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善意
“大姐，阿正···还是没能挺过去，其他的小孩子已经饿得肚子疼了。”让我们将镜头，调到帕罗夫所在的平民地区一个较温暖的地方。
这是一处暖气供应管道所在的地下井，流往城镇的暖气扩散出去的余温，倒是能让此处稍稍保持些许温暖。
只不过这低洼的地方，或多或少也会有生活污水与垃圾排入，加上是在这种地段，除了隔很久才会有所谓的工程师保修一下，几乎没什么人会特意来清理。
因此，此地的环境并未比那些充满污秽的下水道好多少，不过，如果肯忍一忍还是勉强能住人的。
“今晚一定要看仔细了，可不要再让孩子们抱着暖气管道睡着了……不然暖气流通时，又会被灼伤进而感染。”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夹克衫的劲装女子，在不久前被一群流浪儿救下后，现在已然成为了这群流浪儿的老大。
“至于食物……”说到这，女子的眼帘低垂了，并暗自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我。”说罢，她翻身上了楼梯，随即移开井盖钻了出去。
但来到了大街上，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她又茫然了。
如果去拿富人的东西，是会被治安管理人员通缉的，到时候自己这一窝小崽子都会被强制捕捉，送往那莫名的“救助中心”。
但是剩下的……大家都是苦命人，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自私。
“咦，小哑巴，你怀里抱着什么？”但很快，她的目光锁定了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便立刻追了上去。
被她称作小哑巴的，是一个衣着破破烂烂，身上有着很多伤疤的少年。
突然被人拦住，这少年便立刻着急得“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每次见面都要提醒呀。”女子见此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其实这少年是会说话，也听得见，只是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且因语言不通遭受了很多劫难。
流连辗转，便差不多定居在了这个地区的一个死胡同里，过着东拼西凑的生活。
一来二去，两三个月的时间，也算是跟这里的人混得熟悉，互相也大概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但终究还是语音不同嘛，所以大家习惯性的给他起了个“小哑巴”的外号。
且他本身的性格也挺讨人喜欢的，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本人却依旧保持着勤奋善良不张扬，乐观体贴喜助人的优良品质。
大概是一个月前，也就是这个“小哑巴”发现了受伤昏迷在寒风的这位女子，并用自己很早之前就掌握的学识对她的伤势进行了紧急处理，然后再把她带去了那群流浪儿的基地疗养。
可以说，这个被称作“小哑巴”的少年就是这名女子的救命恩人。
“你怀里怎么抱着这么多面包。”女子指了指少年怀中，努力地用手指比划着。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流露出一丝不舍地神情，将怀中的面包分了一半给眼前这个女人。
“不，不是，我是想要你的面包，就是，问问……”女子先是一愣，颇为木讷地接过来少年递过来的食物，虽然嘴上依旧不好意思，但手上却没有丝毫要还回去的意思。
随后少年有些紧张地拿出一个面包，指了指上面的包装袋，并“咿咿呀呀”地示意女子看过去。
女子见此一幕心领神会，拿出拿出一个面包的包装袋看了起来。
“啊？今早就过期了。”
见女子露出震惊的神色，少年有些无奈，苦神情着笑了笑。
“没关系的，没有变质没有腐坏，只是刚刚过期的面包而已。”
少年“咿咿呀呀”地说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见到少年一副窘迫的样子，女子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比划了一阵“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面包的？”
少年愣了一下，大概思索了一阵便指向了附近一个满是恶臭的垃圾桶。
这让女子的小脸瞬间苍白，不过拿起看着这些面包的包装倒是很整洁，拿起一个放在鼻前嗅嗅，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不过也是这一阵仔细观察，才让她发现了，这些面包非常的精致，甚至包装都透露出一股高档。
“你这翻的，不会是皇后区的垃圾桶吧？那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眼瞅着少年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着，这女子倒是很好奇。
不过也只是单纯问问，她也并不想对别人的私事太过于执着。
于是她比划了一阵大概说道：“谢谢你的面包，我先把它们送回去了，然后再去你那边好好答谢你吧。”
胡乱比划了一阵，不等少年反应，这女子便欢天喜地地跑回去了。
本着女孩子的矜持，眼下她终于能有一个借口，好好跟少年私下答谢了。
少年倒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地摇了摇头，往自己的居住地行去。
“阿大，我刚刚上去碰到小哑巴了，他给了我们一些面包，应该能应急一下，我再去找找。”尚挂在梯子上，少女将怀中的面包都丢给了底下年纪最大的孩子。
阿大先是一愣，等他想做出反应时，自己这大姐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小哑巴居住的死胡同，恰巧躲过了寒风的行军路线，倒也不至于那么刺骨。
稍稍清理了一下，他占据了一个角落，用自己捡的或交换的物品简易搭建了一个居住地。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一个寒冬，听本地人大概的描述，好像已经快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能怎么办呢，少年只能不停地锻炼身体，靠着身体各部肌肉产热勉强熬过一段时间。
等到了傍晚入夜，或者天上的阳光不是很温暖，他才会很不舍地打开一个小巧的供暖装置。
不过，此时他正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一个穿着黑夹克衫与长裤，但怎么看都是衣着单薄却一点也没丝毫寒意的女子。
真如前世的动漫漫画所言，异世界的美少女都不怕冷吗？
“那个，小哑巴，我想跟你谈谈报酬的事情。”女子有些扭捏，看着少年身上那紧实的肌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不过随后她不由得眼前一亮，被少年身后一个简易搭建的装置吸引了。
