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牛二哥，你要喝什么？”
闻着满屋的奶香味儿，犀牛怪神情陶醉。
许玄差点没缓过来。
这奶茶店竟然是现挤现做？简直震惊了他的人生观。
“还是来杯招牌牛哞哞吗？”犀牛怪追问道。
“我看看单子。”
许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扫向单子，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奶茶名字，只觉得洛兰星的世界比他想象的丰富多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心绪出现波动的名称。
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最下方的小字中，有一行名称，名为‘人族特制奶品’。
许玄向着犀牛怪问道：“兄弟，这人族特制奶品怎么样？我还没尝过呢。”
犀牛怪露出一副我懂你的笑容：“牛二哥今天是要玩点新鲜的啊。”
许玄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的情况你也知道，差点被人族那搞偷袭的混蛋吓死，必须压压惊。”
“行！”犀牛怪笑道：“只要你能量石多，什么都给你安排。”
能量石是一个统称。
只要任何含有修炼能量的物品都被称之为能量石，相当于蓝星的通用货币蓝星币。
牛哞哞奶茶店老板见许玄要点人族特制奶，也是笑开了花，这东西寻常很少有顾客点，但利润还是很高的。
“牛哥，你是要冰制的还是特制的？”老板问道。
“什么意思？”
“冰制的嘛就是提前挤好保存的，特制的就是现挤的，不过价格也要贵一些哦。”老板解释道。
许玄大概明白了。
心中的杀意又浓烈了几分。
“来个特制的。”
他拿出十块能量石放在桌上。
老板双眼一亮，奉承道：“好嘞哥，您等着，马上就来，您这边请。”
说着，他将许玄请入了一处房间中。
犀牛怪羡慕的看着许玄进了房间，低声骂了句：“这小气牛，俺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请俺吸一吸。”
他想着人族那些小姑娘细皮嫩肉，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不禁神魂颠倒。
要是有能量石了，他一定天天来。
房间内，许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不多时，就有一个人族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少的可怜的兽皮袍，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双手遮遮掩掩，似想要拦住裸露在皮肤外的大片淤青。
可无论怎么拦，许玄也能一眼能看到，她在这里受了多少折磨。
以怪物们的手段，她恐怕连自杀都做不到。
她的眼神早已经空洞，除了偶尔闪过的恐惧，再也没有任何情绪。
她下意识的一些动作，或许也只是想保住一个可怜女人的最后尊严。
望着这一幕，许玄心中五味陈杂。
战争向来残酷。
除去战场上死去千千万万的将士们，还有许多活着的人也在遭受着折磨。
洛兰星的主战派绝不会怜惜俘虏。
换个角度，在人族也有洛兰星的生物遭受着同样的折磨。
但许玄作为人，他只会站在人族的角度去想。
若是看不见这苦难就罢了，既到了眼前，他心中的愤怒又如何能够平息？
“过来。”
许玄向女人招了招手，指向自己身旁的位置：“坐这里。”
女人惶恐的看了许玄一眼。
她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便乖乖坐到了许玄身旁，想来内心早已万念俱灰。
坐到许玄身旁后，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许玄不说话，她也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儿，她主动掀起了小的可怜的兽皮上衣。
“不用。”
许玄平淡的声音响起。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手臂僵持，不敢放下，也不敢继续，似乎只要稍微做的不对，就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唉，放下吧！”
许玄叹气一声。
女子的身躯猛地颤了一下，她不敢看许玄，只是瞳孔紧缩，双眼瞪大望着前方。
许玄只觉得心情莫名压抑。
刚刚那句话，他是用龙国话说的。
即使是这样，女子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恐怕以前就被骗过然后心灵都被刻上了阴影。
对于敌人，许玄从来都只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没有谁知道世界的阴暗面究竟有多黑暗，但跌入黑暗深渊的人恐怕再也不敢直视人性的光辉。
“你叫什么名字？”许玄又问道。
女子仍旧不敢说话。
她遭受的苦难太多，哀莫大于心死。
许玄无奈，只能化成人的模样，不过并没有显现出本貌。
“看着我。”
他轻轻偏过女人的头，望着她的眼睛。
女人空洞的双眼深处，有一缕希望的火苗在跳动。
许玄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一点一点将她的整个世界点亮，两滴清泪从她的脸颊划下，她抿了抿嘴唇。
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许玄身前，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决堤之水流下，夹杂着一抹猩红的血。
“杀了我！杀了我！！”
“求您杀了我！！！”
女子突然的爆发让许玄的心情更难言喻。
他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的第一句竟然是求他杀了自己。
那种绝望的情绪几乎已经感染到他。
许玄只能先散出一丝精神力稳住对方的心绪，劝慰道：“我会救你出去。”
“不！”
女子泪眼婆娑，“逃不出去的，我早已经是废人一个，我不能再连累您。您杀了我，死亡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在我的心脏处有一枚空间戒指，您杀了我之后，将它取出来，带回去给我的孩子。
他叫路北，住在定海王城清风区兰花街道三百二十号。”
女人快速的说着。
哪怕许玄答应救她出去，她也不抱有一丝希望，或许是不想连累许玄，亦或许真的已经绝望到害怕这个世界的光。
说完这些。
她眼中的泪水止住了，极为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一个看着就让人心疼的微笑。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
“我辈人族，何惧生死！”
她双膝跪地，拜叩向龙国所在的方向，“龙国职业者司如曼，愿以命为蓝星未来太平盛世铺路，我从不后悔踏入两界战场。
若有来生，愿再生龙国，愿再为这世道递出一剑。”
此刻，她浑身上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风采。
肮脏的兽皮衣遮不住她的光辉。
司如曼视死如归般看向许玄。
“请前辈赐死！”
她闭着双眼，仿佛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柔声道：
“对了，请帮我告诉路北那小子，他的妈妈一直很爱他。”
“我真的……好想好想看着他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