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空夜绝幕
“……”
身边之人一番解释后，齐栾这才明白了了过来。
乱世开场，武国之地，过百里而无人烟，让众生胆寒。
再之后，轩辕国尽灭，无一留存，这让所有人意识到，战争终将席卷到像自己等人的这些普通人。
这些都不算最重要的，让齐栾诧异的是9最重要的竟然是凌晨的那一剑。
划破了天道帷幕，在长夜之间撕裂了一道裂缝。
有人窥探那裂缝之中，只是一眼就感觉到了无尽的绝望。
那是一种不可抗拒，不可反抗，看不见任何希望的莫名绝望！
它就是压倒这些人的最后稻草。
一切尽已知晓，那人也不再过多赘述，起身便向着街道远去。
“呼～”
那人刚走，齐栾还有些恍惚之中，一人突兀的出现在身边坐下。
齐栾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可一道压力降临，让自己动弹不得，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齐相勿惊，我不会伤你分毫的。”
话语落下，齐栾感觉到身上一轻，也是不再强制起身，寻声探去。
只见一位花白岁月之人落座在身旁，粗衣麻布显得很平凡，可那神采非凡的目光却是透漏出了异样的强大。
又一个天境吗？三个？！
小小村落竟然躲着三个天境强者？！
不敢置信…
老人看出来了齐栾的震惊，微微颔首默认了一下他的想法。
“齐相稍安勿躁，老头子我原在这附近担任监行者，天境修为不足为怪。”
“嗯？你知道我的身份？”
齐栾刚说出口随后又停顿了起来，感觉自己有些愚蠢了。
“自然，不止是我，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知道。”
老人看见齐栾想要说话，伸手打断了他继续述说道。
“您可还记得女帝在送你离开守灵国说过什么话吗？”
“……”
齐栾没有回话，但老人却是自顾的笑着点了点头。
“行至西方，众生让路啊～这可是女帝的懿旨啊！又有几个人胆敢动您呢？”
听着这感慨的语气，看着他那有些不自觉的样子，齐栾有些迷糊了。
“我记得女帝是守灵国的皇吧？那你们…”
老人听到这话，显然愣了一下，一时间看着齐栾呆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发现他身上散发的人境修为。
眼神中闪过诧异，随后也只能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道友见谅，我以为你是天境，知道这些不宣之谜呢！请容我慢慢道来。”
“世人皆以为天境就是顶峰，其实不然…”
“哦？”
这次轮到齐栾诧异了，当然那嘴角的略微弯曲显然他是有些猜测的。
老人似乎也看出了齐栾的想法，尴尬一笑道。
“我也不知道天境之上是一些什么境界，但我知道的是天境绝对不是定点，女帝她们肯定在天境之上！”
“那也不至于你们这样对待她吧？一言一行都奉令遵行？”
老人苦笑了一下，抬手一指点在了齐栾身上。
嘭！
一道火鸟突兀的出现，张嘴就是一道火焰喷射而出，将老人那道攻击直接泯灭殆尽。
齐栾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住了，这…
火鸟迎风见长，只是一个眨眼间就化为大鹏大小，黑夜之下的小镇，在此刻变得如同白日一样的明亮。
可那明晃晃的火焰却有一种焚烧万物的感觉，让我只是看一眼都感觉自身道则的破碎，一身道行都在倒退。
“齐相！快些收住神通！”
老人此刻在一旁连忙叫唤，齐栾听到周围急促的呼声，这才明白了过来，立马伸手一招，那火鸟快速的回到体内。
待到一切恢复正常后，齐栾连番查看自己的身体，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正在感叹怪哉的时候，老人在一旁摸着大汗说到。
“齐相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
齐栾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句，显然他说的和老人问的不是一个问题。
老人看了一眼齐栾，见他还在思索，心下明白他刚刚并没有听见自己的问话，也不再多问，而是说了最后一句后就顺着街道离去了。
“齐相，勿要被表面迷惑了，如果他们真的作乱，我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嗯，嗯？”
齐栾听着那饱含心酸的声音，顿时感觉不对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细细一想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之前因为有生命危险，过分的担忧让他也是失去了理智的分析，无法做到立刻察觉这些异常。
可现在安全下来后，只是粗略一思索就能发现有问题。
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盘肉，可不就是猪肉吗？
至于为什么会吃的想吐，纯纯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
“呼～自诩高世临绝尘，行到思亡路，却终是凡间人啊～”
齐栾低迷的自嘲了一句，看着那远去的老叟身影。
粗衣麻布，护世狰狞吗？
“奇哉，妙哉啊！”
看着还紧张的呦茗，微微浅笑了一下，搀扶着她回到了客栈。
“监行者啊～呵呵…”
齐栾在沉迷中恍惚的入睡，睡梦中依旧还是那道身影，只是此刻的他举手抬足间都有着非凡的魄力。
世有一人可称监世，其人所在西方皇城，其下部卒自称监行之。
这个世界其实一直都很乱，齐栾知道可却不去抨击。
为什么？
修行之道，第一句就是‘生于无，归去有，莫贪图’。
让修道者们在一开始就树立了一个错误的解读，我们生来之时本就一无所有，死去之时却已经见过大世一场，何必贪念，何必魍魉。
于是乎…求生的欲望被压迫到了极限，似乎…无人求生，可却又满世遗存。
没有贪恋生命的人，其实是很可怕的，可偏偏他们又有追求，碰撞之中带走了生命，此后便了无遗憾。
父母之辈，亲情之别，尊其意志，行其方知，生死有论，勿问别肠。
监世之名，由此及之。
生死一旦不在惜，那一切的底线就将变得宽敞起来，可西方的混乱却处在一种诡异之中。
那就是明明所有国家都知道西方很乱，可他们偏偏又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有着最多的各国聚集之地。
从那里出来的人，在世人的印象中都是狡诈，阴险的，可偏偏却又吸引了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里，看不见吃人，看见劫掠，甚至路不拾遗的身影都能偶尔见之。
监行者之路，监世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