“诶？你还会这个。”女子脸上狂热难掩，兴冲冲略过少年蹲到了那些装置面前。
“那些能到达杀菌消毒作用纯度的酒精，就是你用这个简易的蒸馏装置制作的么？”回过头，正好对上少年诧异的神色，女子不由得莞尔。
随后她伸出右手捏了个手势，并构筑出了一系列术阵纹路。
“放松，放轻松，不要抗拒我的力量。”女子乖巧地安慰了一下，随后链接了少年与自己的精神海。
一股莫名的舒适感，由此瞬间浸染了少年的整个脑子。
“现在，我们沟通就没那么费力了。”女子背着小手一脸的雀跃，眯着眼睛似笑非笑般。
“啊，哦。”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际遇，倒让少年有些木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赖莎·伊丝黛莱，熟悉我的人都喜欢称呼我为，理之魔女，莱伊。”
一连串信息通过这女子的话语，传达到了少年的语言识别中枢，后者后知后觉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魔法？她刚刚施展的那些，是魔法吗？我还以为这只是个用着我不知道能源驱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时代。
虽然也没奢求过什么回报，但女子这番举动，倒是稍稍宽慰了一下少年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那焦灼的内心。
“彻也，我的名字，平川彻也……”少年回话却略显稚嫩，嗯，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也当是如此稚嫩。
“你是希望我称呼你为彻也吗？”赖莎并未纠结少年这个古怪的名字，双方各自有了一个称谓，也算是拉进来一下彼此的距离。
“也不算是，你也可以像之前那样与旁人一起称呼我为‘小哑巴’……哎呀，这就是我的外号啊。”
“不过，不论怎么称呼，只要是你叫得熟悉和开心，都是可以的哦。”少年语气不咸不淡，并带了些他那边的人，口音特有的谦卑。
不过莱伊此时的视线又被少年住所中一个精美的魔能装置吸引了。
“小哑巴，你这个装置？”还是叫着那个最熟悉的称谓。
“那是，我来到这里的契机。”见女子提出了这个疑问，少年的眼神不由得黯淡，开始回忆里往事。
他原本是个正常的高中生，成绩优异，品性纯良，当然也跟同龄的孩子那样，喜爱少年热血漫画和电玩，有过一段中二热血的时期。
然后，在某天夜跑的时候……咳，当然没被大卡车撞，那是主角才会经历的事情。
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他脚下把他绊倒了，然后很顺便地，他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于是伸手想拿起这个小装置，结果在触碰的那一刻，他穿越了。
“这样啊。”莱伊随口一答，接着便想钻进少年搭建地简易住所，想看看少年家里还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当她刚把手穿过那所谓的“门”时，便触电般惊得缩了回来。
等待略微反应，莱伊瞬间转移了话题。
“想学吗？我这身本事。”
不过少年原本就一直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悲伤中，所以并未注意到莱伊刚才那异常的举动。
此时听到莱伊这番话语，少年又是一阵惊喜。
莱伊很满意少年此时的表情，继而缓缓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你也一定很适合学习我的这身本领。”
“当，当然。伊斯黛莱小姐，能跟您学习魔法，我非常荣幸。”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赖莎或者莱伊就行了，嗯，不对，既然你答应了，以后就该叫我老师了哦。”莱伊很开心，但一想到刚才接触到的那股异常，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个小居住所里，怎么有那么大一股怨念啊，而且还有股奇怪的腥味。
接着她从自己的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郑重其事地交给了眼前这个少年。
“我被世人称为理之魔女，是因为我最擅长的是炼金术与魔药合成，这个小册子是我记载的一些修炼法门与心得体会，你且好好看看，就当是我对你那一半面包做出的答谢了。”
“嗯，大概等到春天来临，我就能恢复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习了，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嗯，老师。”少年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并深深鞠了一躬，难道，我的命运就要开始转变了吗？太好了。
莱伊弯着眼睛笑了笑连忙扶起了自己这个学生，“不必行此大礼，虽然称呼上是这样，但我们之间还是像朋友一样相处吧。”
“好。”少年也笑着抬起来太，不过又露出了疑惑之色，“老师，这个世界是有魔法之类的超出普通人类能力的力量是么。”
“对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非人的智慧种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莱伊略微思索便猜了个大概，很快道出了少年的身份。
“啊！”少年一愣，不由得低垂了眼眸后退了一步。
“啊，没事，就是我们这些被冠以魔女称号的，不论强大与否，偶尔会聚在随便聊聊，其中有个被称作永恒魔女的姐妹，与我们分享过一下她曾经去过的其他世界的事。”
“所以你不必如此惊讶。”
“……”少年没有回话，只是简单思索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魔女，另一个世界，强大……那她的实力怎么样，又为什么会受到伤昏迷在这。
先简单问一下她现在的情况。
“那老师，您现在，实力如何？既然您甚至都可以与我链接，让我能沟通了……”
“不，链接你的精神海这个法术，主要是靠我的精神力罢了，而且只有我们双方能互相理解对方的意思……至于魔力，我现在身上有个禁制，并不会让我恢复完全。”
想到这，莱伊突然变了个脸色，禁制！等等，我刚刚，是使用了法力！
……
这个国家的首都城市中，有一个非常豪华的酒店，且最近几个月以来，都被一个神秘的富豪包下了。
上流社会的人们无不在猜测究竟是何人，有那么大的能量。
听我这么介绍，各位看官也应该猜到了，接下来要出场的人物就是包下了这个酒店的一位大鳄。
那是一个带着金边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灰发垂肩，神色淡漠，眼中无光，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嗯？终于使用魔力了么？希望你没有受到损坏，还能保持原有的价值吧，我的上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