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章 得逞
翻鲁人在萧隽一那儿没得到满意的答复,还被气的不轻。
他们觉得大商和苗疆是看不起他们翻鲁,心里憋着一股难受劲。
翻鲁舞姬被教训一事,在京都城传开来,明面上没人敢说一句话,因为都不想惹麻烦。
酒楼内有些富贵人家子弟,拿翻鲁打趣,“塞外翻鲁那么远,光是来回就得一年多,我们陛下都不屑出兵去的小地方,他们倒是喋喋不休。”
另外一人附和,“就是,一个舞姬而已值得同苗疆大动干戈吗?他们是傻的。”
“虽说那舞姬生的倒是美,据说是直接上门挑衅,那日人多人都看到了,舞姬直接上了苗疆王后的马车,才被丢下来。”
“这种不知死活的女人,我是不敢沾染。”
几个富家子弟哄堂大笑起来。
“别说那等蛮人了,喝酒!”
恰好隔壁一桌就是翻鲁人,一把椅子直接砸了过来,瞬间引起骚动。
他们翻鲁向来是潇洒自由惯了的,信奉万物平等,但到了大商却是不一样,舞姬怎么就成了卑贱的人?
还有他们这些大商人,凭什么瞧不起翻鲁,若不是翻鲁有求大商拿些农作物的种子,才不屑来大商这等地方。
富家公子都是豪横惯了,虽不强抢名民女和作奸犯科之事,但是酒楼和各大青楼没少混,还真没遇见敢砸他们的人。
自己带着的一伙家丁侍卫,从楼下冲上来,酒楼内乱作一团。
翻鲁这边大步一跨道;“你们一点礼貌都没有,编排其他国家的人。”
富家公子们哈哈大笑,“翻鲁就在一块荒地而已,还能算上一个国?真是开了眼。”
“瞧不起谁呢!”翻鲁这边回道。
“明知故问嘛!”
说着又笑起来。
这下彻底激怒了翻鲁这边的人,仗着自己魁梧的身躯,抓起一人就打。
揍人家鼻青脸肿满脸血。
富家公子们见家丁都不是他们对手,有些慌了朝楼跑去。
有一人跑慢了些,被猛踹一脚从二楼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一楼大堂内,没过一会儿毙命。
官府来时,翻鲁人已经走了。
此事又被上报给萧隽一,看着弹劾翻鲁的折子,萧隽一挑了挑眉,都弄出人命来了。
俞思弦也听到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编排倒翻鲁暴躁成性,人高马大,模样粗犷直接把人揍死。
据说被从二楼丢下去的那人是,京都南城区的第一富商之子,他们一家也是大商赫赫有名粮商。
宝贝儿子被打死,王家不干了,击鼓鸣冤,还买通关系去大理寺告状。
大理寺卿谢鸿运先是上奏询问了陛下,得到一个回复后,带人去了翻鲁人所住的行院内。
这下轮到他们吃惊了,“不过是打死你们一人,上升至带兵来缉拿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否?我们是翻鲁使臣。”
谢鸿运铁面无私,“昨日在酒楼打人者出来,否则一并带走。”
翻鲁为首的人见他们来真的,顿时防备起来,“我们是翻鲁使臣,若无你们大商陛下召唤,无人能带走我们。”
谢鸿运当即拿出一枚金牌,“见此牌犹如陛下亲临,拘捕是违反律法,罪加一等,快些把人叫出来。”
面对咄咄逼人的他们,翻鲁为首的老大,只好把打人者送出去。
谢鸿运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入宫要见萧隽一。
萧隽一随意打发他们,一连几日都是翻鲁事情,实在有些厌烦。
意贵妃在带孩子,几日相处也算是跟孩子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小脸张开了一点点,是双同他爹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看着孩子总有一种错觉是在看萧隽一,奇怪极了。
抬手覆上孩子的眼睛,这动作被进来的萧隽一看到,顿时误会她的心思。
快步上前握住她手腕,“你!”
