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世界流转几许迷茫
“将军，落日之后还有余晖吗？”
我站在一个将军身后轻轻的询问，看着他的背影在落日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凄凉。
我希望得到的是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守护在这里又怎能比我有更多了解？
我嘲讽了一下自己的多嘴，然后在他准备回答的时候离开了。
转身走向其他世界。
墓碑前，我看着里面埋葬的神明，手中酒水洒洒落落在外，我丝毫没有注意。
“呵～是啊，我竟还要一个在墓碑中的神来劝解我！我又何惧那迷茫，何畏那神战！”
我站在这个世界神明的墓碑前，我悠悠自叹。唉，眼中迷雾渐起，最后转身而去。
“你们说那未来我们真的能勘破吗？”
“就凭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明？”
我喝着这杯酒，看着这个世界别样的繁华，这酒楼生灵却亦如旧，而我却多叹几分迷茫。
“来，喝酒，那些事，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一个苟且于此的蝼蚁，当大火来临，我亦如那亿万飞蛾般去扑灭那滔天大火就是！”
看着坐在眼前的这个神明，他同我一般迷茫，可是还是说出这样的话。
“说的好！”
真的是这样就行吗？不，也许是我们仅仅只能这样而已…
刚抬起酒杯，眼前却已是一片荒凉。
原来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看着身旁的神明，我缓缓站起身来，随手丢掉酒杯，向他拜了拜手，开口道。
“道友，请！”
我站在这个世界神明前，继续着相同的动作，道战依旧。
一番战斗后，我们俩找了一个空地坐下，随意的交流着。
“你这里一片荒凉，还守在这里干嘛？”
“这个世界虽然很荒凉，但是世界意志还没有放弃，生灵还在倔强的生存，我又怎能离开？”
“是啊，我们也是在这个世界崛强的活着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前路何在？道友可曾想过退出？”
“道友此言差矣，能力越大就该承担着越大的责任，不论我们去往何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诸位先神圣主开道，吾辈又怎能后退？”
“是啊～我们不能后退！因为我们是神明啊～”
说着我向后倒去，不知是那酒醉的我不能站立，还是那迷茫压倒了我的脊背，我想就这样睡去。
呼～
一阵风沙扫过，我坐了起来，这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只有光秃秃大地，没有任何生灵！只有一个神明站在我的前面。
“道友来此地何故？这里已经没有了生灵。”
他将身前的剑插在地上，开口问道。
“我啊～迷路了，到你这里歇个脚来了。”
“请吗？”
他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看着他，沉默了，这样的战斗有何意义？哪怕我再厉害，也无法解决我对未来的恐惧！
不过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还是无力的伸出手搭了上去，回道。
“那就…请吧！”
说完他就一用力，将我拉起。
与其他的世界不同，我们就在这大地上战斗，在其他世界还要挪移到其他地方。
这里则不需要，因为这里…已经没有生灵了，只有我们俩了。
“呼～道友久守于此，何故？”
战斗结束后，我坐在一片沙地上看着他。
“故乡之地思念而来罢了。”
他眼中多多少少有几分思绪，可是那种眷念却也是涌上我心头，直直的冲撞着我心灵。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开那浓浓未知迷雾，迷雾散去，那是一片故土！
“何不去那最好的时间点？”
我开口询问道。
“顺着时间长河落下，我知道了未来覆灭，可是身为神明的我无法出手，我只能看着它一次又一次覆灭。”
“不管我回去多少次，结果亦如当初，除非我出手改变。”
“经历了那么多次，我厌了，就随着一条时间线流了下来，我在那过去之间累了，就静静呆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未来吧。”
“过去的总是值得留念，可是那未来也需要有人去经历啊～”
“看惯了他们的生死，看着父母一次次死在自己眼前，我也倦了，所以不想再动了，留在这里等待诸神号召吧！”
我听着他有些凌乱的话，看着天空永恒的黑暗。
“累了？”
我也是累了吗？我心底自问了一下。
“累了，所以我回家了，哪怕这里已经一无所有，可是这里终究是我的家，我决定就在这里静待诸神号召。”
他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渐渐沉睡，身躯慢慢石化，恢复到我来临之前的状态。
神明啊～守着一片寂静的世界，坐仰星空直到大火覆灭一切？
“累了？是的啊，你的世界已经一无所有，可以就此静待，可是我的还有，我还有要守护的世界，我还想看见未来，我还要再回来！”
