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怒，老人笑
山洞之中，绣冬将腰间佩剑取下，随后走向徐雾，在其身前看着他。
徐雾此时的视角正是少女胸前，他抬起头看向绣冬有些疑惑，后者将佩剑横放在徐雾手臂之上。
徐雾顿时龇牙咧嘴，感觉手臂之上无比沉重，老人见状哈哈大笑：“如此甚好！”
绣冬咧嘴而笑道：“无论是武夫还是剑修，身体打磨都不能差，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顾漓点头赞赏道：“说的不错，难怪你年轻轻轻就到达了五境，看来不仅是天赋好！”
“而徐小子就不同了，即没天赋吃苦也吃不了，你看看，就多了一柄剑就摇摇晃晃！”
“徐小子，若是坚持不了休息便是，练不练武又如何？自己舒服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徐雾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口中挤出一个不字。
顾漓眼神之中有些许满意，看了看天色道：“老夫出去捡一些柴火回来，绣冬丫头你和老夫一起去。”
绣冬眨了眨眼，随后点了点头，便和顾漓一起走出山洞。在外面她边走边问道：“前辈是在试探他？”
顾漓点了点头道：“原本以为这小子死气沉沉，心性极差。看来是老夫走眼了，这小子不知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而他心中有怨气怨言，只不过一直埋藏在心底。”
“而这能吃苦的性格，老夫倒是喜欢，就是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愿意吃苦。”
“丫头，你帮老夫一个忙，在山洞前偷偷盯着他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顾漓点了点头：“看看他是否会偷懒休息，还是听老夫的话站满一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后依然站桩！”
绣冬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前辈是要去哪里？”
顾漓摇了摇头道：“丫头，你认为修士最重要的是实力还是什么？”
绣冬开口道：“踏上修行一路实力固然是最重要的，世间复杂事很多，没有实力没人会注意你，无论你说什么也没人在意。”
顾漓闻言笑道：“说的不错，哪怕你有万般道理，没有实力谁会和你讲道理？可是老夫认为更重要的是心境！”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修行，修心，如若一味地追求力量而忘了为人之本，就是本末倒置！”
“老夫要去安排一些事，日后测试徐小子的心到底如何！”
说罢就向着山上走去。
绣冬听了老人的话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也开始思考起来。
修行，修心？
她记下这一点，随后就前往山洞口向里看去。
只见徐雾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而身子却不曾歪斜，也不曾偷懒，依然在咬牙坚持。
绣冬心中默默道：“要坚持下去啊。”
顾漓此时来到一处河边，他跺了跺脚，河水之中传来涟漪，一位容貌姿态极好的女人，从河中走出，看向顾漓。
“前辈何事？我不过是这河中小妖，从未吃害过一人。”
顾漓神情自若道：“我当然知道你未曾杀害过人类，相反你还保佑了这小河下游处的村子，使百姓们无灾无病，约摸再过百年就可以修成正果，成为这小河之中的河神娘娘。”
这河妖疑惑道：“那前辈将我唤出是何事？”
顾漓沉声道：“三天之后，你帮老夫一个忙，老夫也送你一番造化，如何？”
河妖受宠若惊道：“前辈这种高人，有何事需要我这小妖帮忙？”
顾漓轻笑一声，随后和她缓缓道来。
山洞之中，徐雾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到底有没有一个时辰？老人捡柴火还未回来，应该还没到一个时辰吧。
徐雾心中纠结的想着，随后他咬了咬牙，不管过了多久自己都得坚持下去，绣冬姑娘说的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做的还是太少了！
徐雾紧闭双眼，背上额头全是汗水，但是他知道还不够。
绣冬在山洞之外已经看了徐雾一个时辰，没想到他真的坚持了这么久，如此看来他还是挺有天赋的，这份韧性就是他的天赋。
或许他很适合走武道一途，她这样想着。
不过仅靠努力在修行路上也走不远，没有天赋一辈子能到达中五境就是极限。
不过徐雾到底有没有修行天赋，现在还不得而知，得往后看才能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雾依然在咬牙硬撑，顾漓手中抱着一些柴火来到了山洞口。
“如何？”
绣冬有些惊喜笑道：“两个时辰从未休息。”
“哦？”
顾漓也是又惊又喜：“倒是小看他了。”
随后两人走进山洞，徐雾听到动静睁开眼，顾漓开口道：“刚刚好一个时辰，可以休息了。”
徐雾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手臂和双腿已经没了知觉。
顾漓皱眉道：“怎么？要休息了？不想我给你打磨体魄了？”
徐雾咬紧牙关想起身，可是这一泄气浑身没了知觉，怎么也起不来。
绣冬在一旁也皱起眉头，才刚刚踏上练体的徐雾，这样是否有些太过勉强？前辈的手段也太狠了些。
顾漓开口骂道：“废物就是废物，站都站不起来还学人练武？”
“莫不是听到老夫说一个时辰过去时，心中大喜？想快点休息？”
“听姜无痕说你是个孤儿，六岁时就死了父母，似乎是被鬼神杀死还是官员压迫而死？而你年纪太小什么也做不了。”
“把一切归于年纪太小之上，所以以后的生活浑浑噩噩，就这么过来了，面对官员和鬼怪也不惧怕，只想一死了之，还真是个废物！”
“你父母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废人？一辈子也不想报仇，任何怨气怨言都往心里吞？真是笑死人了！”
老人一番话语一句比一句狠，徐雾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狠狠的瞪着老人，用意志起身，一拳向着老人打去！
“不许你侮辱爹爹娘亲，我不是废人！”
徐雾似乎一辈子也不曾爆发情绪，此时眼眶之中有泪水打转。悲恨的向着老人挥出一拳！
顾漓大怒躲也不躲，一拳向着徐雾打去：“就凭你这废物还想打到老夫？”
徐雾被一拳轰飞，顾漓缓缓走向前看着倒地不起的徐雾笑道：“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徐雾眼神迷离发白，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落在老人腿上，似乎是想打出一拳。
顾漓大怒一拳将他打的完全昏死过去，绣冬在一旁瞳孔微张。
顾漓大笑不止：“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