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命不保
江煦思索一阵，挤倒榜前看着上头文字念道：“天穹门招徒，诚招年满十六至十八弟子，男女不限，康健、无旁修、无门派即可，一月后关齐山天穹门欢迎报道考核。”
一人道：“考核，你说都考什么呀？”
另一人道：“听说往年都是在擂台上赢过六人，才有长老收入座下当弟子。”
“报天穹门的可都不是身手差的人，这要是没录取，再打出个好歹，啧啧……”
程灿和正在附近张望，见江煦从一堆人里冲出，嗔道：“小煦你去了何处？可要我好找啊。”
江煦乐道：“灿和哥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程灿和问道：“何处啊？”
江煦指向身后告示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程灿和不明所以：“啊？”
江煦认真道：“天穹门，我要去天穹门。”
消息来得太突然，程灿和一愣，随后道：“天穹门并非一般地方，入门需考核，也非易事。”
江煦道：“我知道。”
程灿和问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江煦郑重道：“我想清楚了。”
程灿和轻叹口气道：“也罢。”
去关齐山之前，江煦特意到镇上跟几个练家子学了一招半式，虽然是读书人，但江煦从小在海边长大，身子骨不差，那些招式江煦学的有模有样，练家子都夸他悟性好。
离报名的日子越来越近，江煦辞别家里，往关齐山去，走到村门口时，被豆子叫住。
豆子带着一包馕拿给江煦道：“小煦，拿着路上吃。”
江煦接过道：“谢了，我豆子哥真好。”
豆子道：“我阿娘给我和隔壁村的善容议亲了，再过两个月我们就成亲。”
“好事好事，”江煦双手抱拳道：“喜酒我就不喝，提前在这恭喜了。”
别了豆子，走走停停好几日江煦才到关齐山下。报了名，江煦找到一处驿站落脚，等待三天后考核。
和往年有些不同，今年天穹门的入门考核，擂台之上比赢人数往上增加，变成十个。
弟子宣读规则时，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等待一番之后，已经有人开始上台比试。
江煦不慌不忙，一旁的小哥开口道：“诶，你不担心吗？”
江煦闻声瞧去，见小哥眉眼清秀，倒是好看，回道：“担心啊，怎么不担心，你看这，打不打得过多少都得挂彩。”
小哥道：“我是说，你不担心从六个人变成十个人，难度更大吗？”
台上打斗得精彩，江煦从中找着输家的错处和赢家的漏洞，慢慢道：“当然也是担心，不过今年没选上，那明年来嘛。”
小哥道：“还想着明年啊，要没选上，挨这一通揍，估计你怕都得先怕上三年。还这么从容不迫的，我倒是佩服。”
没过多久就轮到江煦上台，江煦不及先头比试的那些人有底子，和前几人比试时，江煦还应付的过去，但体力被消耗掉不少，一直比到第五人结束。
第六个上台的人的时候江煦在心里叹了口气，在此之前虽然靠着巧取，但江煦也是受了伤的，如今上来个身形魁梧，有三个江煦宽，一看就是比练家子还练家子的硬汉要跟他比试，命危预警火速响起，江煦头疼起来。
弟子一声令下，硬汉抬拳直往江煦挥来，江煦侧身躲开，只听挥动发出的气流声在空中一阵呼呼作响，江煦体力消耗的厉害，灵敏度也开始逐渐弱下来。硬汉挥拳直击，江煦来不及躲开只好抽手握住，两人僵持片刻，硬汉抬手往身后翻转，重重一落，江煦被甩在地上，浑身吃痛。硬汉身后一片宽阔，江煦知道自己离身后的胜负线很近了。强忍着爬起身，脚跟尚且不稳，腹部又紧挨着实实在在的一拳重击，江煦被击的直往后退。
从台下观看的人脸上，江煦已经读出他们对眼前硬汉的期待，期待他最后一击结束了这场比试。
脚下多是虚步，根本控制不住，眼见快要踩线，江煦脚跟狠狠往后一撑，人被撑停下来，嘴里立刻涌上一股腥味，额头早是一片大汗，不计其数的汗珠从鬓边滑落，硬汉也直逼跟前。
一口血终是含不住从嘴里吐出，眼见硬汉作势，江煦卯足力气在硬汉再度挥拳之际纵身一跃，翻向硬汉身后，拼尽全力朝其后背踹去，硬汉越线，始料未及。
“好！”
台下爆发轰鸣般的掌声。
硬汉怨恨退场，弟子举起喊道：“下一个，叶景佑！”
第七人上场时的模样江煦越发看不清楚了，只听见耳边一片纷乱嘈杂。
江煦是被喉头一阵干裂给弄醒的，醒时身在一处屋子里，一睁眼浑身哪哪都疼，尤其腹部最甚。
咽下口唾沫，江煦猛的咳上两声，屋外进来个人，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江煦认得，这人正是那天的小哥。
“醒啦。”
江煦忍痛坐起，小哥到桌边倒了杯水拿给他，水直接入腹，片刻都没在江煦口中多待，江煦指了指桌上水壶，小哥会意拿来，江煦掀了壶盖便往嘴里灌，见他这样子，小哥喊道：“小二！”
片时小二开门进来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小哥道：“再拿壶水来，大壶的，顺便拿点吃的。”
“诶，好嘞。”
小二应声退出门去。
江煦在屋里上下环视一圈道：“我怎么在这里？”
小哥坐在桌前道：“你那天在擂台上被人打趴下，之后你就被送到了这里。”
浑身上下的痛都帮着江煦回忆，江煦转头看向小哥道：“噢，那你为什么跟我一起，又是谁送我来的？”
小哥道：“你以为我想跟一起吗？还不是那天我上台之后你就晕了，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人搭理怪可怜的，我才不想管你。”
江煦道：“原来那天第七个上来的人是你呀？！”
叶景佑道：“是啊，你以为呢。”
江煦问道：“那你赢过十个人了吗？”
叶景佑道：“没有啊。”
江煦向后一靠，为自己，也为仅和自己一面之交，但是看起来还像个好人的叶景佑叹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