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釜沉舟
“锵——”伴随着刀剑间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骑士和高帽男的体力都渐渐有些不支。双方在激烈的对抗后各退出一段距离，骑士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从刚刚上百次的交锋中，他的虎口早已被震得撕裂出血，掌心上满是汗水和污血的混合物。反观高帽男，他似乎还仍有余力。
高帽男额头渗出的汗水早已将他的头发打湿，他看着半蹲在地上横握手中长剑的骑士，脸上不由得苦笑，他的身体几乎处在脱力的边缘了，手中沉重的刺剑也有些握不住了。他看着骑士，似乎还在寻找自己的破绽。
“不能再拖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实在是撑不住手中的刺剑了，他只得单膝跪在地上，靠着刺剑勉强支着身子。骑士见状，蓄势准备上前攻击。
“华夏人，你很强，如果你能活着走出去，欢迎你来米国找我。”男人拄着剑从地上站起，脸上再没有丝毫疲惫，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我的名字，叫佩恩，我等着和你再来一场痛快的决斗。”随后，黑雾散去，佩恩消失在骑士面前。
骑士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莽撞上前，他拄着剑，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四周，却不见其他人。
另一边，刘霄几乎是被黑人单方面暴打，在当过拳击手打过黑拳的尼格面前，刘霄的招式犹如花拳绣腿，一招一式直来直往，除了几次佯攻让尼格吃了几次亏，尼格摸清刘霄的进攻习惯后，便是单方面的吊打。
尼格在明白死神之镰对刘霄造成的伤害还没自己拳头来得大之后，他便放弃了镰刀，改选拳头和刘霄肉搏。
“华夏人，你就这点本事吗？”尼格狞笑着，一记上勾拳打在刘霄下颚，直接把他砸到了空间的边界。他回头看向一旁，自己的骷髅正和刘霄的阿布鲁在缠斗。
他冷哼一声，脚下步伐加快朝刘霄冲过去。刘霄看着挥来的拳头下意识架起双手格挡，谁料阿布鲁一笑，手中拳头收回，一记扫堂腿狠狠的踢在了刘霄脸上。
“你身上的紫色纹路，看起来免疫不了钝击啊。”尼格拽起地上看起来不省人事的刘霄，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
“很得意吗？”刘霄昂着头，不屑的看着他。甚至，他还吐了一口痰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敢！！！！”尼格两眼被唾沫糊住，下意识伸手去抹，下一秒，刘霄藏在身后多时的右手突然砸在他的脸上，一股浓郁的死亡之力直接贯穿他的面门，瞬间，尼格的皮肤快速衰老变为渣滓，他的大脑也在这短短一瞬间衰老，死亡，直至变为脓液，再直接被抹去了存在。
尼格的一整个头颅，如同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了一具无头死尸。
“嘭。”尼格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刘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另一边的骷髅和它手中的镰刀也一齐落在了地上。
黑雾散去，刘霄回到主巢通道内，他看着一旁朝自己跑来的骑士，突然感觉眼皮有些沉重。
川西省内，大雨倾盆。
穿着一身标正的黑红配色小西装的三七拖着行李箱从川西车站中走出，她看着一旁的小红四处打望，似乎对这里从未见过的景色感到了好奇。
“走吧，小红，我们一会儿就从川西319国道进入山城。”三七嘴角抿笑，她伸手揉了揉小红的头发，和她一样，都是如火般鲜艳的红色。
三七举起手中的伞，牵起小红的手便朝雨中走去。
暗处，藏在人群中的几人注视着三七的一举一动。
“c组01，汇报情况。”正在街头吆喝摆卖着商品的年轻人突然听到耳中的声音。
“三七及随行人员已安全抵达，我们还需要继续跟进吗？”男人压低声，朝耳麦中的声音回复。
通讯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不用了，局长刚刚说已经发现你们了，让我们不要再跟进了。”
“好，明白。”年轻人有些无奈，他本来还以为能跟着那位大名鼎鼎的局长一同进入封锁区去见见世面，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伪装被这么轻易的拆穿了。
