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见慕之恒一直不说话，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温声开口道。
“之恒，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我心中也是一样的，但这个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即便是心中有意见，也只能这样了，更不能开口去说什么。
“不然你就有违逆圣意之嫌了，皇上他到底也是一国君主，有些事情不能太过，适可而止才是上策。
“这一点，珠槿她比你看的还要清楚，所以才会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没有作声的。
“否则凭她的能力，想越过一个墨寒，取谢欣怡的性命就跟喝口水一样简单。”
皇后不是个多话的性子，此时这般长篇大论，是因为什么慕之恒心中清楚。
所以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开口道。
“我知道的姑母，而且珠槿都没有再计较的意思，我又怎么好揪着这件事不放。”
听到这句话，皇后才算是放下了心，表情也肉眼可见的轻快了不少。
但这点轻快又很快消退下去，还有些忧心的开口道。
“之恒，你是真的喜欢珠槿吗？”
不等慕之恒回答，皇后就又轻声道，“我原本觉得，你和珠槿算是良配，你还难道的欢喜她。
“但在谢珠槿和云锦师出同门，还是俟清少主的情况下，这个般配程度就变了味了。”
说到这里，皇后看着慕之恒沉默了一会，才接着开口。
“而且我和谢珠槿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能看的出来，她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你将来变了心，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听到这句话，慕之恒轻笑了声，迎着她担忧的眼神，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姑母，若是在你眼中我都是这么容易变心的人，那么我是有多不值得托付终身？”
皇后愣了下，有些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但又觉得似乎理应如此。
“至于我喜不喜欢珠槿的问题，我问了自己很多遍，答案也都是喜欢的。
“我不敢保证这份喜欢有多少，也不敢保证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这些东西现在谈也太早，更不怎么可信。
“但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其她人了。
“即便是这一辈子还很长，即便是这句话说的有些早，可我就是能如此笃定。”
看着慕之恒眼中的认真以及坦诚，皇后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怔然和复杂。
慕之恒看不懂这些情绪，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姑母心中，会因为这个而有所介怀，所以就又笑着开口道。
“所以，姑母你就放心好了，我和珠槿之间也从来不用担心这个，能遇到珠槿也绝对是我毕生的运气，我很庆幸，也很开心。”
听到这句话，皇后才算是彻底回过了神，心中仅有的那么一丝担忧和介怀，在慕之恒这番态度下也散了个干净。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能过的开心，也就是最好的结果，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皇后的态度温和又平静，有种岁月静安的美好的感觉。
因为皇后的这份平和，慕之恒原本略微激愤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却是没有听她的话，坚持把人送到风辇上后，才转身回去。
看到慕之恒回来，谢珠槿躺在软榻上动都没动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语气懒散的开口道。
“嗯，不错，看你这表情是已经被皇后娘娘开解过了，我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听到这句话，慕之恒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脸上也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走到谢珠槿身边坐下。
见他一句话都不说，还阴郁着表情盯着自己，谢珠槿把书从面前移开，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怎么了？”
慕之恒深呼了一口气，也不指望谢珠槿能自己明白过来了，直接开口道。
“没怎么，就是想听听珠槿为什么这么大度。”
大度到让我都以为，你也没多喜欢我，甚至于这份喜欢都可有可无。
谢珠槿不知道慕之恒的这个想法，闻言也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又道了句。
“你有话就直说，我不想在这猜来猜去的，最后也未必能猜的中你的心思，还凭白生出气和误会来。”
听到这句话，慕之恒有一瞬间的哑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矫情了，明明他前一刻还在和姑母那样笃定的保证，现在却又这么想。
但有些话，若是不问个明白，他心中就一定会有个结，所以慕之恒纠结了下，还是低头问道。
“我以为，夫人是不喜欢我，所以谈起我要纳妾都说无所谓，也不会拦着。”
听到这句话，谢珠槿险些被他给气笑了，感情整了这么半天，还做出这么一副‘怨妇’表情，就是因为这个。
心中存着气，谢珠槿开口时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了。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的？”
慕之恒本能的就觉得这句话有些危险，但到底还是该想知道答案了，所以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但当看到谢珠槿的眼神后，慕之恒强烈的求存欲，又让他亡羊补牢一样的又补了句。
“我也没有很生气，但是就是不开心。”
谢珠槿冷哼了声，没什么好气的开口道。
“你的确是没什么值得生气的，至于不开心也是怪你自己蠢，连真话和假话都分不清。”
慕之恒“……”
我现在倒是开心了，但夫人你这么凶，我真的好怕。
但是这句话，慕之恒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便讪讪的开口道。
“我的错，但珠槿你和姑母说这句话时的态度，真的让人看不出真假来好……不好。”
最后两个字，在谢珠槿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非常自觉的降低了音量。
谢珠槿轻挑了挑眉，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尽管提出来，我又不会把你给怎么样，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慕之恒腹诽道，废话，你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有几个胆子敢继续说啊？
还有，我乐意害怕你，你管的着吗！
当然，这些话慕之恒也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是又对着谢珠槿讨好的笑了下。
谢珠槿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笑了下后，又开口道。
“不过我那句话也不完全是假的，你若是真的有这个心思，我不会拦着，也没必要拦着。”
看着要开口的慕之恒，谢珠槿又紧接着开口道。
“你也不用急着说话，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你不在我，所以我拦了也没用。
“更何况，你既然都想娶别人了，我还有继续留着你的必要吗？”
慕之恒有些哑然，沉默了一会后，才认真且坚定的开口道。
“珠槿，你信我，我不会纳妾，更不会娶其她人的。”
谢珠槿笑了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书上，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现在不用急着给我承诺，若是真有这个心思，就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的证明给我看吧。”
以后的日子里？
珠槿说以后，这是不是证明，珠槿是想着和他共度余生，一起慢慢到白头的。
慕之恒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心中也不受控制的蔓延出一股子甜来，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控制不住。
只是这笑落在谢珠槿眼中，就显得有些傻里傻气的，让她嫌弃的把人推开道。
“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在我这傻笑了，还耽误我看书。”
慕之恒也不在意被嫌弃了，还乐滋滋的凑上前去，把人给抱在怀里，还贴心的帮人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没事，珠槿这是在看什么书，我也看看。”
谢珠槿懒懒抬眸看了眼某人，十分不客气的把人当成肉垫。
“师傅给的音攻心法，你乐意看就看吧，但是你若是吵到我了，我就把你绑起来当成小白鼠，试一试这功法如何。”
慕之恒头皮一紧，立刻开口道，“我保证不打扰夫人，当一个合格的肉垫。
“而且这心法可是夫人大师傅给的，肯定不是凡品，所以就不需要试了吧？”
谢珠槿笑了下，“需不需要，就要看慕丞相你的表现了。”
慕之恒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开口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这边气氛温馨又和谐，和另一边的寒王府，几乎是两个极点。
“谢小姐，王爷他正在和人商议事情，不方便见人，你还是请回吧。”
姜月垂着眼眸，看着谢欣怡的眼神也带着轻微的不屑，偏偏说的话和表情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但这副态度落进谢欣怡眼中，瞬间就让她无名火起，又加上母亲即将被处死的心力交瘁，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脾气。
可她如今不过是寄人篱下，哪里又能随意的发火，所以谢欣怡便勉强按耐着火气开口道。
“姜月姑娘，我真的有事要见王爷，你就帮我进去通报一声吧。”
姜月站在原地不动，语气凉凉的开口道。
“谢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王爷正在谈事情的时候，岂是我一个下人敢轻易打断的，所以你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