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城关隔山海，季白，老屠头
世间因果由天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三岁小女孩被送入城内，城门外一个老人缓缓倒下，女孩大哭着被拖入城内。
“她竟然进去了！”
有人惊羡的叫着。
城门外也是一个相当于外城的一个聚集地，所以有着众多围观的人。
“你羡慕她？你可要知道进去的条件有多残酷？”
旁边一人目光注视着女孩，又看了看老人叹息多余感慨。
“条件？啥条件？不就是‘周身四海无因果吗？’”
“是啊，‘周身四海无因果！’”
“怎么了？这个条件怎么了？不是说仙人都是这样吗？那女孩不是成仙了吗？”
“是啊，是成仙了，可是你听说过这句话的后半句吗？”
“还有后半句？”
“举世再无一亲人！”
“…”
“所以那老头你知道是谁了吧？你知道那女孩为什么那么伤心了吧？仙人？是啊…从此门过后她就是仙人了啊～”
“那为什么要成仙？好好呆在外面不行吗？”
“那城内可是仙境啊！可保后世无忧啊，进入其中就可一生享福，再无外面的生死之扰啊…谁能抵挡得住诱惑？”
“轰隆！”
城门关闭，城门外又渐渐的恢复之前的模样，无人再关注。
没过多久，城门再次打开，一群少年鱼贯而出，准备出城门的时候被守卫拦住了。
左右各一个守卫，拦住了这群少年少女的去路，两把长矛交叉，禁止他们通过。
“城门重地，慎重前行！”
左边的守卫看着他们淡淡开口。
平淡的语气不知道这些年说了多少次，可是这句话依旧如此青葱，没有那一分严肃！
“让开！”
“我们就是要出去，我们要出去闯荡！”
“对，我们要去看看那外面的江湖，我也要做那大侠，行侠仗义！”
“对对…”
“…”
守卫依旧没有放下长矛，看着眼前吵闹的年轻人，他们不知道多少次规劝，可是没有一次被重视过。
所以他们已经淡漠了，只能希望自己在这样的生活中，依旧保持自己那一分心。
“仙凡之隔只一门，入则为仙，出则为凡！”
“诸位请慎重决定，江湖路险，莫毁前荫！”
两守卫一左一右，一人一句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们都知道啦，快放我们出去！”
“对对，我们早就考虑好了，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快让开，我要出去。”
“…”
看着眼前这群人，两个守卫终究慢慢放下长矛，不再理会，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
其实他们两个说这些都没有用，因为城门内那边的守卫肯定也说过同样的话，要是真没决定也不会跨过那道城门。
只不过例行公事，给予他们该有的第二次机会，人生的决定本不该有第二次，可他们却给了。
少男少女们看见两守卫不再阻拦，立马开始向外面涌去，当他们第一人跨过两守卫时，两守卫淡漠的开口，口中只有无尽的冷漠。
“从此仙凡不再识，莫问归途在何方。”
“世间因果由天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个守卫依旧一人一句，然后不再关注，似乎眼前刚刚还在规劝的人，已经变成了陌路之人。
长恨天涯陌路人，只恨曾经未相识。
第一句代表着守门人的职责，第二句代表着少年们的理想立场。
该来的总会到来，该走了也永远挽留不下来，来了便就是来了，走了那么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个世界可以很大，百万里不知其东。
这个世界也可以很小，一眼便可观天下。
“我丢，这谁啊？怎么死在门口啊，晦气！”
“这老头一看就没做啥好事，要不然也不会跪着死。”
“我表示赞同。”
“那我们要不要管？”
“关我们屁事，管啥管，走啦！”
“嗯 …”
看着他们嫌弃的绕过那具尸体，旁边围观的人沉默了。
他们一脸的奇怪的表情，就是一种敬佩又感觉可悲可叹的表情。
“唉～”
有人认识那跪倒的人，只是内心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就此离开。
“这就是江湖啊～”
“江湖尽是悲叹，千万莫要回头啊！”
老人看着感慨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转身走向大门，两只手扛起了尸体，慢慢的蹒跚离去，所有人见此，没有出声阻止，只是默默的让路。
“这老头谁啊？多管闲事。”
刚出来的少年们，看着老头这样的举动，新鲜劲还是没有消散多少。
“欸～这位小哥可别乱说话，这可是老屠头啊，慎言！”
站在一旁的一个店小二，听见他在自己的店门口这样说话，也是有点害怕，急忙出声。
“老屠头？谁啊？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一个小人物，小爷我注定是要名扬江湖的人！”
那少年不以为意，依旧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店小二听着这话，默默后退两步，没有再出声了，退回店里面。
因为死人不是自己的客户，店小二现在只期望别脏了自己的门口，不然又要麻烦。
“嚓！”
一道细白色光芒闪过，一道血痕沿着少年脖子慢慢浮现。
“噗！”
大动脉的血直接将头颅顶飞！
鲜血四溅，惊叫声在这群刚入江湖的少年们口中传出。
周围人只是默默的保持距离，有些准备上前的人看见这一幕，默默的退后。
“小二，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哦！客官啊，不过是一群小白鼠惹了老屠头摆了，没啥大事。”
“哦？他们怎么惹到老屠头了？”
“啊～他们说老屠头多管闲事，为季白收尸。”
“噗！季白死了？”
“昂！刚刚死在城门口，刚好遇见小白鼠出城，这不才发生了这一幕。”
“季白被谁杀了？”
“自杀！”
“来来，快给我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说罢，问话的那人一块银子丢在了小二手中。
小二满脸堆笑的给他详细介绍。
这件事还得从季白想要进入那内城开始说起。
前几年，季白在的小镇被屠，他家人一夜全死光了。
这让他感觉世界都崩溃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江湖中有季白鬼的来因。
一夜白发以半头，手中拿起了那杀人的锁链，本来就是监狱狱卒身份的它，开始在江湖屠杀。
白发癫狂若鬼魂，勾魂夺魄一尺间。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线索，一路开始追杀参与那场屠杀的人。
最后还真被他找到了，你知道训王府满门被屠吗？
对，就是他干的，他半夜溜进了训王府，屠了所有的人，可是那夜之后，他身边却多了个小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他屠了所有人，却要留下她，要知道现在所有与他有因果的，只剩下她了。
只要杀了她，进入内城的条件就达到了啊。
可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反而带着她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途中很多训王府的手下，一路追杀，最后他硬生生杀了出来，我都挺佩服他的。
一个人的话，早就到了这里，何必要带着个拖油瓶呢？
又没有入道，还如此孱弱，要不是她，何必花了两年才到。
咯！
到了这里就火速将她送入了内城，至于为什么自杀，很简单。
她剩下的唯一因果就是季白鬼了，不知道季白鬼脑子抽了什么风，还真就自杀在了那门口。
老屠头应该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去给他收尸。
说真的那群小白鼠真是闲的，没事调侃别人老屠头干嘛？
就这样了客官，我还要忙着清理门口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