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的颜颜已经很好,不需要更好了
新学期开始,乔小颜步入大三,程卓读研一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而且,舒寻来了,真的来了。
不过,乔小颜没有了之前那种,一提到她的名字就如临大敌的感觉,哪怕她现在跟程卓能够朝夕相处。
或许是因为程卓说过的“所以我才不喜欢她”这种话吧,让她真的放心了不少。
更让她放心的是,程卓真的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和与别人相处的距离感,还极为照顾女朋友的感受,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适。
陈教授这次只招收了三个硕士研究生,除了程卓和舒寻之外,还有一个男生。
程卓对那两个同门,可以说是一视同仁,相处起来很注重边界感,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仅限于聊专业和课题,基本不提及任何个人的私事。
舒寻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对程卓非常尊重,且从未再提起过对他的喜欢,也从不对他的私人时间进行打扰。
由于程卓经常和乔小颜形影不离,偶尔同门聚餐也会把她带上,时间一长,舒寻和她倒是熟络了不少,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一次偶然的机会,舒寻和她在校园里遇见,闲聊中舒寻还问了她一句,有没有在准备考研。
又是考研!
她回答说:“这个啊,不太想考呢。”
舒寻好像还挺意外的,“是吗?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考呢,毕竟程卓的父母还挺看重这个。”
关于程卓的家境,乔小颜当然也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只知道他的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所以一直很希望他毕业以后也能当老师。
她有点无奈地和舒寻说:“我读这个专业是当初被调剂的,不是非常感兴趣,所以不想深造了。”
舒寻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告诉她说:“程卓出自书香门第,他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的副校长,他们家非常看重学历的。”
乔小颜心里一惊,怪不得程卓之前一直想要督促她考研呢,难道是想着以后见父母的时候比较容易过关?
天啊,像“大学教授”和“副校长”这种公公婆婆,肯定看上去就挺可怕的,何况自己一无所长,学历又低,到时候怎么在那个家庭立足啊。
她瞬间就有了不小的压力,经常动不动就走神儿,要么就陷入沉思。
程卓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再三追问之后,她才沮丧地说:“我不想考研了。”
“为什么呢?”
“不喜欢。”
“那就不考。”程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就这点小事儿还值得你这么苦恼吗?”
“可是,可是你这么优秀,以后万一还想继续读博,那咱们俩的差距不是越来越大了么?”
“嗯?我的小丫头会想这么多、这么远了?真让我受宠若惊。”
“喂!!我在跟你说正事,我是怕自己跟你差得太多,别人觉得我配不上你。”
“那是别人,我女朋友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可是,大家都觉得你应该找个和你一样优秀的人啊,学习很棒能跟你共同进步的那种。”
程卓笑了笑,抬手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小颜,我是在找老婆,又不是在评选先进标兵和三好学生,我要学习上共同进步的干什么,那不就是同学了?”
“哎呀,不是这样,人家的意思是说以后在事业上也能帮助你的人,能给你的职业发展提供助力的那种。”
“那我就更不懂了,那不是合作伙伴或者同事了吗?为什么我要自己的女人帮我发展事业呢?”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乔小颜总觉得自己没有解释清楚,他也没有真的明白,还有点急了,“反正不能像我这样普通,还会给你拖后腿的这种!!”
一起走的同路人,要同行漫长的一生,如果一直要一方照顾着另一方,或背、或抱、或拉着走的话,那就太累了,很容易分崩离析的。
远的不说,哪怕是平时玩游戏,都没人愿意带个又菜又坑的,谁不想组个高手局,互相配合默契!
可是程卓却说,“小颜,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经常都是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未显得如此焦虑不安过。
乔小颜并没有提舒寻说的话,只说是因为想起考研的事有点着急了,又担心不考的话,他的父母会介意她的学历。
程卓望着她的眼神是柔和的,神态悠然,不紧不慢地说:“丫头,你能想到这些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不过,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焦虑的,因为跟我父母沟通的事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小颜,还记得吗,我早就说过,你很好,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做得更好。我要你跟着自己的心走,我要你快乐。”
“我的老婆是我自己选的,我会自己负责。我的颜颜不需要为我去改变什么,更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任何人。”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不仅仅是在宽慰她,也是在倾诉着自己的心里话。
他也从来都不认为只要学习好、学历高、做事能力强就是优秀。
相反,他认为哪怕一个人并没有在某一领域特别突出,只要他从未放弃努力就是优秀。
而他眼中的乔小颜就是这样,她一直努力学习、努力生活的样子就是最迷人的。
听完他的一番剖白,也可以说是承诺之后,她愣了好一会儿,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正好陈教授给程卓来电话了,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就起身去接电话。
讲完电话的时候,他一回身发现小丫头不见了。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她侧身朝里躺在床上,一看就是在装睡,肩膀还在微微抽动着。
“小颜,怎么了。”
“没怎么。”
她把脸埋到枕头里去了,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不许这样。”程卓强制地把她从床上抄起来,抱在怀里说,“丫头,以后你有开心的事可以偷着乐,但哭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她抹着眼泪说:“谁哭了。”
“好,好,没哭没哭,就是掉了几颗珍珠。”
“反正,反正不是难过。”
是啊,不是只有难过的时候才哭的,起码她现在不是,说不清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动,还是释然,总之心里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