“不愧是局长啊。”年轻人心中对三七越发的钦佩了。
另一边，驱车赶赴山城的张锋一行人，为了避开驾车入城的食尸鬼选择绕道从城西方向进入山城。
张锋拿着从车内找到的医疗用品熟练的用镊子帮许悠从伤口中取出了子弹。许悠嘴里咬着纱布，额头汗水一颗颗滴落，他在没有接受麻醉的情况下，任由镊子在自己的肌肉中搅动。
“取出来了。”张锋将镊子上黄澄澄还沾着些许血迹的弹头在许悠面前晃着，他看着那颗子弹被取了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缝合就没办法了，这医药箱里也没有，先拿绷带和纱布把伤口的血止住吧。”张锋将医药箱合上，拿着手上的纱布缠在了许悠小臂上，接着用绷带系紧伤口上方，这才让伤口流血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驾驶位上的常申突然瞥见入城公路上两道人影，他猛按喇叭，示意二人让开。
公路上，光头扶着为从食尸鬼口中救下自己而负伤的队长，他能感受到队长呼吸逐渐变得微弱。
“队长，你别死啊，你不是说，你还想见你爸妈吗？他们都还在安全区等你呢。”光头随口胡诌，他压根不知道他们身处何方。
“别……别骗我了，他们，他们手机的定位，我看了，还在家里，一直，都在。”光头背上的男人已经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了，他自己也能感受到，某种东西正在侵蚀他的意识。
“笃笃——”喇叭声响起。两眼泪痕的光头回头看去，见到了一辆悍马车朝自己这边驶来，看着车头前的军字打头的白底车牌，光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拼命的挥手示意停车。
悍马车很快停了下来，常申在看见二人身上的陆军作战服后迟疑了一会儿，但他还是选择下车去接过了状态不妙的那人。
“报告，南部军区陆军二十四连，临时编队队员，刘铁柱，那边的是我的连长兼队长王海。”刘铁柱见来人肩上的军衔，下意识的站直了军姿。常申和张锋二人将王海平放在车内，看着站在车旁忧心忡忡的刘铁柱。
“你们为什么会脱离队伍来到这里？”常申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所有救援行动的人员此刻都应该在营地中，怎么会停留在主城区附近，更别说这还是通往主城区的公路上。
刘铁柱见状，一五一十的把车上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至于队长为什么下车的部分，他就直接省略了。
常申闻言，确实二人都是身不由己，但是眼下这情况，三人是准备朝主城区内前进的，可躺在后座上的王海明显更需要外界的医疗救助。
“回去！我们回川西，救人要紧。”常申钻进驾驶位，示意刘铁柱和张锋上车。
“可是——”张锋没想到常申放弃的这么果断。
“比起担心被特勤组的精锐牢牢保护的刘霄，我们还不如先把能救活的先救了。”常申打死方向盘，掉转车头，一脚油门下去，开始朝着营地返回。
常申看着后视镜里的山城，他知道，常龙十有八九是死了，比起花大把精力找一具尸体，还不如先把后座上那濒死的小子给救活。
“对不起啊，老弟，当哥哥的不能去接你了。”常申看着车窗前两兄弟的合影，他嘴里喃喃自语。
主巢上方空洞内，昏迷了近三个小时的刘霄在众人围观下缓缓醒来。
“醒了？”骑士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闭目养神。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刘霄望向四周，一众人皆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巢穴里的大家伙，把米国那一帮人杀光了，我们扛着你一路躲到了这儿来。”凤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爽。
“那些食尸鬼和疯了一样在找我们，多亏你的大狗狗带着我们跑到这儿来避难。”大根搓弄着阿布鲁的脑袋，虽然后者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熊大站在洞口外，朝下方看去，潮水般密集的黑色食尸鬼从大门中涌出，仍在四处搜索他们的位置。他神情严肃，心中明白目前局势是有多么的棘手。
“嗷——”站在大殿门口的一只食尸鬼朝着熊大怒吼，四周的其他四脚着地的食尸鬼抬头望去，发现了熊大等人。
