第13章 另辟蹊径
江煦凝神默默捏诀，预备好的剑指向前一指，言语有力道：“动！”
半晌，面前的核桃依然如故。
距江煦顺利进入第二课业已半年有余，此间学过的指法不多，实际操作起来也不尽人意。
这新诀江煦练了快半个月，毫无起色，中午午膳结束后顺了颗核桃到望月崖，一直在小亭里练到这会儿。江煦不死心，照前面那般又试了次，心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老天保佑，一定成！
于是一番酝酿，短喝一声道：“动！”
任何反应。
江煦剑指朝前猛戳几下：“动！动动动！”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江煦坐着，双手握住桌沿向前靠去，喊道：“哎呦，你就给个面子嘛！”
芋白走近，抱住比身子还大的核桃，江煦不愿意多看：“拿去拿去。”
宋槿提着裙摆从山下跑来，叫道：“江煦!”
今儿是三年一度的弟子考核，考核地点定在翰希殿高台，宋槿和叶景佑排在下午场考，江煦本想去给他俩加油助威，但检羽前夜下令，无关弟子不得围观，所以才变了行程来望月涯。
江煦见状道：“这么开心，看样子是考的不错啦。”
宋槿小喘着气，坐下平复后乐道：“是，玄冥期第七重达标，我和景佑都是第九重，顺利过了!”
江煦一笑：“好事，恭喜恭喜！对了，景佑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宋槿道：“兆甫长老要他们考完立即回峰，免得逗留生事，景佑就先走了。”
江煦心想：唉，这些长老，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刻板迂腐。
江煦道：“他今天应该是来不了了，等他有空，咱们一块庆祝。”
宋槿道：“的确，不过他走之前让我们明晚还在这里等他。”
江煦应道：“行!”
芋白跳上桌面，拿着块碎核桃仁伸向江煦，江煦道：“不要。”
宋槿听出他的不悦，道：“刚刚来的时候就看你愁眉苦脸，是练指又没成功？”
江煦被人戳中心事，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转头灵机一动想到些什么，又道：“宋槿，不然你教我练剑吧，不用控剑，那种纯打的就行。”
宋槿带着些许疑惑，道：“没问题。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要学剑？”
“以前在山下，我跟几个练家子老哥学过几招，也算是仰仗那些拳脚功夫才被天穹门录取进来。师父他们老说我资质不佳，我也确实在修炼上难有进展，”江煦豁然道，“既然灵力上的修炼行不通，那我可以学点不靠灵力的嘛。”
估计宋槿也觉得颇有道理，答应了他。
浩瀚的夜空之上，因为没有月亮，所以夜色更显昏暗，不到深夜却像深夜，江煦身旁摆着碟酸梅和坚果，悠然坐在崖前赏星星。
听见身后叮铃哐啷的声响，江煦知道是叶景佑又不知拎着什么喝的来了。这种小聚，江煦带不带吃的不好说，反正叶景佑每回都会自觉带点喝的来，解渴解乏又解愁。
江煦往旁边挪挪不再居中，腾出个位置：“这次带的什么？”
叶景佑伸手递过一瓶，顺势坐下：“桂花茶，香得很，我带好几瓶呢。”
开盖即闻清香，入口甘冽，沁人心脾，江煦小尝一口，心旷神怡，咂嘴道：“绝了!”
叶景佑道：“那是，这方面我挑的东西能差啊。”
江煦举了举瓷瓶：“恭喜啊，玄冥期第九重。”
叶景佑将瓶身贴上，两瓷瓶相撞发出一声清脆声响：“谢了。”
后方传来宋槿的声音：“好香啊，什么味道，我大老远就闻到了。”
叶景佑道：“来的这么慢，再晚点我们都喝完啦。”
宋槿边走边说道：“我刚从翰希殿出来，离得有点远，所以迟了些。”
江煦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去翰希殿了？”
宋槿在他身旁坐下，道：“检羽掌门说山下异动，有些村落有鬼怪出没欺压百姓，要我们下山镇压，七日后出发。掌门从各峰当中抽取这次考核成绩最好的弟子来带队，所以我代表连延峰过去听命。”
江煦道：“那得去多少人？”
宋槿思忖道：“掌门特命我们从峰内挑选五六十名弟子一起下山，所以各峰加起来，得有小两百人。”
江煦若有所思片刻，道：“宋槿，你之前说好要教我练剑，还算数吧？”
宋槿道：“当然了。”
江煦道：“那咱们明天开始!你先教我些招式，这样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正好拿来练剑，到时候等你回来验收成果，你看怎么样？”
宋槿觉得江煦说的没什么问题，欣然答应：“行啊。”
翌日午时，江煦跟着宋槿在崖上溜达一阵，找了片空旷，适合练剑的地方。
宋槿就近挑拣两支长木枝，一支拿给江煦，一支握在手里，道：“那……先教你一招吧。”
说罢，站到江煦身前，转身背对他：“凝息运气，气沉丹田。”
江煦照做，跟着宋槿的动作也动起来。
树枝有力在空中划动气流发出“唰唰”声响，两人脚下步伐不断变换。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宋槿木枝一转，收在身后，江煦也跟着歇了下来。
宋槿转身问道：“怎么样，记得住吗？”
江煦道：“还行吧，我再试试看。”
江煦学着刚刚的招式摆动起来，极为投入，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见江煦停下，宋槿惊讶道：“可以啊江煦，你是不是背着大家偷偷练剑，这套剑术我头一回学的时候，磕磕绊绊好多次，你的出招竟然能这么顺。”
江煦疑道：“当真？你就别变着法的鼓励我了。”
宋槿猛一拍江煦：“当真!看来师父他们说的那些话，也不严谨嘛。”
江煦一笑，打趣道：“小心戒鞭伺候。”又道：“那我这算是……学会了？”
宋槿道：“是啊，只要再多练练，巩固巩固就没什么问题。”
江煦忽然来了精神，心道：既然这条路行得通，不如就另辟蹊径，何苦要在修习灵力这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