意贵妃愣了半晌,眼底有几分懵懂之色,随后才反应过来,猛的抽回。
“你是这般想的,把孩子抱走。”意贵妃说道。
萧隽一看看睁着眼睛的孩子,在一旁坐下,“我不是那意思!”
意贵妃躺在软塌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贵妃别气了,你看你还未出月子,就到处走,刚出月子又生气。”萧隽一很无奈。
孩子不适宜的哭了起来,大抵是饿了,萧隽一唤奶娘抱出去。
“别气了,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气坏身子怎么得了。”
意贵妃感觉耳边被嗡嗡吵的不行,拉上被子盖住头。
萧隽一制止她的动作,扣着她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背地里那些事我知道了,你想偷偷离开皇宫,离开京都。”萧隽一突然说道。
下巴被钳住有一点点疼,意贵妃娇柔做作的哼唧一声。
萧隽一立马放开了她,改成捧住她的脸,“贵妃不要妄想着,从朕身边逃走。”
没忍住意贵妃笑出声,“陛下你当我是谁呢?宫玉、还是回魂的锦瑟?”
“锦瑟!”萧隽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意贵妃还在笑,笑中有泪,既然喜欢锦瑟,那为什么在别人探知到未来的梦境中,萧隽一又负了锦瑟一次。
“你哭了。”萧隽一手忙脚乱,“别哭。”
说着俯身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你别哭好不好,也别不要我啊。”
意贵妃深吸一口气,“你从我身上起来,我们认真谈谈。“
得到回答,萧隽一轻轻的松开了她,目光炽烈地看着她。
意贵妃刚想开口,外面响起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陛下,娘娘,翻鲁人在大理寺闹了起来,他们又和苗疆扯上了。”萧亭地声音响起。
萧隽一觉得有些无奈了,翻鲁和苗疆杠上了这事。
意贵妃推了推他,我要同你一起出宫看看。
午时皇家仪仗队声势浩大的,从宫内驶出朝着大理寺而去。
街上热闹的很,据说是翻鲁的舞姬也不卖艺了,扭着腰肢领着一伙百姓也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中,穆前拧着眉头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来告状说自己非礼她。
穆前从来未觉得如此丢脸,一个八尺男儿被一个女子污蔑,那日若不是他态度强硬怕是真要落入这群妖精手里。
“苗疆人再大商调戏我们翻鲁女子,官老爷要为民女做主啊!”
穆前反驳,“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未碰过你,反倒是你们一直缠着我。”
那舞姬拢了拢衣服,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们翻来舞姬也是清白之女,如今被玷污,还如何回去嫁人。”
谢鸿运在处理另一件杀人之事,于是非礼按交给儿子谢安处置。
在听他们各执一词,谢安觉得此事不好处理,苗疆明显不想和翻鲁扯上关系,若判苗疆把女子领走,只怕会惹来麻烦。
谢安也曾被青楼歌妓下过药,也深受他娘教导,因此对于烟花之地的女子格外警戒,始终带着不耻之色看她们。
当初苗疆还救过他爹一命,所以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本官听翻鲁女子阿尔热所言,苗疆的这位将军在一处小巷子猥亵你?”
“可穆将军却说是你们欲非礼他,本官对翻鲁人不了解,可对这位苗疆穆将军了解三分,他是万万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再说穆将军此等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良家小姐没有!”
话说的有些难听,直接把那翻鲁舞姬阿尔热说哭,真是我见尤怜的落下那大颗的梨花泪珠。
“因为我的身份就要被你们受歧视?我没被他强迫前,我也是个清白姑娘,你们为何要羞辱我一个女子!”
穆前深吸一口气,“我压根就没碰你们,是你们生拉硬拽,五个人是只手往我身上摸,现在你却倒打一耙。”
阿尔热哭道;“明明是你强迫我们的,我为保下姐妹,才被迫牺牲于你。”
若是公事敌人穆前只怕早就挥刀解决她,可这是自己私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必要斩杀殆尽。
想想就后悔一时心软惹上丑闻。
大堂外涌入一群翻鲁男人,苗疆侍卫一涌而上拦住他们去路,造成了更加混乱的场面。
两方人推搡起来,苗疆秉着良好的素养未动手,只是在防卫。
谢安见场面维持不住,也就算了让他们打吧,别把官兵搭进去。
“陛下驾到。”大太监喊道。
大理寺外所有百姓都跪了下去,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萧隽一进入大理寺看到,地上躺了几个翻鲁人,而苗疆的侍卫双手抱臂,有几个脸上有擦伤。
谢安领着一群大理寺寺丞还有官兵全部跪下。
“臣叩见陛下。”
萧隽一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边往打堂内走边道;“发生何事?”
