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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自上请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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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北伐?

    那怎么办?

    照理说,称个吴王,干就是了。按他说法,似乎还会引发分裂?

    朱墨琢磨一会儿,感觉还是有点道理,毕竟,景王暂时还没有可以讨伐的理由。一者,他杀严,虽然惨无人道,但太祖昔年就车裂过胡惟庸,故而,也不能说就有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二来,全天下的枢机的确就在幽州,江南虽然率先变法,可全国一盘棋,毕竟是铁打的事实。这里一乱,九边岂能安静?蓟辽就更不用说了,另外还有邦交,友邦也将无所适从。还有那个图们汗,也绝对不可小觑……

    沉吟一会儿,朱墨又道:

    “我就不信人人都信了他的假桃花源、真鬼故事……我看天下人还是盼着变的,想他那样搞法,那不是闭起眼睛假装看不见吗?是先有变,而后才有人应变……他给全倒过来了,似乎就是你我二人搅乱了天下!我看,这套把戏装不了多久,一定会穿梆……”

    “那是自然……”

    张居正喟然接道:

    “可人心就是惧怕变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人,怕的自然是天有不测风云……景王狡猾过人,死死抓住了这个症结啊……”

    “他那是取死之道!难道李春芳不是活生生的人?就是他手里的鬼画符?什么三代耕读、一名惊人,娶尚书千金、做大学士,又是立碑树传,收纳投献?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朱墨一想到那副诡异图画就莫名恼怒。那是一种用唯美画面调动人性之恶的套路,景王说了一大通,最后就是一个用理学面纱遮掩下的卷到极致的世界。张居正是不知道,其实那就是后来的清朝,可谓是卷得死死的……而且恰巧得很,那景王也是从辽东进来的,可见即便穿越,有些大的脉络也仍然改变不了。

    “我不信人人都是向着死的!就算要死,也要先拼一把!那就向死求生——”

    哗的一下,

    说到向死求生四个字时,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道:

    “对!太岳兄,我有个办法!”

    哦?

    张居正初时以为此人只是小儿,后来见他虽然稚嫩,但大关节处丝毫没有差错,后来又见他铺排诸般事务,亦从不鲁莽,还颇有谋定而后动的定力,这才看得起此人。此时见他脸色异常,边认真侧耳。

    “太岳兄,老子云,将欲灭之,必先兴之……他是个花架子、空皮囊,那就让他使劲吹,等吹破了,把戏自然就穿帮了……”

    “有道理……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干脆咱们两人就上表请罪!给他来个推秤认输!”

    张居正怔了一会儿,脱口道:

    “还有呢?”

    朱墨悄然在他耳边巴拉巴拉一阵。

    张居正脸色从惊愕到释然,又到赞赏,最后是连连点头,

    “好,好,好个向死求生……”

    ……

    一个月后,

    京城,皇极殿。

    景王已经上朝十余次,嘉靖虽然端坐于中,可从来没有开口,一切事务都是坐在龙椅左下手的景王决定。景王每次做了决定,又假意问“父皇妥否”,嘉靖也总是含笑点头。

    但今日,情形已经有些不同。

    因为徐阶和一干新拔擢起来的朝臣,已经收到了张居正、朱墨的请罪表。表,只有一份,却是两个人画押,写道:

    “臣张居正、朱墨上陈:

    臣等识浅力薄,错判大势,以为千年变局,内外牵动,必根本应对,而后可防不测之变。然臣等所筹江南诸务,乖张祖制,收效甚微,此诚所谓误国误民者也。其不学之状,浮躁之行,皆足以警醒后世。故臣等请治必死之罪。”

    这罪状,说是罪状,其实人人心里也明白——

    江南哪里是这幅样子?不要说江南,后来两京一十三省都在推行,多数地方都很有效果。唯一让人不满的,是朱墨那套重典,根本就不让人去分肥,更不让人去把持,那自然就毫无意义了。

    故而,多数人也是乐得嘲讽,上朝路上就在讥笑张居正、朱墨,自然是大赞特赞景王超群,朱墨跳梁小丑。

    徐阶却是一番感慨,两人这样上表请罪,景王就等于是坐稳了,到时候会不会又大开杀戒呢?又搞出个诛杀张朱党羽?

    ……

    很快,时辰已到。

    众人肃立两班。

    景王明显有点慌了,因为这份请罪表,不知何时,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不消说京城,其实各地也都传到了。在他看来,这表明着说请罪,实际上是挤兑……毕竟,人人所知,变法还是成功的,他们这样自我抹黑,反而然景王颇感被动。

    他准备今日散朝后,就暂停朝会,先找一批儒生来批驳这篇请罪表,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差地批驳,做出诛心之论,然后不予许可。

    这时,

    他冷漠的眼光扫视全场,见大多数人也都安分守己,这才稍稍安心。而后,他又进入偏殿,照例要迎出嘉靖,而后才能开朝。

    但奇怪的是——

    偏殿那边似乎没有人?

    景王猛地惊醒一下,给韩充使了个眼色。

    韩充大步走进去,果然是空无一人!往日朝会,嘉靖一定早已坐在北面那个蒲团上了,而此刻,连影子都不见!

    景王哼了一声,又用那种凌厉狠毒得眼光扫视一遍,道:

    “父皇今日偶染小恙……朝会,就暂停吧……徐阁老,这份请罪表,颇有蹊跷,本王以为恐怕是假的……待三日后查清再说!散朝!”

    他感觉事态不妙,急着结束被动局面。

    但就在这时,

    一个宫人匆匆跑来,进殿跪喊道:

    “皇上有旨……”

    哗!

    嘶!

    众臣立刻把头低下来,连看都不敢看景王一眼,众臣皆知,景王最忌讳别人开口称皇上,除了他自己,别人一概不能提皇上二字。可今日,这太监莫非要是找死不成?

    景王心头狂怒,但却镇定自若地骂道:

    “慌什么?父皇只是偶染小恙嘛!拿来……”

    他一把抄过宫人手里的绢帛,只见其上写道:

    “朕顷获奸臣张居正、朱墨请罪之表,览之不胜痛心。朕思御宇凡四十年,亦屡变祖制,致使天下阴阳失调、四维不张。朕自忏三清,皆内修不明、外用不当所致。书曰,万方有罪,罪在一人。著明诰天下,朕即日不食,以待奸臣授首。果天意怜之,则羽化正所愿耳。钦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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