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多人游戏（二合一）
黑暗森林的夜晚非常不平静, 怪物的嚎叫声和奇异的声响此起彼伏。
就算是最老练的玩家在这种情况下也难以入睡，更别说还在心惊肉跳的费姝。
费姝躺在粗壮的枝干上，稍微转身就能看到不远处在闭目养神的阿尔洛。
阿尔洛之前出去找了一点吃的, 拿回来的是黑蓝色的果子。
看起来有点像蓝莓。
费姝有过一次“食物中毒”的经历，所以对阿尔洛递过来的食物很警惕, 拿在手上好半天没有吃下去。
阿尔洛：“吸血鬼也可以吃。”
费姝这才把果子放进嘴里。
味道有些寡淡，但并不算难吃，汁水很多, 甚至可以解渴。
费姝吃了一小半就没有再动手了, 抬起眼皮小心地看了一眼银发男人：“……我吃饱了。”
其实也不是娇气, 只是刚刚1938提醒他，这种果子虽然吃着的时候不会对吸血鬼的口腔造成什么伤害，但其实有一些微量的毒素。
情急的时候可以吃一点, 但最好不要食用过多。
费姝拿不准阿尔洛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管他知不知道说出来好像都不太好，最后干脆就当作没有这回事了。
【可恶啊, 我家小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速速把适合公主吃的东西呈上来！】
【让老婆受苦，还要小姝考虑你的面子, 阿尔洛你明天就因为左脚先踩在地上老婆没了！】
阿尔洛看着手里剩下的果子, 没说什么，拿着离开了。
费姝按着自己扁平的胃，慢慢蜷缩着试图入睡。
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1938的声音响起：【是否使用安眠道具？】
费姝很疲惫但又睡不着，犹豫一下，最后只设定了两个小时安眠道具的量, 还是分成四个小时使用。
1938不赞同：【宿主需要更多睡眠。】
费姝总担心中途出什么事，最后还是没有同意1938的方案。
不知道是不是道具的效果, 费姝用完安眠道具后总感觉原本躁动的黑暗森林寂静了许多。
各种野兽的嚎叫和时不时的窸窣声都渐渐消失。
阿尔洛察觉到黑暗森林奇诡的变化, 睁开眼, 英挺的眉毛皱着。
他仔细探查过，确认周围没有潜伏攻击的黑暗怪物，这种安静也不是暴风雨前的压抑。
按照最谨慎和最保险的行事方式，现在应该带着“人质”换一个地方。
费姝眉眼已经恬静下来，精巧的下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斗篷里，鸦羽似的乌黑睫毛安静地伏着，迎着月光在下眼睑留下一片静谧的阴影。
呼吸轻细而有规律，像是已经睡着了。
阿尔洛收回目光，坐在树干上再次闭上眼睛梳理现在手中有的线索，最后也没有出声。
但缩在睡袋中那一小团最后也没有安静到底，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费姝单薄的身体就开始不安地翻动。
胃里好像有一把小火点燃了在慢慢灼烧——是属于渴望的热度。
那种烧人的暖意一直从体内慢慢扩散，像是要把人都这样催熟了。
年幼的血族刚刚接触血液，现在到了该补充营养的时候。
没什么锋锐的尖牙也慢慢冒了出来，费姝迷迷糊糊地抿着嘴唇，还记得这已经不是安全系数极高的兰斯洛特庄园了。
但他很渴，还很饿。
吸血鬼猎人察觉到了小吸血鬼身上的异样。
作为天敌，吸血鬼猎人对吸血鬼的了解比不少人想象中还要多。
血族很难抑制自己对鲜血和力量的渴望，缺乏食物那种无力感几乎没有吸血鬼可以忍受。
兰斯洛特是个异类，他是血族历史上少数不靠血液力量强大自己的血族公爵。
这个副本中身份卡对玩家的影响很大，拿到吸血鬼猎手的身份阿尔洛拥有了能力上的便利，也继承了对血族的厌恶和仇恨。
他应该是对吸血鬼非常厌恶的，尤其是渴望人类血液的吸血鬼。
合格的吸血鬼猎人此时应该抛下这只正在负面状态中的年幼血族，远离危险，冷眼看着天敌被进食的本能折磨，慢慢虚弱下去……甚至死亡。
阿尔洛也的确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吸血鬼猎人。
但银发男人没有离开这里，他甚至意味不明地移动到费姝身边。
昂贵精致的靴子踩在干枯的枝干表面，发出一点细碎的动静。
还在迷糊的血族敏感地动了下，小巧圆润的鼻头动了动。
吸血鬼猎人虽然能力特殊，但也是人类。
甚至因为他们的强大，血液会更加美味、蕴含的力量也更多，这对吸血鬼意味着更强的诱惑。
阿尔洛暴露在外的味道很香，会激起血族的本能。
没什么自制力的小吸血鬼会干坏事。
下一秒也许就会循着味道过来，像迎着阳光和雨露生长的纤细枝蔓那样，攀附着银发男人修长完美的身躯向上生长。
玫瑰般殷红的花朵就开在修长的脖子上。
尖牙的锐利程度有限，失去思考能力的年幼血族也许还会蔫蔫的，因为没办法吸食血液汲取营养。