谢安把事情复述一遍。
萧隽一看了看穆前,只见他一脸不爽的依赖在一旁。
“穆将军可以证据证明她们非礼你?”萧隽一问道。
穆前那日只想逃离,哪还顾及什么证据,“没有。”
萧隽一又问翻鲁舞姬阿尔热,“你上大理寺只为告他?”
阿尔热擦擦眼泪,“他欺负了我,自然是要对我负责。”
意思很明显,要嫁给穆前。
穆前这脸色跟吃了屎般难看,“不可能。”
阿尔热昂着头看着穆前,“你强迫我,驰骋快活时,就应该想到为我负责。”
大堂内的男子脸色皆是一变,果然是不知廉耻在街上袒胸露背的舞姬,说这这种事情也好不知羞。
另一边
别院前意贵妃特意等着,见到俞思弦而来,赶忙迎上前去,“俞姐姐。”
俞思弦看着意贵妃面色凝重,心想不会是萧隽一真的喜欢那舞姬,连贵妃都冷落了?
“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俞思弦问道。
意贵妃摇摇头,“走吧!去大理寺看看。”
俞思弦是真的穆前在大理寺的,走时穆前说是小事不劳主子和王后操心,于是他们没去。
穆景华出城办事去了。
意贵妃突然上门,只是想让她去大理寺看看?
想着干脆把阿梨带上,几人坐着马车也朝大理寺而去。
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般吧,阿丝兰带着面纱出现在大理寺门前,和俞思弦她们再次碰上。
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淡淡地看了一她们眼,退到人群旁,等她们先走入大理寺她才跟进去。
“贵妃娘娘,苗疆王后到。”
穆前看见王后而来立即站直身子,恭敬地点点头。
俞思弦抱着星颜,开口道;“商君可有办法妥善解决?”
萧隽一轻声说道;“男婚女嫁,朕不好插手。”
俞思弦问地上的舞姬,“意思是你想嫁给我们苗疆穆将军?”
阿尔热回道;“不是我要嫁他,而是他得负责,我清白被他毁了,那他定是要娶我。”
阿梨一听有些伤心,抬眸看了穆前一眼。
“难道你以前只卖艺不卖身?”俞思弦说道。
阿尔热面色一变,“你们又在侮辱人,我们翻鲁舞姬也是良民,自然是清白之人。”
意贵妃走到萧隽一旁边淡淡地说道;“陛下,这里是大商,若是我们让一个舞姬嫁给苗疆穆将军,该会被议论的。”
“好歹是一国将军,总不能在大商领一个舞姬回去吧,还是个塞外翻鲁姬。”
萧隽一点点头,“意贵妃此言甚是。”
阿尔热不甘,哭诉道;“大商陛下这是要连同苗疆,将我一个弱女子活活逼死啊,与其被羞辱不如让我现在就了解生命。”
说着起身要朝柱子撞过去。
被翻鲁人拦下,“阿尔热,此事是他们不对在先,不能白白牺牲性命。”
一直不说话的阿丝兰开口道;“总归是要穆将军负责的,你们大商虽然不能娶舞姬为妻,但可纳妾,做个小的也总比把人逼死的好吧。”
翻鲁人也在相劝,话里话外不能让人被逼死了。
俞思弦悠悠说道;“为何要做妾,做妾也是贱籍,做丫鬟还可抬个奴籍,做几年丫鬟再抬个良籍。”
阿丝兰反驳道;“她清白既失,还能嫁给谁,一辈子都毁了,你们的户籍制度我们翻鲁人不知,反正你们得收下她,否则她会不去翻鲁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