熊大被惊出一身冷汗，回头边喊着让所有人快跑。
下方，成群结队的食尸鬼顺着血肉构筑起的圆柱朝上方的空洞处跑去，刘霄一行人立即转身朝另一边跑去，骑士吩咐大根准备打开上方肉墙，给众人制造一条退路。
“刘霄，不能这样走！”阿布鲁衔着本是尼格的镰刀追在刘霄身后，可刘霄脚下的步子仍然没有丝毫减缓的意思。
“我tm不跑等死啊！”他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了一句。而在刘霄身后，便是一群外骨骼铿锵作响的黑色食尸鬼，它们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便爬到了这靠近巢穴顶的洞口处。
“所有人准备！”骑士手中飓风孕育，在见到大根手上的燃烧弹炸出肉墙的一个缺口后，他旋即将飓风放出，直接将一众人在半空中托了一下。
骑士探出手抓住巢穴边滑溜溜的肉壁，双手用力托举，总算是爬到了上面去。骑士趴在顶上，朝着下方几人伸出手，准备将他们一个个拉上来。
可下一秒。
巢穴的缺口处逐渐闭合，直接将他和众人隔绝开来。
“不对！等等！你他妈的！”骑士抽出陷在肉壁中的左手，他死命捶打着肉毯，可他却并不能替自己的伙伴们再开出一条路。
伴随着肉壁合拢，大根的右手被吸在了肉壁中，他就这样被吊在巢穴的顶部。
“我草。”大根看着脚下如蚂蚁般密集的黑色食尸鬼，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在肉壁中缓缓被挤出。站在平台上的几人看着悬在半空的大根，心中焦急万分可又无可奈何，飓风刚刚就已经散去，众人现在完全没办法帮到在远处的大根。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伴随着大根的尖叫声，他从巢穴上方滚落，落入下方禁卫食尸鬼的口中，一口便吞下了他半个身子。大根在它的嘴里惊慌失措，拼了命的想要从里面逃出去，可惜下一秒，他便滚进了食尸鬼的胃袋里，和众多不幸者的遗骸相伴。
“艹！他妈的！”凤凰看着大根坠入食尸鬼口中，悲愤交加，手中一发火球砸出，只是给那只禁卫食尸鬼挠痒痒罢了。
“刘霄，你要干什么！”熊大看着还在洞穴处傻愣愣站着的刘霄，不明白他还呆在那里干什么，要是他和阿布鲁都死了，那整个山城，就只能接受地毯式的轰炸了，到时候无论山城内是否还有幸存者，他们也只会被记作失踪。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刘霄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攥紧了手中的镰刀，身上的死亡之力再度爆发，直接将整座巢穴内的死灵悉数吞噬，彻底抹去了它们的存在。
看着远处那只熟悉的银白色外壳的食尸鬼，刘霄的内心，愤怒到了极点。他口中吐出一口死气，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一旁的阿布鲁也能从灵魂的链接中感受到刘霄无与伦比的愤怒。
“巴克苏！”刘霄全身紫色纹路浮现，光芒大作，可这一次，他身上出现的不仅仅是纹路，而是近乎实体化的死亡骑士咒装。他浑身黑色的盔甲被紫色镶边勾勒得阴气森森，伴随着骷髅样式的骑士面罩将整张脸遮盖得严严实实，抬手举起镰刀，浑身死气爆发。
刹那间，巴克苏便看见眼前带有些许死亡之力的人类身上浮现出一套雕花华丽全副武装的盔甲，那人浑身爆发出的死亡之力让它的意识一时有些混乱。而凤凰一边，也被刘霄这闻所未闻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他们也不幸受到一些死气的波及，顿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锵——”一镰刀砸在胆敢上前的食尸鬼身上，转瞬间，它们的灵魂被手中镰刀悉数收割，变为了刘霄的养料。
巴克苏分离出外壳，直接佯攻打向刘霄，自己则转身寻找机会逃跑。
“想逃？”阿布鲁锁定巴克苏的肉身，借由着刘霄充沛的死亡之力滋养，它脚下生风，在众多食尸鬼中上蹿下跳，逮住了临阵脱逃的巴克苏。下一秒，阿布鲁张开嘴直接咬向巴克苏，满口尖牙直接嵌入它的脖子中，爆发出的死气瞬间让它失去了行动能力。
“死亡骑士，我本无意伤你，可你却要赶尽杀绝。”声音在阿布鲁背后响起，当它注意到时，这才发现嘴中已经空无一物，上下颚重重砸在一起震得阿布鲁嘴巴发疼。
此刻，刘霄面前，正站着杀死母亲的始作俑者，而在他周围，是无数的黑色食尸鬼，远处，一只禁卫级食尸鬼爬上了洞穴。