察觉到附近的气息，费姝已经下意识动了动，从完全缩在斗篷里慢慢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纤细的后颈也暴露出来，像是出笼时等着人抓后颈皮的毛茸兔子。
阿尔洛在原地没动。
以一种等待的姿态。
但最后那个蓬松毛茸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费姝闭着眼睛、饿了的时候都没有忘记：这个银发男人可以轻而易举要他的命。
他靠过去的话会被杀掉。
阿尔洛板正立着的样子仿佛一座精美的雕塑。
但这件艺术家手下的杰作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唯一的观众并不打算欣赏他。
甚至避如蛇蝎。
费姝不自觉地把自己缩在斗篷里试图隔绝那股诱人的香甜味道，没有多久就把自己闷得出了一头汗。
细软的发打湿了贴在额头上，愈发衬得小脸脆弱通透，但又慢慢浮上了漂亮可人的桃粉。
脸上有痒意，
是俊美的男人低头，银色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脸侧微微摩挲着皮肤的感觉。
费姝无意去饮高山之巅的清冷融雪，但微微抬头却发现无人能触碰的雪山融水已经递在他的嘴边。
费姝用了安眠的道具，再加上血族本能的副作用，就算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也只能模糊看见一片色块。
是干净的冷白肤色，还有隐约的银。
有人抛弃了身份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卸下了所有防备，将自己交到因为本能备受折磨的天敌手上。
甚至没想过自己会不会迷糊状态的血族杀死。
鼻尖全是清冷的香气。
费姝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淡色的嘴巴下意识微张，离那截脖颈只有一点距离。
柔软的唇肉只轻轻贴了一下，立马受惊地退回去。
耳边是系统几乎快响成一片的警报声，费姝模糊中找回了一点理智，翻身拉开了距离，小巧的喉结动了动，逼着自己不能受诱-惑。
也许是在……钓小吸血鬼。
如果没禁受住诱惑咬下去，可能还没吃到东西就被冰冷的猎人杀死了。
树枝的宽度不算多，费姝的位置又被阿尔洛挤占了一点，这样猛地翻身立刻离开了树枝上的空间。
陡然传来的失重感。
阿尔洛心猛地一跳，反应很快，马上揽住了要掉下去的惺忪吸血鬼。
早在一开始就绑定好的道具发动，第二重保险，将费姝牢牢固定在树枝上。
费姝本就不多的理智又散了个干净，还没心没肺地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差点掉下去。
阿尔洛的心率却半天无法恢复。
不仅是因为费姝差点掉下去。
年幼的血族还在难受，饥饿让他的气息都弱了不少，但就在这种状况下费姝也拒绝了他。
拒绝了他的血液。
甚至不管自己会从树枝上掉下去。
阿尔洛微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俊美的眉眼一时甚至显出几分寡淡和脆弱。
阿尔洛取下了手臂上的臂环，一把银白色的小刀突然出现在修长的手中。
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轻而易举在没有防备的身体上开了一条口子。
空气中那种勾人的香味陡然浓郁了一个度。
阿尔洛面无表情，手很稳，只是脸色微微苍白了些。
费姝抿了抿嘴巴，隐隐尝到了一点甜味。
像是还年幼时进了游乐园，橱窗里最大最绵软的那只棉花糖。
气息很冷，味道却很甜。
能量的补充让费姝清醒了一点，察觉到那是什么，费姝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胃里的渴望一直烧到指尖，费姝像只被蒸红的小虾，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血族的进食方式。
就算再甜，那种隐隐的腥味也掩盖不住。
费姝咬着嘴唇扭开头，眼中浮着雾气，还是看不清眼前，声音无力：“……不喜欢。”
阿尔洛动作一顿。
因为特殊体质染着些银色的血液被毫不珍惜地洒在旁边。
最后还是银环看不下去二号主人这样的作态，慢慢覆在伤口上等着伤口愈合。
阿尔洛把银环取下来放在旁边。
重新躺回树枝上，费姝抱着冰凉的斗篷给自己降温，身边那股气息消失了一段时间，很快又重新出现。
这次又有甘甜的汁液被小心地挤在嘴巴里。
费姝下意识抵着小舌头想吐出去。
1938熟悉的机械音：【建议食用。】
费姝没焦距的眼睛眨了眨，这次没有再抵抗，顺着咽下去。
很甜，但没有那种极淡的腥味。
应该没有问题，费姝恍惚地想。
大概是饿极了，费姝确定没问题后喝得很急，咬着道具商城的杯子不松牙。
阿尔洛一直给费姝喂完第二杯，闹腾的年幼血族才慢慢安静下来，最后闭着眼睛呼吸慢慢均匀。