“我退后不了！与其如你一般静待未来，我何不如去参与那未来，神战，最坏也不过是陷入永恒的黑暗而已，何惧？况且我也不觉得自己一定比别人差！”
世界通道再次打开，我没有进去，而是看了看这个世界。
路过了诸多世界，见过了诸多神明，我也扩充了自己的道。
可去时有期，归时依已至。
我将感知探向世界长河，是的我的本源印记快到了。
快要面临那神战了嘛？也挺快的啊，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知道被这迷雾困了多久。
我不知道从第几个世界开始迷茫，我也不知道是见到哪个神明之后竟有几分失望。
是落日下的将军让我不舍回忆过去？
还是那坟墓中自埋的神明让也想逃避？
或许这些都不是，我仅仅是不想承担作为神明的那一份责任罢了，我也想逃往那时间长河中去，哪怕未来往复…
可是我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的去问那些神明呢？
或许是我不愿意吧…
若诸神都如此，那未来也真的不用再期待，我思索再三逃避？面对？
最后或许想开了吧…我只是浩瀚寰宇内的一个蝼蚁，我或许将自己看得太重了，是不是有点可笑？
该何谁去，覆灭无然罢了。
我闭上眼睛，然后任由脚步前行，随缘而去最后一个的地方吧。
“喂，听说了没有，老季家生了个儿子！”
“你在说个屁，我都抱过了。”
“诶，你找打是吧，神气个啥？我等会儿也去抱抱！”
“卖包子了，新鲜出炉的包子咯～”
“客官，来里面请…”
“我说老王啊，你家儿子怎么又跑树上去了。”
“这臭小子，我叫他读书他不学，爬树他倒是第一名啊，看我今天不打死那小兔崽子！”
“诶～老王别打轻了，那小子天天带我家女娃到处跑！”
“喝！什么叫带你家女娃到处跑，她不愿意会跟着跑吗？我还就不去了，气死你！”
“老王你好骚啊…”
“老季，来来把你家娃娃抱出来让我抱抱，蹭蹭喜气！”
“滚滚…一群光棍蹭个屁的喜气！”
“啊，别这样，快让我们看看，那小样像不像你，让我们把把关！”
“你们这是在找打！”
“老季都是做父亲的人，怎么还老是动手动脚呢！”
“就是，也不知道稳重！”
“我稳重你个锤子，你们两欠打，别跑！”
“打不到…”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似乎是我模糊的记忆？
那段最模糊，又最深刻的记忆啊，我站在人群中，周围熙熙攘攘。
那种重回故土的喜悦，和那久别未见的距离感，让我想现在冲过去和他们相认，可是这个时间点的我不允许。
因为这个时间点的我刚出生，只要我出现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么我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偷偷的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向他们那里探出神识。
哇，原来我小时候是这个样子，那胖嘟嘟的跟个傻子一样的笑，真难看啊。
我不由的贬低着自己。
“咦，老季你家娃娃是不是刚刚变得透明了？”
“我也看见了。”
“什么东西，你们两别乱说啊！”
“不是，我真的看见了，你不信问他啊！”
“是啊，老季刚刚我也看见了。”
“再闹信不信我不让你们两看了？”
“你这…”
我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是只能眼神一暗，然后收回神识走向其他地方。
重新走进客栈，看着这一切熟悉的场景，那年轻的老板娘，还只是一个没有婚嫁的女孩。
“老板娘，来壶酒，再上几个菜。”
“老板娘真漂亮！”
我对着站在前台的，年轻时候的老板娘调戏道。
“诶！小子，你敢调戏我家姑娘，找死不成！”
嚯哦，一旁的现在的老板娘开口怒骂声，吓了我一跳。
“啊！抱歉，抱歉，下意识下意识，抱歉啊！”
我低头哈腰的说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因为那几年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个动作。
“哼！下意识，看来你没少霍霍别人家姑娘咯！”
“别的地方我不管，反正在这里要守这里的规矩！”
好家伙，老板娘那要吃了我的眼神，搞得我现在很尴尬。
“不会，不会了！”
连连抱歉，然后快速闪开，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二楼靠窗的位置就是舒服，可以看到整个镇的大部分地方。
镇中心还没有柳树诶，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我正在观察周边的一切时，小老板娘端着饭菜过来了。
“给，哼，下次再调戏我要你好看！”
她一脸的凶样，不过那有点婴儿肥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不到她哪里生气。
“呵，小老板娘现在就开始摆架子了啊，害怕，害怕啊！”
我开玩笑的说道。
“哼！不然你以为？”
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我，似乎生气我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
