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迟钝
萧戎的眼神骤然一亮：“他会武艺？”
“是啊，他家里习武。”贺双卿为萧戎倒了茶，“奴婢不大懂，只觉得他这人难得。”
“若真是个可用之材，为本王所用也不是不可。”萧戎若有所思，“你不用忧心了。这个情，本王替你还。”
贺双卿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不禁一愣：“殿下？”
萧戎笑了笑：“就像你说的，若非那半块馒头，只怕今日你就见不到本王了。他既有恩于你，自然也有恩于本王。所以本王替你还了。”
贺双卿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流，她突然有种被大佬罩住的感觉，心绪一动，不禁脱口而出：“殿下，您待婢子真好。”
萧戎故意问道：“本王待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本王？”
贺双卿低低地说：“婢子身无长处，除了这身医术。若殿下不嫌弃，婢子愿意为殿下所用。”
“身无长处？”萧戎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除了医术，你就真没长处了吗？”
贺双卿仔细想了想：“好像还会女红……”
萧戎佯怒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贺双卿满头雾水：除此之外，她真没想到自己还会做什么。
萧戎觉得有些气闷，总有一口气在心里堵得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贺双卿的身影发呆。贺双卿告诉下人传了晚膳，自己则站在一旁，为萧戎夹菜。
萧戎不大饿，反而望着她嫩白的小手出神。好几个夜晚，这双小手都会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胸膛，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
“你还没吃吧？坐下陪本王吃些。”
“婢子不敢。”贺双卿拒绝了，“传到旁人嘴里，会让人说闲话的。”
“本王让你坐你就坐。”萧戎的语气稍稍重了些，“本王特许的，没人敢说闲话。”
贺双卿不想再触怒他，便坐了下来。一旁的小厮果然又添了一副碗筷。贺双卿也不客气，她夹起一块鹿脯，一下子塞进了嘴里。
萧戎不禁好笑起来：“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贺双卿有些开心：“婢子早就想吃这道鹿脯了，之前也吃过，都快忘记什么味儿了。”
“现在吃到了，觉得如何？”
贺双卿想了想：“差点甜味儿。加糖加晚了，要在腌制的时候加点饴糖才会更爽口。”
萧戎有些惊讶：“你再尝尝这道椒香鸡丝。”
贺双卿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嚼了嚼，方才笑道：“这菜肯定不是刘大厨做的。”
“怎么讲？”
“婢子在小厨房烧火的时候，刘大厨偶尔会给婢子下脚料尝尝。椒香鸡丝应该取用泡花椒的冷水，至少泡一宿才出味儿。而这菜是用热水泡的花椒，泡的时间自然缩短了。虽然味道差不多，但细尝就差了意思。”
萧戎大为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双卿愣了愣：“就是这么吃出来的呀……”
“哈哈哈哈……”萧戎大笑了起来，“真是难得，难得！”
贺双卿轻叹道：“可是婢子开心不起来。那不好的花椒才用热水泡呢！殿下千金贵体，怎么可以吃这些！”
萧戎想了想，顿时了然于心：厨房的差事是肥差，许是有人中饱私囊也未可知。
他转头问道：“胡二，怎么今日的菜不是刘大厨做的？”
胡总管忙答道：“殿下有所不知，一个月前，祝妈妈把刘大厨换了，换成了她的外甥徐大厨。现在厨房的一应采办，都是徐大厨在负责。”
萧戎眉毛一动：“那刘大厨为什么被换掉啊？”
胡总管想了想：“祝妈妈说，刘大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恐怕伺候不过来。徐大厨年轻力壮，伺候殿下更得力些。”
“刘大厨现在在哪当差呢？”
“在仓库做看守。”
萧戎不动声色道：“明儿还叫刘大厨回来当差！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是本王说的。至于那个徐大厨，让他还去管着原来的差事，不必挪动。”
胡总管忙答说是。二人吃饱了饭，胡总管就命人把残羹撤了下去。萧戎心情不错，要贺双卿陪他在花园走一走。
贺双卿自然应允。此时正值七月，花园里草木旺盛，蛙虫齐鸣。萧戎不要旁人跟着，他携了贺双卿，走在池塘边上。
“如今你也看见了，本王虽贵为皇子，可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外面的事本就颇多，内宅若是再不安稳，便更不能安心做事。”
贺双卿不假思索地说道：“可是婢子更怕表面安稳，实则暗流涌动。今日之事，婢子真是后怕。”
萧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继续说。”
贺双卿鼓起勇气道：“殿下的饮食是何等重要的事！厨子却被一个管事的一句话给换掉了！而且是换掉了一个月才被殿下知道。若是期间有人想动手脚……那岂不是有的是机会？”
萧戎心下大快：“果然果然，你怎么就和本王想得一样呢！所以，你听好，本王需要你来做本王的第二双眼睛。”
贺双卿迟疑道：“可是，奴婢年轻，只怕难以担此重任呢！”
“内宅之事可以慢慢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萧戎顺手摘下一朵牡丹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胡二是本王的心腹，你不懂了可以问他。”
贺双卿忙问道：“殿下，那李妈妈呢？”
萧戎信誓旦旦道：“本王是她的奶儿子，谁害本王，她都不会害本王。”
贺双卿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笑道：“如此，奴婢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