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国之将亡…
天下兴亡之日，当为武国首立其锋。
国将终焉，是以天下道路畅通，无所壁阻，万国来朝，看尔夕去。
北境…轩辕国。
辕百家带领着士卒向着南方纵横而下，卷携垮马之余，除了几道声语再无他音。
兵横骄纵，三天才来到灵国边境边，看着那蜿蜿蜒蜒被风雪掩埋的身影，站立在辕百家身后的轩世安竟然不知该如何言语。
……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所围攻的武国！”
“他们不是因为你们而灭国的，而是因为天下之兴亡而做了替罪羊！”
语言铿锵可是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彷徨，轩世安看着身前这处处都压自己一头的身影，默不作声。
是他率领的军卒踏那武国国度，也是他率领着黎扈去围剿那凌晨，也是他让轩辕国主将超过数余留在了那异国他乡之地。
他比辕百家更清楚武国的壮烈，他们若在太平之年，当得上一句七国之首！
轻轻拂开厚厚的风雪，看着那一个个冰柱内的身影，残缺的身形，渴望和绝望并存的眼神。
绵延数百里的雪途，终究是没有回到那片故乡，他们的身躯将永远停留在这片白色之地，作为那厚雪之下的指向标。
“唉～”
辕百家深叹一口气，拉住了胯下的骏马，不再继续向前，那里将会有更残酷的现实，可是他却不打算继续过去。
“你们去吧，我就送到这里了，有谁愿意去的现在就可纵马南下！”
轻碎的声音，带着些许愁肠，身后的众军巍然耸立，岿然不动如同冰心冻住了整片天地。
“那武国…我是不愿意再去了。”
身后的轩世安看着不愿前行的军卒，罢了罢手，在那天身受重伤之后，他就决定再也不踏入那片地方。
那里是打碎他所有骄傲和尊严的地方，是他所不愿意再回忆的沙漏。
几道身影带着嗤笑，腾空而去，高空中远挂的夕阳似乎染红了他们的身躯。
“这…”
辕百家伸手打断了轩世安的话语，只是瞩目远送了一下后，牵马回首。
“从未见过雄鹰的雏鸡又能体会那天地的壮丽？”
“从未书写过悲情又怎会知道世间的残酷。”
辕百家没有再回头，而是一声令下带着军队，向着来时的路途踏着风雪一路而去。
“身后是过往，身前是未来，身后之人早已为我们铺续了前路，我们又怎可踌躇不前！”
轩世安看了一眼西下的阳光，默默的转身而去，他曾几何时也是如那几个辅将一样的桀骜，可是那南下的土地，又岂是仅仅红色那么简单？
燃不尽的灯火，染不尽的夜空，那红到发黑的土壤，却是千年未曾褪色啊！
不知此去，几人能桀骜而归…
…………
西方守灵国度境内，一袭青纱的青彩珊独立在高山之巅，向着那西南方向遥遥望去，那里有着她所思之地，那里也是她所恨之人的故土。
身边一座墓碑面向那个方向而立，异国之地，唯有墓碑朝向尊显其国。
“小狐狸…此行…”
“我不去！”
身后那威严的女声还没有说完，青彩珊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只是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愿意搭理所有事物。
“也罢…”
吼～
几道兽吟在这道声音落下后，缓缓的消逝，那是几个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天境妖兽，也就是所谓的辅将，向着西南而去。
踏过那亡君山脉，无数的枯骨凌立而成的枯林，仅仅是那残余的军威，依旧让那些未开灵智的兽群不敢逾越分毫。
那是天堑之地，在此间再次迎来客人，几道模糊的身影闪烁而过，一道兽吼过后，山脉之上再添几分灰土。
灵国境内，齐亦白坐在马车上，看了看南方，最后犹豫的神色缓缓退去，马车终究是没有动弹。
那城门处的十几道马队，看上去有着几分喧嚣。
“将军，他们离开了，我们要不要…”
“不用了，没必要了！”
马夫刚刚开口没说完一句话，一道身影就已经揭开的帘幕走了下去，身形多少带着几分萧瑟。
如此的情况在其他几国也是纷纷上映，来过这片土地的人终究不会再来，未来得及归来的身影，也再也不会来临。
终究是他国他乡亦他知，无人再愿马蹄疾。
他们胜了武国，却也失了那份骄傲于天道的心气，终究是输了那一份意气，少了几许轻狂。
…………
西山洞窟中此间无有野兽嘶鸣，一片寂静，几道哗然之后，鬼影飘荡而去。
武国境内，都城。
“三军尽灭，众将皆亡…王上，我们武国再无可战之力。”
有些颤抖，但还是沉重的说了出来，与那往日不同，这朝堂上失去了那股子的活力，殿下一阶之处少了一道身影。
王座上的苍山明闭着双眼，没有开口说话，但那紧握的双手还是透露出了的他的不甘。
“既然如此…诸位此后请各自谋个出路吧，我武国终究不能再为各位送终了！”
言语中的停顿，带着的是坚毅，没有那种亡国的哽咽，也许这就是他苍山明最后的倔强吧。
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寂静无声，没有退步声，也没有谏言之声，一众朝臣站立在两旁，无人触目。
齐栾站立在上方，看着下方群臣默首，无人退却，心下多了几分敬畏，可是那消瘦的身影还有几分残心。
身影缓缓横移，刚刚踏出一步，他就感受到了下方数道目光汇聚在身上，那满满的肃杀之意让他有些举步维艰。
苍山明也看见了齐栾的动作，只是轻轻挥手，微风拂去了那阶下众臣的威压。
“你我早有誓约，亡国之日也就是你离开之时，不必有所愧疚，不过这几日还是等待些许吧，等亡国那天，让众将士和群臣送送你吧…”
齐栾看着起身离开的苍山明，点了点头，殿下群臣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退去。
是啊…他本就没有必要和自己等人留在这里，他的志向本就不是那臣相之位，只是自己等人送他上了那个位置，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