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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托科精神病院(3.2w营养液+补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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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姝已经极力保持着不要露出异样的表情。

    认识到诺曼的危险性后, 费姝立刻使用了提高认知的道具。

    费姝很有自知之明,在精神世界中能用的道具本来就不多,就算是有认知道具加持下的他都不一定能跟上诺曼的思路, 再不用道具,费姝担心之后都没有再用的机会了。

    一场荒诞诡异的人偶剧在阴森的剧院中上演。

    跟着诺曼学习的那些“年轻医生”是操控者。

    而病人则被变成了舞台上被-操控的人偶。

    前来看病的“病人们”被制作成现在这幅皮肤灰白的模样,生死不知。

    然后被柔韧的水色铁线牵引着, 在舞台上完成一场又一场荒诞又可怖的“人偶剧”。

    在费姝接收了资料,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后,费姝的面板也跳出了提醒,收集三位高危病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他已经成功收集了人偶师诺曼·希尔的资料。

    但费姝此刻丝毫无法为此感到高兴。

    诺曼,一个被称为“人偶导师”的高危险病人,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

    而费姝仍处在他的精神世界,被困得中无法动弹。

    毫无反抗之力的柔软小动物,怎么可能能在这种情况下放松警惕。

    资料上说,诺曼确实没有亲身参与任何一件“人偶案”中, 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但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偶案”连环杀手落网, 东窗事发, 探员才偶然发现每一件“人偶案”或多或少都与诺曼有关。

    人偶案极其模仿作案者一共有近十人,除了手段粗糙血腥明显是模仿作案的三人,其余七人都极其讲究“犯罪艺术”和“美感”, 并且处理受害者尸体的手法相似老练,简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什么让他们有这样的默契?

    并且这七个人都曾或长或短地在诺曼就职的医院学习过, 诡异的共同点。

    这件事情的确很异常。

    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诺曼参与了这些案件。

    诺曼作为天才外科医生救人无数,社会地位极高, 如果大张旗鼓地查证和问询必将引起极大的轰动。

    在托科精神病院院长的提议下, 诺曼·希尔至今还是以“交流”的名义被“请”到托科精神病院。

    被托科院长“留在这里做客”后, 诺曼并没有谩骂或是想办法出逃,他从始至终很安静,也很镇定。

    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度假,偶尔还主动要求处理一些送到这里紧急的工作。

    托科病院试图研究过他,一无所获。

    跟他接触过的专家一致认为——这就是一个天赋极高、性格冷静谨慎、为人有些冷清的天才医生。

    一个有些讽刺的结果——诺曼也许还很有爱心。

    “人偶连环杀人案”中还有五个连环杀手因为极具价值,同样被送进托科精神病院。

    昨天莫名死在这座名为精神病院的监狱中,臭名昭著却制药天赋异禀的药剂师安东·莫尔顿就是其中之一,也曾是诺曼的学生。

    费姝不知道那些连环杀手长什么样子,但他现在在认知道具的帮助下仔细去看那些舞台上的人偶,终于发现之前那种诡异的熟悉从何而来——

    他们的长相都非常眼熟,全是一同链接了设备进入精神世界的死刑犯。

    费姝想起之前诺曼在休息室里对年轻医生们说的话——“还有其它病人在等待。”

    费姝自己是病人。

    其它进入这个精神世界的死刑犯也是病人。

    名为病人,实则为猎物。

    一开始这个精神世界就不止诺曼一个高危病人,也许是因为诺曼及其犯下人偶案的学生具有强烈关联,还是其它不知名的缘故,这几人构筑了同一个精神世界——“人偶师”。

    费姝天真地想过资料中诺曼镇定的表现和专家们一致的评价。

    他会不会是冤枉的?

    但刚才诺曼诡异的表现已经完全打破了费姝的幻想。

    那费姝同样作为病人,为什么他还没有变成舞台上的一员?

    是因为作为高高在上的导师,诺曼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或是想摧毁他的精神之后再将他杀死制成人偶吗?

    费姝很明白,不管诺曼是什么心思,他现在最好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冷静一点,只要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就好。

    诺曼盯着那节略微晃荡的银链子——因为拴住的羊羔正在颤抖。

    嘴角上勾,在费姝看不见的地方,诺曼露出一个意趣盎然的笑容。

    他很乐意陪自己漂亮的新婚妻子演一段戏。

    在抛弃那层或清冷或优雅的伪装皮后,所有精神病态者都是恶劣而残忍的。

    不过名为诺曼的恶犬愿意为主人束缚自己一口尖利的牙。

    “怎么不问了,如果还是冷我们就先回去。”

    费姝也注意到了自己发颤的手,微微抬手,在另一人眼中演技拙劣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还以为自己骗过了诺曼:“不用。”

