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小颜，当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乔小颜现在脑子很乱，又觉得心里分外清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出了那样的感叹，原来只要经受足够多生活的毒打，不仅会被逼着长大，还人人都能成为哲学家。
呵呵，她心里有点想笑，眼睛却在流泪。
“处理不当”，他居然这么说，原来当初的拒绝是——处理不当吗？
给对方造成了伤害，所以一直在内疚、在后悔？
她带着泪痕的笑容把程卓一下子就给刺痛了，他这么喜欢她，这么宠她，她难道感受不到吗？
为什么要揪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放，还用那么凄凉的语气说出或许想要放弃的话，透着失望和沮丧。
他能不急吗？能不痛吗？
那时他也正值年少，对情爱之事处理起来也很陌生，何况有些事、有些情绪就是说不明白，没法解释，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她说清。
“小颜，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有点无措，殊不知女孩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你越让她冷静她就越不冷静。
“我想什么了，程卓？不是刚才你自己的说的吗？既然这么内疚，当年为什么不答应？”
“那样你们不就可以一起考z大了吗？不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吗？何必现在又来后悔呢？”
“小颜，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么想！”
他想说内疚只是一种心情，是当年突然砸下来而一直未能抹去的记忆，毕竟高考太重要了，可能会成为我们人生路上的转折。
而当别人的失败跟你产生联系时，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对方还很优秀，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可她更激动了，攥紧了拳头喊着：“既然一直在内疚，那你干嘛不等她？弥补一下当年的遗憾多好啊，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明明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说。
“小颜，我喜欢你！”
程卓的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身子都有点微微发抖。
他眉头紧锁，深陷的眼窝把双眼皮都给吞没了，眼神幽深得好像漩涡。
屋子里静了下来，短暂的愣怔之后，程卓朝她伸出手来，“过来，我抱抱。”
她却抹了一下眼泪，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我不要！”
他一个大步就跨过去，从后面把她拦腰抱起，顺势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
“不许哭了。”他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抽了纸巾来给她擦泪，心里是一缩一缩地疼。
“颜颜，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内疚’和‘喜欢’怎么能一样？”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膀和手臂，亲了亲她的脸颊，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还在一抽一抽地低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有，当初可不是我先招惹你的，是你先招惹的我。”
“我那是……”
她刚要辩解就被他给打断了，“如果不是你那么可爱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第一眼就心动的话，我怎么会忍不住去接近你啊。”
“哼，哄人！”
她心里有点熨帖，但嘴巴却撅得老高，用行动证明着：我还在生气，你还没有把我哄好！
程卓的眉头终于松弛了，在她能挂暖瓶的小嘴上亲了一口，信誓旦旦地说：“真的，骗你是小狗。”
“哼，反正你就是对她不一样，我又不傻，别想哄我。”
“你看你，还吃醋是不是？”
“谁吃醋啦？你忘不了你的初恋，我为什么不能在意？”
“什么初恋？丫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程卓居然被“初恋”两个字给惊到了一下，怪不得她气性这么大，原来想得这么离谱！
她也略微有点心虚，毕竟他是“拒绝”的那一个。
她气弱下去，但还是嘴硬着，不开心地说：“反正你当年就是对她有感觉吧，只是没在一起罢了。”
程卓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跟你说说，免得你一直胡思乱想。”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她的情绪，有点踌躇地开口了。
“怎么说呢，舒寻的学习成绩很好，后来还跟我一起担任过团干部，有过一些接触，确实是我第一个注意到的女生。”
第一个注意到的。
乔小颜的心里还是紧缩了一下，有点刺痛。
他的胳膊明显用了点劲儿，提醒她说：“不许多想，跟第一次见你的感觉完全不同。”
感觉到她的身子松弛下来，他才继续说：“我在小学的时候很贪玩儿，也没太在乎过什么名次。”
“到初中的时候又沉迷看武侠小说，我偶尔瞄到光荣榜的时候，才发现排名被人压了一头，还是个女生。”
她忍不住插嘴说：“这么说来，你还把她当成竞争对手喽？”
“嗯，我心里当然很不服，后来稍微一用功就把她给超了，变成我长期霸榜。”
她有点揶揄的味道说：“只是稍微一用功吗？把自己说得这么强！”
他的胸膛震了一下，语调轻松地说：“真的，当时真的没有觉得她有多强。”
“后来你们就一起进团委了吗？”
他点头说：“对。那时候我对团里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是被老师逼的，我觉得那些事情又麻烦又繁琐，太占用时间。”
“占用你看武侠的时间啊？”
“嗯。”
……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程卓的语气也越来越放松，对那些往事娓娓道来。
“但是舒寻却很积极，很有耐心也很负责，我懒得管的事都是她在做，时间一长我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她却说没关系，反正她是我的副手，多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这么一来，我就更不好意思了，从那以后对团委的工作和活动也都上心了不少。”
“那你们是约好了一起考一中吗？”
程卓捏了捏她的小手说：“这个还用约啊，谁不想上一中啊。”
“呵呵，正好你俩都考上了，可真巧！”
“你看，又泛酸了不是。”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把她的一双柔软的小手捏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