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角色扮演
“既然你们说我罪大恶极,那我就罪大恶极好了,哈哈哈——”
徐泰安身披战甲,手握大刀,犹如一个地狱中爬出的极恶鬼将,带着遮天蔽日的黑雾,向不远处的安户县城杀去
“唉!”陈易重重叹了口气。
徐泰安一路杀伐,将曾经向他许下恶愿的信徒,一一找出,刀劈其身,山压其魂。
一开始,他还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可杀戒一开,业障滋生,迷了双眼,失了神智的徐泰安,开始不分青红皂白,行起屠城之事
幸亏,一位真心向佛的苦行僧,恰巧在安户县不远处,见安户县上空怨气冲天,连忙赶了过来,依靠精深的佛法,将徐泰安镇压。
之后在了解到徐泰安的事情后,重重叹息一声,没有选择消灭徐泰安,而是将其封印在佛骨舍利打造的小塔中,希望他有一日能够醒悟。
咔嚓——
画面一黑,如同镜子般破碎。
场景又来到了一开始时,那个萧条的菜市场。
几名摊主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衙门中人突然敲着铜锣出场,吆喝几声,张贴起告示。
“这次破局不难,只要让新生的徐泰安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样的香火可以吸收,什么样的香火必须舍弃便可以。”一身白色补丁长袍的书生陈易,站在衙门中人张贴的告示前,心中思索。
“陈兄?陈兄?”旁边的另一名书生呼唤起陈易。
“哦,郑兄?”
“走走走,这位徐姓好汉当真英雄了得、侠义盖世,可惜与那强人同归于尽,喝酒去,为这位好汉壮行!”陈易身边的书生,神色敬佩地说道。
“抱歉郑兄,我突然文思泉涌,想要回家书写一篇文章,咱们改日再聚!”陈易说罢,朝记忆中的家返回。
“没想到,这次入梦,我居然是替代了梦中之人,角色扮演?”
“有意思!”
陈易回到“家”,将储存于脑海中,以徐泰安为原型创造的侠客故事——侠客行,执笔于宣纸上,走笔龙蛇书写出来。
写到最后,被故事中的情节感染,忍不住剽窃起诗仙大人的名篇: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好!”他不要脸的大声赞叹一声,随后拿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像剧情中的情节一样,拿给好友郑书生去看。
郑书生是个爱炫耀的大喇叭,好文配好诗,迅速在安户县文坛中传播开来,随后有说书人看到这个故事,于是在茶楼中传播,渐渐被平民百姓所熟知。
时间流速开始加快,安户县百姓捐钱捐粮,建造了徐捕头庙,香火鼎盛,眨眼间,十数年过去。
与原来的剧情不同,原本没有庙祝的徐捕头庙,这次却多了一名白袍书生看护。
书生住在庙宇中,每日大声朗读圣贤书,多是一些教人辨是非、明善恶的圣人言和具体的典故。
读给还是泥塑的徐泰安听,也是读给前来上香的百姓们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在一天夜里,陈易正要休息,突然感到庙宇中传来一道灵魂波动。
“唉,十六年了,徐泰安终于诞生了!”陈易一叹,哪怕时间流速在加快,他身在梦中,这十六年过得也如同十六个月那么长。
身具梦境之力的他,有能力改变梦中的一些事情,甚至加快徐泰安诞生的速度,但是他怕影响剧情,白白浪费时间,便没有那么做。
他拿起陈书生家中的几本手抄书,以庙祝的身份,定居于徐泰安的庙宇中,没事就大声读书,给徐泰安来个“胎教”。
没成想,胎教成没成功不清楚,但他却真的读了进去,几本圣贤书读通透,陈易的眼睛明亮了些许,身上也多了几分书生气质,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抵便是如此吧。
“我?”
庙宇正殿,徐泰安的泥塑上,一个因香火而诞生的灵体,正眼神懵懂的四处查看,然后飞了出来,看了看自己附身的泥塑神像,恍然大悟那就是自己。
“我因百姓们的香火而诞生,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这样才不负道义!”徐泰安坚定地说道。
信仰之灵,作为“人造神”,他们的性格由众生念决定,也就是说,信徒们觉得你是一个怎样的神,这股信念长期聚集,便真的诞生了他们心目中的那名“神”。
徐泰安的形象,是真正的徐泰安,与陈书生故事中的侠客形象相结合,从而诞生的。
侠肝义胆、武艺超群、为国为民、舍生取义,这些便是百姓们赋予信仰之灵徐泰安的性格。
当然,性格是天生的,但是后天也会改变,不然也不会出现后面的堕落山神。
“你要怎么报答他们?”一个声音突然传到徐泰安的耳中。
“当然是借助神力帮他们实现咦?”
“你是谁?”
“你能看到我?”
徐泰安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白袍书生,从对方身上,感到一股熟悉感,亲切感。
“我?勉强算是你的老师吧?”
“我等你诞生,可是等了十六年,每日为你诵读圣贤书,希望你可以明辨是非。”
“老师?明辨是非?”
“我乃香火神灵,如何不会明辨是非?”徐泰安不满地说道,武夫的性格,总是会带有那么一些固执。
“呵,那好,咱们拭目以待。”陈易轻笑一声,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原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是填鸭式教学,让徐泰安多懂些道理,但是陈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身养性后,改变了主意。
“没有经历,谈什么道理?”
“经历,才是最好的道理啊!”
“睡觉!”他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吹灭桌上的煤油灯,躺在一张铺了凉席的榻上,枕着木枕,以睡功的姿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