    天真的小漂亮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拒绝太快也太生硬,他只是在担心诺曼几次提出带走他,是不是为了……把他制成人偶。

    想到这种可能,费姝试图让自己的拒绝显得更可信些,僵着小脸补充:“我……没事,只是很喜欢这场人偶戏,所以有点激动。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费姝抬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去看那些被线牵着的“人偶”。

    以前不知道那是真正的人时费姝尚且能忍受,一旦知道了人偶的制作“材料”,他看着台上那些扭曲的关节和处理后显得惨白失真的皮肤,抑制不住反胃和恐惧的冲动。

    所以那些人的表情是无法改变的恐惧和狰狞。

    精致昳丽的脸庞,眉间带着些悲悯,目光忧郁又有些恐惧地看着舞台荒诞可怖的场景。

    含着水的眼瞳像是一块黑水晶。

    暗黑沉郁色调的剧院中开出了一朵暖色调的花。

    诺曼眼中只有费姝,现在比起来好像那些以往欣赏的人偶艺术都不过如此。

    最完美的作品已经在他手上了。

    诺曼不是教徒,他这种人不会将希望寄予在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但也不着边际地想,想必死后,他和费姝一定到不了一个地方。

    这样纯白无瑕的灵魂会被无数天使接引着,然后日日伏在神明的膝上恬然安睡。

    诺曼一定在看着他。

    费姝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他真的已经尽力掩饰了,但诺曼现在仍然没有说话,费姝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诺曼到底是什么反应。

    这种视觉的缺乏更容易让人陷入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当中。

    诺曼是不是已经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了?

    如果在精神世界死亡,系统会判定他死亡吗?

    甚至在考虑,被做成人偶痛不痛,可不可以先给他打个麻醉。

    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原本略有些浅淡的颜色逐渐晕染得很深,像是要渗出血来。

    但一向娇气的费姝,却因为紧绷的情绪半点感受不到疼痛。

    诺曼比费姝本人更早一步发现快要被咬破的唇肉。

    冷漠的医生拧着眉头,面对好几个国际刑-警老练盘问下都没有波动的心率和脉搏,却在这时候有些失常。

    捏惯了手术刀的手立刻伸出,准确掐住费姝微肉的腮肉,迫使他张开红润的嘴巴,隐隐能看见乖巧卧在里面的舌头。

    咬住下唇的牙齿自然也松开了。

    另一只手挡在费姝双眼前:“不想看就不看。”

    费姝因为诺曼突兀的行为愣了下,以为诺曼终于没了耐性要下手了,只能被迫张着小-嘴巴,微微抬起头,下垂无辜的眼睛缓缓漫上一层水雾。

    诺曼本来只是想掐着人的腮帮子,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将修长的食指伸到费姝嘴边,第一指节逗弄似的轻抚费姝发红的唇-瓣。

    费姝根本看不见,他纯粹是被吓到了,还以为诺曼在往自己嘴巴里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罪魁祸首还逗留着不肯走,下意识合了牙齿。

    诺曼那双再精细不过的、属于外科医生的手被咬了,他本人却半点看不出愤怒或是惊惶,不仅仅是知道这只是精神世界的原因,“渗血了。”

    诺曼的声音不像是在生气:“为什么咬人?”

    费姝微怔,莫非诺曼刚才不是要杀他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一直集中的注意力略微分散,费姝就察觉到了唇肉的疼痛——如果诺曼不阻止他,他大概真的会把自己咬破皮吧。

    所以诺曼是在阻止他弄伤自己吗?因为完美犯罪主义者追求完美的人偶?

    费姝觉得嘴巴里有奇怪的味道,舌头下意识试探着接触了下,然后触电般收回。

    好像是……诺曼的手指被他咬破皮了。

    这是血的味道。

    费姝怔怔的,乖乖把诺曼的手指给吐出来,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咬伤了一个外科医生的手指。

    虽然是在精神世界中。

    柔软的口腔内壁里还有奇怪的味道,费姝抿了抿唇,试图讲道理,又不知道道理从何讲起,最后很笨的嘴只憋出一句“谢谢”。

    “还有……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怕我了?”

