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 章 业龙
深渊下，不断地传出声声震响，古老低沉的声音中，听出几分苍凉的味道。
声音响了一夜，清晨醒来时，苗山上空出现了一道道黑影在云层中游动。
俞思弦抱着孩子去祭司殿的祭祀台上，从祭祀台望向天空，游动的黑影更清晰些，隐约能看到似龙的影子。
星颜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小手揣在胸口位置，发出咿呀咿呀地声音。
天師大人迈着沉重脚步朝着祭祀台走来，看到祭祀台上俞思弦一愣，“郡主！”
俞思弦抱着星颜慢慢转身，“大人也来此处观天色。”
天師大人手上拿着八卦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个不停，直到站上祭祀台后，指针转了两下便停了。
“地龙苏醒了，说明有人破了苗疆的一处阵法，我这来算算。”天師大人盯着罗盘上的指针说道。
一阵大风袭来，俞思弦下意识抬手护住星颜。
天師大人指着灰雾雾的天，“出来了！”
俞思弦闻言看去，方才有黑影晃动的上空，云雾被吹散，能清晰地看到一只爪子。
墨绿发蓝的鳞片，肘子处还有鳍般的须，爪子似鹰张开。
星颜估摸好奇，小手拉扯着娘亲的衣袖，不开心的哼唧起来。
俞思弦放下手臂，给星颜理了理衣襟。
再次抬头发现天空上的龙爪不见了，云层又聚拢在一起，只能看到虚晃的黑影在云层之中。
天師大人问道；“郡主怎么看？”
俞思弦想起杂异怪论中描写的一段关于真龙和业龙的传说。
如果杂异怪论里记载传说都是真的，那么俞思弦推测深渊下的东西是业龙。
真龙若是栖息在深渊下，苗疆定会有记载和举行祭祀。
蛟龙渡劫又与之不符，蛟龙需入海渡劫成应龙。
能让苗疆斩龙脉改风水下阵法，还不没有任何记载的史书，这说明深渊下的定不能面世。
一开始俞思弦觉得深渊下就是些大东西，在碰到苗星那日，听到城内的百姓谈论。
苗疆流向南秦汇入海中的河里，有蛟渡劫成功的消息。
无论是巨蛇还是巨蚺，都能从深渊下出来，那么深渊下蛟龙也能出来，苗疆的阵法不是要困住蛟龙，而是困住其他的东西。
想来想去，俞思弦只想到了业龙。
业龙是犯了罪孽被处死的真龙，或者是龙魂所化，业龙比其他的龙多几分戾气，转以兴水为害，造孽八方。
苗疆的水龙源头在孤山，业龙在深渊下必定能操控水脉。
千年前业龙被雷劈到深渊下，业龙不甘心，在苗疆发起洪灾水患，引来仙使来降业龙，斩龙脉让坏了苗疆风水脉势。
俞思弦曾问过穆景华，苗疆的祭司殿是何时修建的。
穆景华告诉他，祭司殿距离现在有千年之久。
如此说来，苗疆的风水图，似龙的抓四座城修建小祭司殿，是为了锁住业龙的真身。
“这方面的事情，天師大人不比我更加了解吗！”俞思弦说道。
天師大人轻声说道；“昆仑古部落，把龙视为图腾，是昆仑古族部落的上古神兽。”
“可苗疆却把龙兽锁在深渊里，老夫不是很理解。”
俞思弦反问，“每个地方的种族信仰文化不同，在大商来说真龙是黄龙是天子的象征，大商既崇拜道教也拜佛。”
“佛教中龙是护法之意，龙神称为摩呼罗迦，为天龙八部之一，真身是广目天王中的灵蛇。”
“道教中的龙却不一样，青龙是龙之先祖，他统领各大神龙掌管东方天地，也是民间的守护神，相传有帝王乘青云飞升成仙。”
天師大人略懂一些，问道；“和我们看到的那只龙爪子，有关系？”
俞思弦继续说道；“没什么关系！”
天師大人；“锦瑟郡主说那么多！”
俞思弦淡淡地说道；“天師大人不是说龙是昆仑部落的图腾吗，我只是简单的说一说，龙在其他教派中的不同。”
天師大人无力反驳，“郡主知道的还真多！”
俞思弦心想，还不是上辈子的萨满大人教的，也不知道这辈子怎么变得如此一时间还找不到形容词了。
“在闺中时，多读了些书！”俞思弦说道。
天師大人环顾四周，“苗疆信什么？”
这个俞思弦真不知道，大抵是信大祭司吧，她公爹，话聊到这就聊偏了。
天空又传来一声巨响，声音比寻常还要大声，俞思弦捂住星颜的小耳朵。
萨满大人也来了，嘴里嘀咕道；“什么东西啊这是，叫了一夜了。”
天師大人偏过头去，这师兄脾气越发急躁。
萨满大人走上祭祀台，东瞅瞅西望望，“是蛟龙吗！又不像，总归不是真龙。”
俞思弦心想；他还是能看出来些东西的。
天師大人问道；“你一直在昆仑你又没见过龙，你就别瞎说了。”
萨满大人说道；“你知道？那你说说什么东西在嚎？”
俞思弦不想听他们吵，接过话说道；“深渊下的东西很可能是业龙。既没有黄龙的金身，也没有青龙的尊贵。”
“是犯下罪孽处死的龙，龙魂幻化而成的业龙，在民间是不祥之物，以水患为乐。”
两人同时沉默，陷入沉思中。
俞思弦又道；“晚些我让人送一本书给两位大人，里面记载很多精怪之事，两位大人可研究研究。”
说完俞思弦抱着星颜下了祭祀台，朝着圣女殿走去。
回到圣女殿，看到苗灿站在院子中，抬眸望着灰雾雾的天空，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才转头。
“少夫人我好像记起来什么？”苗灿说道。
俞思弦把星颜给阿梨抱，走到苗灿身边，“想起什么？”
苗灿轻声说道；“那一段不是蓝按的记忆！”
俞思弦嗯了一声，“然后呢！”
苗灿说道；“我见过真龙！在悬崖上！”
俞思弦挑眉，“还有吗？”
苗灿摇摇头，“暂时记不起来，看到天空的黑影，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的画面，转瞬即逝。”
俞思弦安慰她，“无事，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