“自从那天以后，我对于你这死亡骑士候选人的实力，一直有些疑惑，或许你这封号的来由是有那么点实力，可你呢，你能有他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实力吗？我巴克苏，又何必在你面前示弱！”巴克苏怒吼着，浑身的外骨骼突然爆发出尖刺，整个身子朝着刘霄扑去。刘霄下意识闪躲，却被巴克苏骨肉分离夺去了手上的镰刀。
下一秒，刘霄手上的镰刀被它夺掉，扔在了一旁。
“没了这镰刀，你不就是个废物吗？”巴克苏在刘霄身旁悠闲的踱步，它能感受到刘霄手上澎湃的死亡之力在消散，只等拖时间拖到他力量消失，到时候，它便能好好的一雪前耻。
“谁给你说的，我就必须要用镰刀啊。”刘霄整个身子耷拉着，他又一次想起母亲惨死的情景，刘海他们被屠杀的样子，以及自己那具破烂不堪的尸体。
“嗯？”巴克苏感觉有些不对劲，面前这人类手上的死亡之力怎么悉数消失了。
“我说，你这个畜生，给老子，下地狱去吧！”转瞬间，刘霄身上死亡之力再度爆发，一时间直接将周围的黑色食尸鬼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这一刻，以他自己的身体作为大门，刘霄散发出地狱般的气息，浑身的死亡之力瞬间淹没周围的食尸鬼，强行将他们的灵魂剥夺，送入了自己的体内。
一拳，朴实无华的一拳，砸在巴克苏头上，直接将它头上的骨刺纷纷折断。刘霄走到墙边，拖起巴克苏，用厚重的尖底战靴踩在它的脸上，将它左前肢拽起，一把，直接连带着银白色的外骨骼扯了下来。
“不要，不要，求求您，您高抬贵手吧，我错了，我错了。”刘霄看着在地上哀嚎求饶的巴克苏，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叫嚣着挑衅自己，这一秒便躺在地上开始求饶了。
“我说，你在杀掉我母亲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刘霄用右手铠甲上的尖爪抓着巴克苏的头，竟将巴克苏引以为傲的外骨骼抠出一堆裂纹。
巴克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它杀过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刘霄将巴克苏扔在地上，一脚猛踩在它的胸腔上，踩得它浑身抽搐。一旁阿布鲁见状，不再收敛自己的威压，一股能和食尸鬼首领抗衡的血脉威压让所有后来的食尸鬼停留在了洞口前，不敢再上前一步。
另一边，巢穴顶部，鹰眼将失去战斗能力的骷髅护送到巢穴外的天台上，在得到三七的指示后，他开始在外部进行另一项至关重要的行动。
直播巢穴内动向。
他一边打开由军方空投送来的无人机的转播设备，一边开始按照专业人员的口头指导进行调试。
“局长，你为什么要直播巢穴内的画面，这样不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吗？还有，那样的话，我们不就让应对局站在了大众视野内吗？”鹰眼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三七这番举动意义何在。
“现在营救行动已经告一段落了，全国人民心心念念的也就只有山城市内的情况了，你觉得，什么东西才能掩盖住人转食尸鬼的舆论风波呢？”电话另一头的三七正和小红两人解决完了整个缓冲区的食尸鬼，这些由人类转变而去的食尸鬼，已经没有逆转的可能了，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送他们上路。
“另外，从今天以后，我们应对局将从暗处走出，我们再也不会是耕耘于黑暗中的无名之人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将在你们的家人，你们的朋友，这国内的每一个社交平台上回响。”三七坐在椅子上，取下整个左轮弹仓，直接压入新的弹巢。一旁手持匕首的小红浑身染满了鲜血。
“我们……真的吗？”鹰眼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特勤组的每一个人就如同影子一般，来时岌岌无名，就算死了，也不会披露出自己的部门和职责，甚至一两年都不见得有回家的机会。
“真的，只要你把这场直播做好了，我们，就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三七肯定的回答让鹰眼眼中泪花打转，他终于不会再在父母问及自己工作时而支支吾吾了。
“嗡——”无人机接上了信号传输，成功升起在空中。
鹰眼挂断了通讯，戴上了全息眼镜，开始以无人机的视角出发。与此同时，随着直播信号的接入，结束多时的山城营救直播又一次出现了画面，而这一次，直播间导语不再是山城救援，而是换成了：