    费姝避开诺曼的视线,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没有怕,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诺曼已经没有再掩饰下去的耐心了。

    费姝喝下了他的血,这个事实让诺曼这只常年活在面具下的冷血动物都兴奋起来。

    仿佛中世纪某种邪恶又禁-忌的仪式,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隐秘的契约。

    只有彼此知晓。

    诺曼低低笑了一声:“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费姝背后密密起了一层小疙瘩,一种凉意从背心透进骨头里:“我……”他想说点什么辩解,却发现自己嗓音很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台上荒诞的人偶默剧仍然在继续。

    台下却没有人再把视线挡在上面。

    诺曼弓身,在费姝耳边说出自己准备已久的台词:“欢迎来到——木偶师的精神世界。”

    *

    费姝全身都没有力气。

    他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浑身上下费姝能控制的好像就只有意识了。

    费姝被高大的外国医生完全抱在怀里,娇小单薄的身体全然依靠着诺曼,像是一株被迫失去自主能力、只能靠别人精心供养而活的菟丝子。

    费姝有限的意识认识到,自己好像被抱进了一个房间当中。

    他现在陷在过分柔软舒适的床上——不像是诺曼的风格,倒像是为了某种用处临时换上的。

    床单和被套都是纯净的白,容不得一点脏污的颜色,因为使用者想让费姝看清每一次的痕迹,无可抵赖,不容逃避。

    费姝无力的缩在上面,瓷白的肤色比起床单却是更多了鲜活的粉。

    他好像逐渐有了点力气,视线追着诺曼。

    依旧是昏昏欲睡的可怜模样。

    诺曼在给费姝挑衣服,从看到费姝的第一眼开始灵感便源源不断。

    诺曼被称为“人偶导师”,但他至今没有亲手做过任何人偶,因为太脏了。

    费姝是最特别的。

    复古华丽的暗纹落地衣橱,里面挂着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女士裙装。

    有的长到拖地,有的短到只能遮住一半雪白的大-腿;有蓬松裙摆的洋装,也有修身的旗袍。

    诺曼一定是个合格的设计师,这些裙装任意一件摆出去都会受到女士们的强烈追捧,但再怎么美,也不能掩饰它们全是女士服装的事实。

    费姝很奇怪,难道诺曼还抓了一个女士,玩家和死刑犯NPC不都是男性吗?

    诺曼像是能听见费姝未宣之于口的疑问,很愉悦的口气:“喜欢吗?这些都是做给你的衣服。”

    费姝刚刚恢复一些气色的脸瞬间又变得雪白。

    诺曼像是没有发现费姝的颤抖和震惊:“如果要问原因……”诺曼低沉的嗓音又笑了声,他今天笑的次数格外多,“大概是很方便,也很适合你。”

    【准备好齐全,诺曼不会来真的吧???这里面好多道具不能用,诺曼在里面简直就是个bug】

    【安心吧怎么可能来真的,来真的姝宝已经在台上了,变态的xp而已】

    【裙子方便,指撩开就直接可以嗯嗯老婆吗?(脸红)】

    【又是一个狗勾BOSS,我呸,有本事别这么舔,放着让我来】

    费姝并不觉得这些看起来就十分繁杂的裙装会方便,但他此时无心纠结这件事。

    诺曼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特殊材质的水色丝线——费姝见过,类似的东西也出现在了舞台人偶的身上。

    诺曼拿着丝线走进已经无力反抗的费姝:“也许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费姝绝望地闭上眼睛,尽量蜷着身体,但又被半强制地打开。

    像只被撬开露出柔软内里的雪白贝类。

    他要被做成人偶了。

    是先杀死他吗,还是为了保持人偶的活动程度要活生生地开始制作?

    冰冷的水色丝线绕过费姝雪白的大腿根,从肉多的地方绑起,勒出些很细的痕迹,柔软的肤肉从丝线两边青涩地挤出来。

    丝线已经提前处理过,确保在精神世界中也不会过分弄伤费姝。

    但费姝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人的皮肤怎么能跟将一个人吊起来的特制线比较。

    肯定会被弄伤的,还是那么尴尬的地方。

    诺曼的手还抖,时不时还会碰到。

    费姝被欺负得狠了,侧躺在床上背对诺曼也一个劲掉眼泪,小巧的鼻头都是红的。

    费姝攒了一点力气,想着自己都要死了,不骂两句好像太亏了:“还是医生,手这么抖,你改行吧。“费姝觉得这大概是对一个天才外科医生最大的人格侮辱了。

    诺曼心跟着软下来,其实也不好受。

    他甚至还没开始,费姝已经颤得不成样子了。

    诺曼贴着费姝,从后面看上去几乎把人整个都挡在身体下了:“我说过,我不喜欢我那些学生看着你的目光,但如果你要求,你可以表演给我一个人看。为什么现在还哭得这么厉害?”

    费姝本来脑子就晕晕的,被诺曼说得更傻了,杀就杀了,怎么还在搞什么奇怪的剧本。

    什么学生什么表演?

    费姝突然想起,自己进来还没有看这次精神世界提前安排的人物身份和剧本。

    也就在这时候,费姝耳边突然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轰鸣声。

    诺曼表情微变,因为提前太多结束的时间,难得不太风度地咒骂了什么,但费姝已经听不清了。

    诺曼看着床上逐渐消失的人,轻吻了下小漂亮饱满的额头,期待又虔诚,几乎让人分不清谁才是被束缚的那一个。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下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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