*
大概是潜意识中确认了银发男人不会伤害他，费姝藏着娇气一面慢慢开始显露。
吃饱后一个人睡是不可能的，要抱着什么东西才可以。
抱着的东西太冷也不行，黑暗森林夜晚的温度很低，吸血鬼的体温也很低，费姝睡着睡着就会因为手脚冰凉迷迷糊糊地醒一次。
然后黏黏糊糊的，又是委屈又是娇憨地喊冷。
冰凉柔软的手被捂在温热的腹肌上，等体温上去了，脚和手都不冰了才肯安安静静地窝着睡觉。
彻底睡着的时候倒是很乖，精致得像是洋房里的瓷娃娃。
第二天费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费姝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抓着斗篷小心地坐起来，在黑暗森林度过一个晚上后仍然精神饱满。
费姝：【我睡了多久？】他记得自己昨天使用的安眠道具时间只定了两个小时，怎么睡也睡不到天蒙蒙亮才对。
1938说了一个让费姝都有些惊讶的数字。
费姝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搓了搓自己的脸，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环境适应能力。
他想起做完似梦又过分真实的“梦境”，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低头看了看斗篷还有树干——
都很干净，没有血液洒落然后干涸的痕迹。
果然是一个过分真实的梦境。
费姝觉得自己敢做那样的梦，也是有些过于胆大包天。
阿尔洛怎么可能主动给他喂血，还给他取暖睡觉。
费姝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没有看见阿尔洛的身影。
是有什么事情离开了？或者干脆已经把他丢在这里了？
费姝正试探着该用什么办法下树时，踩着风吹时树叶的沙沙声，熟悉的银发男人出现在费姝面前。
依旧没有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阿尔洛倒是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修身的长袍，看不出身上有什么痕迹。
他递给费姝一个切开的半边椰子模样的东西——里面潺潺地晃着银色的水液。
费姝猜测这大概是黑暗森林的特产，阿尔洛找到的新的食物种类。
费姝还没问，1938已经回答了：【可以食用。】
费姝撩起眼皮，漂亮的眼睛觑了一眼阿尔洛的表情，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小声道：“……谢谢。”
虽然是阿尔洛把他捉过来的，但阿尔洛也可以不管饭。
将东西接过来的时候，费姝还记挂着昨天晚上的“梦”，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去打量阿尔洛的手腕。
玉似的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伤痕或者血液。
如果真的是那种程度的伤口，就算用了最好的治疗道具，一时半会也恢复不到这种程度。
越强的玩家血条越长，除非是精灵圣水，其他的治疗道具对他们的作用越差。
费姝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低头小口小口地吃早餐。
不知道阿尔洛是在哪里找的食物，食物汁液很甜，费姝之前在宴会上也尝过类似外观的“水果”，虽然有营养，但是味道一言难尽。
可能的确是黑暗森林特有的珍稀食物。
阿尔洛盯着费姝把早餐吃完。
费姝皙白的脸上浮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一看就是一只被照顾喂养得非常好的小吸血鬼。
“今天早上换一个地方。”
费姝也不意外，没有半夜被叫起来换地方费姝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匀称纤细的手臂慢慢伸出去，是要抱的姿势。
费姝很自觉，在树上移动的话他只能当个挂件。
但手伸出去后，阿尔洛半天没有反应，只是眸光不明地看着他。
费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吸血鬼猎人厌恶吸血鬼几乎已经刻在本能里面，之前一直抱着他走动是迫不得已，不代表阿尔洛很乐意。
费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时其实没那么“自然熟”，也不怎么亲近不熟悉的气息。
可能还是阿尔洛这张属于“银尾”的脸给费姝的错觉。
伸出去的匀称手臂慢慢又缩回来。
缩到一般，阿尔洛已经上前一步抱着费姝开始在林间移动转移位置。