“华夏特勤局深入山城巢穴，整场战斗全程直播，让我们为英雄祈祷平安归来。”
直播间中的众人先是一愣，而当他们看见满屏幕红色的主色调时，心中不由得一怔，而当他们看见那偌大的由血肉构筑起的巢穴时，不少人甚至没敢再继续看下去，他们纷纷进入各大社交平台转发直播，从1w，再到10w，10w再到1000w，再到3忆，6亿。
甚至一些外国平台也开着直播实时转播着这场决战。
随着无人机进入巢穴，全国的民众也真正见识到巢穴的恐怖，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被嵌在肉墙中，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如柳絮般在巢穴内的树枝上招摇，飘摇晃荡仿佛都能闻见血腥味，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伴随着无人机的深入，越来越多人们未曾见过的食尸鬼从画面中出现，看着那厚重的黑色盔甲和动不动和狮子猩猩大小差不多的大型在这儿随处可见，众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们在以前的直播中就看见那些黑色食尸鬼硬抗坦克好几发炮弹的视频，这么多的数量，怪不得山城市一直迟迟没有救援行动，这要让人进去，估计还不够它们分着吃。
另一边，在得到缓冲区内出现人转食尸鬼的消息后，各省级行政人员立刻召开会议，所有人的意见无不指向隔离从山城市出逃的难民，弄清转化原因及如何甄别后再慢慢放人。而应对局的代表直接将一份来自情报部门研究的机要文件扔出。
“现在可能不是讲这些的时候，看看这份文件吧，那些人转食尸鬼可不是光是你们想的感染那么简单，那是基因层面的诱发，食尸鬼相当于把他们的生物模型通过某种形式传达给了他们，这次是用血液做媒介，该变异的都变异了，至于下一次？”夏光明坐在椅子上，哈哈笑起来。
“下一次，指不定在座各位都是食尸鬼了。”夏光明拿起桌上的墨镜，转身笑呵呵的朝会议室外走去，随后便摔门走了出去。
话他带到了，至于那些一心只想着保乌纱帽的家伙会怎么做决策，他就不得而知了。
巢穴内，无人机还在深入，听见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后，无人机循声而去进入了主巢，随后，便看见了凤凰和熊大二人，远处还有穿着盔甲全副武装的一人，但从一旁的大狗可以看出他是刘霄，也就是说只有大根和骑士两人下落不明。
鹰眼心中有些担心。
无人机贴近刘霄，正好将他肢解巴克苏的画面录了下来。浑身盔甲染上污血的人类面前便是血肉模糊的食尸鬼，而那食尸鬼的外骨骼就那样被大卸八块拆开扔在了一旁，甚至两只前肢也被那人给一整个卸了下来。
刘霄走到巴克苏面前蹲下去，他知道它还活着，于是便附在它耳边，“弱肉强食，这是你遵守的法则，也是我所遵守的。”下一秒，刘霄整只臂铠直接没入巴克苏脑中，直接扯出了它的大半片脑花，引得直播间里的众人欢呼不已。
三七看着手机上的直播画面，她看见那身盔甲时，整个人愣了一下，但随后又释然一笑，毕竟死亡的复活，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那看来，有必要要和他见一面了。”三七大致猜到了死亡骑士候补便是刘霄，毕竟那只狗身上的花纹实在是和他太像了，现在更是直接坐实了她的猜测。
将巴克苏的灵魂吞噬后，刘霄回味着它的灵魂最后传来的恐惧感。他朝前迈出一步，踩在了无数被他夺取灵魂的食尸鬼躯壳上，洞穴外的食尸鬼见状，纷纷吓得后撤一步。
天台上，熊大突然注意到脚下的通道中一只三层楼高的食尸鬼瞬间炸成开。
“哈哈哈哈哈哈！你爷爷我，回来了！”浑身硬质化的大根从食尸鬼肚子里钻出来下，他浑身是腥臭的酸液，看起来刚经历了一些永生难忘的事情，他手中的榴弹炮肆意轰炸，掀飞了周遭的黑色食尸鬼。
“我靠！他还活着！”熊大震惊，他着实没想到大根还活着。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大根早年些学的金钟罩，要不是大根运转功法及时，下去后先闭气装了会儿死人，否则他就被食尸鬼吃掉了。
“噗——”顶部的肉毯再一次被划开，骑士直接从天上手持长剑坠下，一剑稳稳插在一只食尸鬼的头颅上，当场让之毙命。
此刻，临时拉起来的巢穴讨伐小队，出现在了无人机视野内，伴随着直播间内的无数条弹幕飞驰，这一场人类与食尸鬼的殊死决战，在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