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阿遥,这完全没头绪啊!”
萧满与凌遥两人穿过街道。他们已经偷偷潜入徐宅探查过了,却没有发现任何法术痕迹。
“是,这太干净了。”
凌遥皱着眉头,他们此行可以算是徒劳无功了。
“咱们毕竟不是第一个到徐宅到,有没有可能是在衙门处理这案子的时候被破坏掉了。”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但普通人应该没有这个能力吧。”凌遥分析道,“一般普通人都会求助修真世家吧。”
“徐家就是当地的修真世家。那,有没有可能是万梅山庄,是廖清。”萧满又问。
“那就谁知道了,就算不是她,她想要借题发挥是肯定的了。”凌遥歪歪头。
“你说她廖清图什么,这么大的案子也要参合进去。”
“为了权,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做了首席,被权利糊了眼。”凌遥事不关己的说,“除了为了集权,打压其他门派,我猜她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夏浔。她那好师兄一日不死,她这首席就一日坐不安稳啊。”
“夏浔。”萧满皱了皱眉,神色冷冽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夏浔如今就在这滁州城?可如果他只是一味的躲,不去参合这案子呢?”
“都是猜的,谁知道呢?”凌遥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萧满碰了个软钉子,快两步追上凌遥:“唉,你说,如果这案子就这么僵着了,最终会这么样?”
“会不了了之吧。”
“不了了之?那可是死了十几口人啊!”
“有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哈哈哈,不了了之,不了了之!”
一个人突然扯住了萧满的衣袖,他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但浑身上下却还算是整洁。
“反正都死了,都死了!”
“可怜见的,这徐家的小少爷,家里人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了。”周围的人们纷纷议论,“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干出这种遭天谴的事。”
“你干嘛。”萧满到底是个女孩,她挥手甩脱了那人的手。
“女侠,女侠,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你会查清楚的对不对?“
那人说着胡话,萧满不明就已。
“小满,这个好像是徐家的幸存者。”凌遥对萧满耳语。
“啊,可他这个样子?”
“也是一种运气吧。”
“你是说,徐家小公子徐诚被凌遥给捡回去了,还看见萧家大小姐萧满了?”廖清指尖挑着一支金钗,拨弄着她的妆奁盒。
“是,只是那徐诚看起来已经不太正常了。”
“可不是嘛,他一回来就见着家没了,能不疯吗?他就是这么一纨绔,半点修为没有,平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这可好,温柔乡没了,还不如疯傻来的痛快。”廖清将金钗扔回盒子里,“我们只是封锁了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查人数,这确实是个疏忽,就算是这样,也比她怜雨观快了。”
“那,徐诚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
“不打紧,徐诚不管真疯假疯,他昨日才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点什么,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凌公子,徐公子得暂且交给你安顿了,他不见得是真疯,只是你别提你是万梅山庄的。”青蓦听完萧满的讲述,皱着眉交代,暂且把这事放在了一边,“玉节,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凌遥玲珑心思,明白她意思,转身做事去了。
“玉节,来,这事,你得做好心里准备。”青蓦叹了口气,两人一同往楼上走,“可能会颠覆你以往的一些想法。”
“是铜镜,是关于我哥哥的事吗?”
“嗯,铜镜上的阵法,我解出来了,也确实留下了点东西。”两人进了屋,青蓦掩上了门,将铜镜递到了萧满手里,“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青蓦看不到女孩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看完以后,心里会作何感想,自己估计还得跟她坦白一些事。
但总要告诉她真相的。
虽然,青蓦扪心自问,也确有一点私心在里面。
“所以我哥哥事廖清杀的,这你知道的,是吧道长。”萧满没有绕弯子。
“我知道的,但之前一直是猜的,总要拿证据说话是吧。”青蓦叹了口气,“萧公子当时提了一句那勾小拇指的影子,我就觉得勾小拇指有点奇怪,然后我去印证了,原来的术法中没有这个动作,这个小拇指,大概就是廖清自己的习惯。再后来,就是铜镜,也是阴差阳错记录下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其余的,大概就是对我哥哥为人的一点了解和那一点感觉吧。”
“我承认,夏浔是我让人救的,后来他也一直藏在怜雨观直到你来,他现在在滁州,那小拇指也是这几日召他验的。”
“玉节,对不起,我敢敢发誓我现在说的对你没一句欺瞒。”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看顾我。”萧满性子跳脱,但不是傻子,“你们还是把我当孩子。”
“我唤你一声玉节,就是没有把你当小孩子。”
萧满呆呆的坐在一边,听了青蓦的回答也没有反应,她现在心思很乱,还有些茫然。
半晌,她才从自己混乱的大脑中拉出来了一点理智。
“那夏浔图什么,而且既然是夏浔自创的绝技你,为什么廖清也会?”
“我哥哥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是认为是他们师兄妹之间的情谊甚笃,互相传授个技艺也是说的通的。”
“至于我哥哥为什么会极力揽到自己身上,大概也就是为了那点情谊吧。”
还有我,青蓦想着。
到底是什么让他宁愿自己万劫不复,宁愿伤我双眼也要阻止我查下去。到底是什么让他笃定这真相一定会给我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但廖清这事,他应当是知道的,知情不报,他也有过错,不是情谊儿子就能开脱的。他有他该受的惩罚,我也希望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道长,我心里有点乱,让我消化消化好吗?”萧满无奈笑笑,遂而离去。
她有些浑浑噩噩的经过凌遥所在的那间屋子,听得里面细细碎碎的声响。
“我是不孝子。”徐诚哽咽着说,“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不知道继承家传,身在安乐乡,不知愁滋味,谁知一日归家,便天塌地陷。”
“我如今只想求个结果,别让它不了了之。”
我如今只想求个结果,别让它不了了之。
这么一句沉重的话打在萧满的心上。
还有事情等着她做呢。
她强打起精神,暂且把那乱麻般的思绪抛在脑后。
多年前,女孩为了师兄和自己的权势,不择手段,甚至被害者都错认了凶手。
这一切,却不料被一面小小铜镜记录下了争相。
多年后,她又同样把刀指向了自己的师兄,张扬的利用着这份旧日情谊。
轰隆的雷声落下。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