今天的移动速度比昨天要慢——黑暗森林中突然热闹了起来。
只是行动了接近三十分钟，费姝就在地上看见了至少五支队伍。
有来自各个庄园的血族和血仆，有人类王国的冒险者，甚至还有气质独特的吸血鬼猎人。
实力也良莠不齐，但至今没有队伍发现带着费姝在高大林木间穿梭的阿尔洛。
这很奇怪，平时黑暗森林人迹罕至，几乎看见什么人烟。
因为吸血鬼内部狩猎大会的原因，在黑暗森林看见血族并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而血族在的地方，有吸血鬼猎人伺机而动也可以理解。
但人类王国的冒险者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了。
人类王国的冒险者跟血族庄园中的人类意义不同。
虽然血仆大多来自各个人类王国，最终大部分也会回到人类王国中，但两者区别很大。
在危险的黑暗森林中，强大不死的血族绝对不会主动庇护和救助人类王国的人类。
缺乏补给、缺乏良好的战斗状态，人类王国的队伍在黑暗森林中的死亡率很高。
他们也没必要特地进入黑暗森林击杀黑暗怪物，想要军功只需要在面向黑暗森林方向的防御要塞等待就好。
前面的人群有些密集，阿尔洛暂时将费姝放了下了，观察情况。
费姝看不见的地方，阿尔洛稍微活动了下隐隐作痛的右手。
失血对玩家的影响不小，他的伤口也的确没有好完。
阿尔洛只是靠着特殊技能在费姝面前遮掩。
带着费姝移动时阿尔洛没有刻意避开自己带着伤口的右手，如果发现异常，费姝也许会猜到早上食物的真相。
他会被再次拒绝。
阿尔洛去打探黑暗森林中的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费姝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动静，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放出侦察道具。
以他的操纵能力，如果下面的人群真的有玩家，大概几个照面费姝就会被找到真身的位置在哪里。
1938沉默了一下：【1938可以为宿主尝试。】
费姝很意外，第二个副本的时候费姝就问过能不能系统代打，1938给出的答案是不可以。
最多只能帮着费姝检测一下固定镜头的画面，然后进行反馈和提醒。
费姝不怀疑1938的话，但是有点担心：【这是我玩家等级提升后的新功能吗？你会违规吗，如果违规的话就不要了。】
费姝很认真，他已经把1938当成自己的伙伴了：【我不能失去你。】
1938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还是同一句话：【1938可以为宿主尝试。】
*
1938的尝试成功了。
费姝一直紧张地捏着拳头，看着熟悉的侦察道具四处跳跃，以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流畅和隐蔽。
费姝都羞愧，之前这么好这么高级的道具被他乱七八糟地操纵，真的委屈它们了。
根据反馈回来的画面，底下的的确是吸血鬼和血仆玩家。
但就算是大公会的高级玩家，也丝毫没有发现隐藏在树叶间的侦察道具。
道具的波动和暴露可能性在智能AI精确的计算下降低到了最小。
费姝还是在担心1938，他总觉得这样的操作太不可思议了些：【没有关系吗？如果有不对你就马上撤回来，我们马上跟主系统认错。】
效果比1938想象中要好，它不知道是自己蒙骗过了主系统，亦或是其他什么：【1938没有问题。】
底下的玩家们恰好在谈论费姝关心的问题，费姝不能浪费1938的努力和这么好的机会，在1938的催促下开始记录和整理听到的消息。
这么多势力一起出现在黑暗森林中，的确不是巧合，是有原因的。
昨天突然出现的墨绿色正方体闹出的动静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神秘的能量体，跟这个世界传说中的宝物联系在了一起。
简单而言，在记载的传说中，圣物世界之心拥有强大的力量，掌握了圣物就能操纵黑暗森林。
虽然都痛恨黑暗森林的扩张和不知疲倦的侵略，但任何势力都无法拒绝这样一个传说。
黑暗怪物们是一只永远不畏死亡、不知恐惧、不会抗命的强大军队。
在传说中，只要圣物存在，黑暗怪物们永远不会被消灭，就算全部被杀死，也会慢慢在世界之心的孕育下重新诞生，卷土重来。
谁也无法忍受敌对势力得到这样一个宝物，但那一直只被当成一个传说。
可传说中的世界之心，昨天却在兰斯洛特庄园出现了。
还被一个疑似吸血鬼猎人的人抢走，根据推测，他的藏身地点就在黑暗森林中。
这个消息以很快的速度席卷了强大的势力，只是一个晚上，偌大的黑暗森林外围就逐渐变得拥挤起来。
但危险的内区仍然少有人敢踏足。
费姝听到踏在树枝皮上的吱呀声，来不及继续听，连忙收起了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