“小老板娘这么厉害，那你们这里收不收人啊？”
我试探性的问道，还带着点质疑她小老板娘身份的语气。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我告诉你，我这里不收你！收谁都不收你！”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看着她那生气的样子，真是感觉到惬意，这种充实的有趣的生活。
“好好，不收我，我不来就是吧。”
因为游历其他世界时间太久，自然而然会变得有些老气。
“你…你不应该讨好我，求我收你吗？”
她听着我的语气，反而觉得更加羞辱，气的一屁股坐在我面前盯着我。
“不啊，小老板娘都说了不收我，我怎么敢继续呢？呵呵。”
我笑着看着她，就是不按照她想得来。
这样随意斗嘴的生活，不知道我多久没体验了，真是舒服。
“你！哼～”
她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离开。
我笑着看了看她的背影，淡定的喝着酒，看着外面熟悉的事物。
不知不觉间，夕阳映照着街道，看着这通红的街道，我才缓过神来。
我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看着天要黑了，我想着该离开了。
“小二，来结账！”
“你才小二，你全家都是小二，叫我小老板娘！”
听着她朝气十足的喊叫声，我知道今天又是客满的一天。
如果不是生意好，她估计都会睡到晚上，她可不在意别人付账了没有。
“行行，那我们的小老板娘，请问我这顿花费了多少？”
我无奈的指了指，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哼，真是个怪人，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也不怎么吃菜！”
她小声嘀咕了几句，不过我还是能够听的清楚，对此我笑的更开心了。
“一共一两银子！”
我听到这个价格愣了一下，因为按照我点的 应该只要五百多铜钱而已，怎么还要一两银子呢？
不过看了看她那赌气的样子，我猜到了大致的结果，对此我才不在意，反正这些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好，一两就一两，给！”
“这里是一百两黄金，以后每天中午给我备好酒菜，我以后就在这个位置吃了！”
说着我将手上的一百两黄金的钞票给了她，她对着外面的光看了又看，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行了，别看了，不会是假的啦，不信叫你娘去验验。”
我挥了挥手支开她，主要那怀疑的眼神看的我很无辜。
“娘！你快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她拿着钞票就往下面跑去。
“这是谁给你的？”
“就是那个调戏我的坏人给我的，还说以后中午都在我们这里吃了。”
“这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娘还能骗你不成？”
“哦，行，那娘我上去了？”
“去吧，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告诉你娘！”
我听着她们娘俩儿的对话，总是想到以前老板娘那懒样，我觉得可能都跟她娘有关。
这一百两黄金都抵得上她家半年的收益了，你看她娘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以前老板娘，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了，敢情都是跟她娘学的啊！
瞧瞧这富婆才有的姿态，真是想想都有些小气人啊。
“哼，看着钱的份上，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以后再敢这样调戏我，我绝不放过你！”
她一副大义的表情，说完还小声嘀咕了一下。
“我可是还没出嫁呢，敢这样调戏我，信不信我揍死你！”
看着眼前这小姑娘姿态的老板娘，我真心想笑，可是又不能在这时候笑出来，要不然她又要误会我嘲笑她小老板娘的威严了。
“行，那真是谢谢小老板娘大仁大义的放过小人我了啊！”
“不错，看你这么会说话，今天就放过你！记得明天中午来，走吧！”
她说着就把我往下面赶，一股子财迷要看检查今天收货的样子。
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客人，所以我离开后，他们就歇业了。
我走出客栈大门，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那烛火的灯光已经开始照亮黑暗的房屋，我甚至觉得隔的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烛火的温度。
我现在该去哪呢？
我好像又没地方可以去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