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捆绑关系
左清乐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咳，在那边。”付渊指向左清乐左边。
“我正打算往那边走，不用你提醒，你不是就住在这边吗？”左清乐走到长廊尽头，顺着付渊指的方向拐去。
“我住在你屋旁边。”
这家伙，最后居然搬到了他旁边，真晦气。
他走到了左清乐旁边：“一起吧，二少爷。”
“其实……”付渊指向另一边“是这边。”
左清乐看到自己体力值将见底，便只能先压抑住怒火，愤愤地瞪着他。
两人并肩走着，左清乐一直低着头，完全不想跟付渊搭话，跟付渊说话来气，体力值降得更快，他此刻也没精力去套话了。
庭院里柳树婆娑，夹杂在几棵榆树中间，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
既然是两个时空，那么他可以收集前后照应的线索，对于查清他们的死因很有帮助。但是系统所说的，从计时开始便死亡的人是谁？既然是两个时空，那么最后一天要以哪个时空为准……
这样想了片刻，左清乐感觉心脏有些难受，体力值已经掉到了1。
“撑不住我背你？”付渊一直侧过头观察左清乐的神情，直到左清乐突然抬手痛苦地抓住了胸口。
“不必。”
“还有一段距离呢。”付渊不由分说地将他胳膊抬起，环着自己脖子，顺势将他背了起来。
“你……”左清乐看见他的体力值也变成了1，紧锁眉头。
他使劲想挣扎下来，但是两条腿被付渊牢牢禁锢住，他的身体无力动弹。
此刻气温降到了24°c，凉爽了不少，而左清乐发间的汗却滚落到付渊的脖颈上。
背上的人将头垂在他左肩，已经昏了过去。
付渊的体力值还是1。
左清乐感觉自己又踏入了一个时空，那个时空里，一个女人拉着三小姐，蓬头垢面，穿着褴褛的衣衫，正分着一个馒头，见左清乐过来，难以置信、悲伤、喜悦等情绪浮现在她们脸上，三小姐几乎是哭着跑过来抱住了他。
“是谁？”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地问。
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说的却不是关于自己的，而是哽咽着说道：“大哥……大哥呜呜呜呜……”
左清乐俯下身，为付林姿擦擦泪，拍拍她的背：“怎么啦？慢慢讲。”
“大哥是被大太太……”付林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眼前的付林姿逐渐模糊，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他们之间越来越远，无论如何都够不着。
“林姿！”左清乐惊醒，自己正躺在床上，付渊坐在他床头，而自己的右手紧紧抓着付渊的小臂。
左清乐急忙松开，并嫌弃地用被单擦了擦手。
左上角显示现在是春季，气温16°c，看来他又穿越回来了。
“二哥，我在呢！”梦里那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付林姿的小脑袋从帐后冒出来，头上别了两个兔子发卡。
左清乐感觉腰肢困乏，坐不起身，便躺着摸了摸林姿的脸。
刚刚那场梦，像是付长乐的梦，左清乐更像一个旁观者。
“二哥，你睡了好久好久，现在都日上三竿了，林姿一直等着呢。”
左清乐捏捏她的脸：“二哥有点累，没办法陪你玩。”
“没关系二哥，我来陪二哥玩。”付林姿咧开嘴笑着。
左清乐想到梦里那个狼狈的小姑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付渊看他们互动看得很是起劲。
“付渊哥哥，我也陪你玩，咱们一起陪二哥玩好不好？”付林姿毫不认生，也走过去拉了拉付渊的手。
付渊看向左清乐，得意一笑，又温和地看向付林姿：“好，好。”
短短一晚上，这个付渊就收买了付林姿，确实可怕。
这个时空的付林姿不会死去，但那个时空的付林姿已经死了半年，他总感觉付林姿的死和付清乐的死一样蹊跷。
“林姿，你先去找你娘好不好？我跟你二哥有些事情要说。”付渊说道。
“好。”付林姿乖乖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左清乐在付渊的帮助下坐起身。
“你，也是从两年后过来的吧？”
付渊愣了一下：“看来还是瞒不过你啊。”
左清乐伸手从他的衣领夹缝间，拿出一片榆叶：“总得留个心眼不是。”
付渊拿过榆叶打量着。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乐，你别这么凶嘛，为了你，我穿越了好几次才回到这个时空。”付渊有些委屈。
付渊解释了一番，左清乐才明白，原来付渊最开始出现在院墙上，便是穿越过来的。他融合了西方和东方的秘术，试了好多次，就是为了穿越到付清乐葬礼这一天，但是因为他操作不当，虽然成功穿了过来，却打乱了时空，所以晚上会进入两年后的时空。
“我是从五年后回来的，最多只能穿越五年。我想和你查清楚付家灭门的原因。”他别扭地别过脸说道。
左清乐不明白他为什么别扭，但他也不关心：“灭门？你知道多少？”
“是这样的，我本该是三太太和林姿失踪后才回来的，但是在这之后只过了半年，付家便被埋葬在一场大火中，并且在大火前一天，大太太被发现在屋内服毒自尽。”
左清乐皱起眉头。
“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你和我，但是在逃亡路上，你的病……”付渊眼角有些泛红。
“可以了可以了。”左清乐打断了他的煽情。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左清乐看着他们同步显示着30的体力条，若有所思。
“不会是因为，咱们跨越时空是在一块的，所以共享状态吧？”
“是的，我不在，凭借你的体力，穿到一半就卡在时空间隙啦。”
左清乐宁愿自己不要穿，就在这个时空躺平，搞搞社交生活，查明大哥死因，以求自保。
“你没法不穿越，因为你本身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所以你的灵魂必将穿梭在错位的时空里。”
“看来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你舍不得的那个二少爷，所以，少跟我套近乎。”左清乐冷冷地说道。
“我能看到你的灵魂，跟二少爷一样，也是叫我看过就舍不得的灵魂，所以一样的。”付渊厚脸皮地回答道。
左清乐满脸不屑：“别扯了，说回正事，付清乐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啊。”
“那三太太和三小姐呢？”
付渊开始装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需要你嘛。”
所以目前，付渊唯一的作用，便是帮助他穿越时不死在半路上。
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付渊急忙摇起尾巴：“不要嫌我没用啊，我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也知道好多信息呢，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姑且算有用吧……”左清乐扶额“所以你需要我这个病恹恹的拖油瓶怎么帮你？”
“我没有要求，你只做你想做的调查就好，顺便提醒你一句，现在你的药中已经被下了慢性毒，虽然当初及时发现还不致死，但也是你死亡的间接原因。”不等左清乐反应，付渊便用小拇指勾住左清乐的小拇指。
“成交。”
左清乐转头，看见桌上静静地躺着一碗药。
他将小拇指抽出来，走到桌边将药一饮而尽，饮罢擦擦嘴角：“你说得很完美，也很有说服力，但是，不行。”
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这宅子里人的命数，付渊已经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时空里了，他就是最大的变数，他过去的活动可能影响到未来某个结果，而左清乐帮助他，不但会影响最后的答案，而且……
付渊存活下来了，他最有嫌疑是凶手，这是合理怀疑。
付渊难得地露出真心难过的表情，他收回手，说道：“好吧，也在我意料之中。”
“那便互不干预了，但是共享体力是强制的，所以你不用多想。”他说。
左清乐从未多想，他只想着大大方方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