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醋
西北戍守军回到盛京后，除了段涅的赏赐特殊，其他将领们加官进爵，珠宝黄金的赏赐拿到手软。
大家伙们一开始义愤填膺的为段涅抱不平，后来经过打听，知道了段老将军做的糊涂事，感情他们大哥这是父债子偿了。
西北军营的兄弟们升官后，大部分留任京城。
程昱被升为盛京京兆尹，每天在城里面溜溜马，管理管理治安，俸禄还高，地位也还行，主要是这盛京城里的商户们都开始巴结着他，程昱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好不惬意。
惬意之余，就想起自己苦哈哈的老大哥了。加上他爹授意——闲着没事多多在太子面前转悠。程昱就三天两头请旨进宫向皇帝汇报京城的情况，比如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背了多少书，哪家酒楼又添了什么新菜，有用的没用的废话程昱都向皇帝汇报了。
而且，程昱发现，皇帝挺爱听他说的这些废话的，尤其是关于京城里哪些酒楼有什么新菜，哪个小铺子的料好吃。甚至，有时候讲到一半，皇帝咳嗽一声，不知道就从哪冒出来一个太监，小太监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等程昱汇报完毕正出宫门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小太监步履匆匆地从外边回来，路过的时候，一股子熟悉的香味儿袭来。
感情皇上这馋了就直接让人买来了。程昱感觉自己这官做得好极了。
像往常一样，程昱向皇帝汇报完毕，申请去承宁殿拜访太子。皇帝爽快的准了。程昱上次见着段涅的时候，段涅一脸的怨夫像，程昱觉着有意思，想着自家小妾那肚子又大了几圈，乐呵呵地就来给人添堵来了。
结果在花园里撞见人了。
“大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程昱迎面将人堵住，段涅抱着猫停下。
“跟我走。”段涅交代一句，看着段涅很着急的模样，程昱跟上，急匆匆的俩人就朝着承宁殿旁边的一个偏殿去。
……
“猫没事儿，看住豹子，让它别再做这样的事儿了，个把月就能好。”
“好，谢谢陈御医。”
小顺子摸摸波斯猫，把御医送出了自己的屋子，转头看着在自己屋多出来的两个大男人，他这屋里还是第一次阳气这么重。
……
赵厉把小壮子带到练功的地方，好一顿收拾，猛兽的低吼声在园子里响了足有一刻钟。
揍完小壮子，太子顺着路就找过来了，远远地就看见段涅和程昱坐在石桌边说闲话。
“大哥，我保证，花魁娘子绝色！我今天就去跟她说，让她把时间腾出来，明天你出宫，咱好酒好菜美人相伴，好好叙叙旧！”
程昱做京兆尹，好处一大堆，面子大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个官职，他在京城畅通无阻，不仅可以吃到美食，还可以约到所有他想约到的人。段涅想说算了，余光看见一角金黄的布料。
“行，那明晚我出宫，你帮我约着。”
赵厉自转角过来，就看见段涅一张脸露着笑意，不像平时那么端着脸，再听见程昱说的话和段涅的回话，赵厉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不知道京兆尹要去哪里款待太傅？可否把孤也带上？”
赵厉出现，程昱急忙站起来，脸上尴尬地笑笑。
“没去哪里。太子盛京没啥玩的。”
“没啥玩的？那花魁娘子那么好看，孤还没见识过，明天是吧，明天孤和太傅一起，京兆尹可把人约好了。”
程昱觉得在西北的时候，和太子相处得还算融洽，回京几次见面，太子对他也都客客气气的，这今天怎么这么严肃？程昱低头给段涅使了一个眼神，段涅面无表情，程昱无法，腹诽这俩人闹别扭干嘛把外人捎上啊！
“好，那臣恭迎太子殿下。”
……
第二日，段涅看着马车里的太子，眉间皱地紧紧地，他倒是没想到太子还真来了。
盛京的夜晚很繁华，街道旁边的铺子开了许多，小吃的香味儿顺着车窗飘进马车里面，小顺子闻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脸上带着喜庆的笑意。
可是这份喜庆无人分享，马车里另外两个人那脸上都可以冻冰块了。
琼楼很快就到了，程昱提前打过招呼，马车直接开进了后院，那些来琼楼的嫖客们都循着车轮声张望着——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竟有这种做派。
马车低调地停下，琼楼原先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却见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里面下来一个瘦弱的男人，男人应该是仆人，毕恭毕敬地等在车边。接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挺拔，面容俊美。
这琼楼里有见识的人知道这是大将军段涅，哦，不对，是太子太傅段涅，众人叽叽喳喳，弄清楚了段涅的身份，知道今晚来的大人物就是这段涅。
来琼楼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因为在盛京，琼楼就是士大夫们聚集的场所，并非寻常风月场所。这里面的女子多是才学兼备，又家世清白的，一些人喜欢在这找红颜知己，而琼楼的花魁娘子宋书更是被盛京才子推崇。
想来这段将军也是慕名而来，众人颇有些羡慕，宋书平时不轻易见人，需要花大价钱预约才行，可若是像段将军这样的人，怕是用不着了。
可众人见段涅下了马车，却没着急走，等在马车旁边。众人接着看见那已经合上的门帘被那个瘦弱的仆人打开，一只茭白的手搭在蓝色的布料上，竟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竟要大将军等待！众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接着，那人出现，黑羽一般的头发映入眼帘，蓦然回首，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竟有如此绝美的少年！
琼楼的女子们都看得呆了，静寂之中还有哪个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
人群中又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家都在询问，这是谁家的少年郎？更有甚者问，这是谁家的女郎女扮男装出来玩啊！
人群中嘈杂的声音传进段涅的耳朵，段涅只觉得人群吵闹，更不喜欢那些人将打量的目光一道道落在太子的身上，高大的身体这些时日第一次靠近赵厉，将他遮挡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程昱闻声出来迎接，四人穿过人群直奔宋书的雅间。
……
雅间里面，四人尴尬地坐着。程昱抓耳挠腮，原想着和段涅好好聚一聚，却没想太子跟来了，还摆着个臭脸，宋书一天之内见着如此惊艳的人物，心中忐忑，给太子倒酒的手都是抖的。
程昱给她使得眼神，宋书心领神会，主动地与段涅说话。
“听闻段将军最近在学书画，小女子这有些字画，不知将军是否嫌弃？”
段涅十分的不自在，不知道是宋书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还是太子一直看着宋书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事。
“都行。”段涅回答，宋书收到回话，脸上越发笑得明媚，赵厉上下打量着宋书，觉得长得一般，但风情十足，认识到这点，赵厉更加高冷。
“孤先走了。”赵厉心中不耐，站起身就要离开。
“臣和太子一起回去。”段涅急忙起身。
“不用，太傅在这玩够了再回吧。”赵厉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段涅因为这句话心里面不舒服。
眼见着太子上了马车，程昱拍拍段涅的肩膀。
“大哥，你不追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段涅飞身下楼，窜进马车。行走中的马车猛然一颤，车上就多了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宋书看着两人之间怪别扭的。询问程昱。
“什么情况，这太子吃醋了呗！”
当晚，琼楼有一位神仙似的少年传遍了京城，大家都在打听那是谁家的儿郎，更有甚至打听到程昱和宋书这里来。二人一脸高深莫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