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师徒别离
“我叫张多鱼，给你起个名字可好？”他对这条白蛇是熟悉的，古墓数载，除了仙女姑姑外只有白蛇陪伴。
白蛇露出脑袋，吐着蛇信点头，算是同意。
“以后就叫你白素吧！”张多鱼本想着为大蛇起名为素贞又觉不喜，索性将贞字去掉，以素为名。
上一世他初读《白蛇传》便不喜素贞名讳，后读过《卫斯理》没来由联想到白素贞，但觉得白素更适合白蛇之名。
白素缠绕张多鱼，似在拥抱，以示感谢，兀的腾空而起，迎着自桃源中飞出的仙女姑姑。
仙女姑姑脚尖轻点，落在蛇背之上，轻唤一声:“回去喽，勿要迟疑！”
见仙女姑姑和白素离去，张多鱼才从水中探出脑袋，悻悻游回岸边，穿好衣服，身影腾挪，已到古墓入口。
“姑姑，等等我……”眼看入口即将关闭，张多鱼纵身而起，如鱼跃龙门。
古墓在他刚落地刹那已然关闭，片刻黑暗，墓中灯火自燃，方才见到墓中景象。
暖玉石床在他左侧，平日里他就睡在上面，右侧藤蔓软床是仙女姑姑休憩之地，眼前石桌，石凳，桌上摆放一副石碗，石筷，石锅架在石灶之上……
s形溪流将冷热两汪池水上左下右分离，池水循环往复，冷池水面平静，热池水气袅袅，沿溪流看去，有一石门，门框上落水如帘，水落于溪……
记忆中石门从未打开，自是不知门内景象。
白素蜷缩在藤床下，只露出脑袋，趴在蛇身上，百无聊赖，藤床上，仙女姑姑美人侧卧，以手托腮，玉腿微曲，玲珑剔透，百媚千娇。
“你为自己和蛇取了名字？”仙女姑姑悠悠开口，娇中含妖，柔中带媚，又似莺转轻啼。
“我叫张多鱼，很多鱼的鱼，姑姑日后喊我小鱼儿便是！”张多鱼凑到藤床旁，以蛇身为座。
“日后咱们喊它白素或是素素。”张多鱼笑容灿烂，纯真，声音干净富有磁性。
“长本事了嘛，那你觉得姑姑我该叫个什么名字？”仙女姑姑兴趣盎然，轻声问道。
“敢问姑姑姓氏？”数载时光，记忆中还未曾问过仙女姑姑名讳，自己也从未有过名讳。
犹记得曾喊过她小姐姐，却记不清从何时起喊起姑姑，貌似她说过，我既是你师父，便如我称师父那般，日后你便喊我姑姑。
那时记忆模糊，没想过自己该有个名字，姑姑每次吩咐也只道:“你该如何，你过来，你真笨……”
你似乎就是自己，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仙女姑姑若有所思，眉头轻锁，似有茫然，不禁摇头。
“没有姓，姑姑没提及过，我也未曾问过。”
“不如姑姑以桃为姓，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夭夭最适合不过。”至于他张多鱼内心所想，诗词之意，自是不能说破。
“寓意何为？”桃夭夭默默念及名字，不得其解，故而问道。
“古墓外桃源地，桃花盛开，色彩艳艳，如姑姑一般美丽动人，令人赏心悦目。”张多鱼认真解释，不忘对桃夭夭一番奉承。
“就你嘴甜……桃夭夭，我喜欢，白素……也好听……你……人如其名，真是多余，可有可无！”桃夭夭念着三个名字，不禁莞尔，笑靥如花。
“山中多寂寞，无事忘忧乐，有小鱼儿在，姑姑才不会寂寞，才会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张多鱼陪着笑脸，解释着有自己的必要性。
“我说你多余便是多余，今日便让白素送你离开……”桃夭夭转身，不愿再多说一句，更未说出缘由。
“姑姑……你怎如此……”张多鱼没有将狠心说出口，转念想，既然姑姑让自己离开便就离开。
两世记忆恢复，如今也有十七八岁年纪，总不能在这里蹉跎，枉费来这世界一遭，何况这副身躯主人身负血海深仇，既占了这副身体，自是要为他做些事情，以为报答。
“姑姑……白素你等等……我还未给姑姑磕头呢！”白素蛇身舒展，不等他与桃夭夭告别，水帘门落，蛇影进入，沿甬道一路飞去，入眼是一片黑暗。
石门再起，桃夭夭娇躯微动，泪眼婆娑，却未起身，心中叹息，暗自告别:“再见了小鱼儿，原谅姑姑如此方式和你分别！”
古墓外，风起云涌，闷雷滚滚，本是白昼却如暗夜，桃花在黑暗中飞舞，凋零，桃林中小兽躲藏，身体瑟瑟，玄月湖，波涛涌汹，湖中央漩涡骤起，鱼群沸腾，劈里啪啦，跃出湖面又坠落湖中。
湖中漩涡现出两道身影，一老一少，逆流而上，纵身而起，脚踩鱼身，飞至岸边，随即又有六人相继而出，如法炮制，落于那老少身后，背对而立。
这群人身披鱼蓑，头戴斗笠，腰挎鱼篓，手持鱼叉，目露杀气，警戒四方。
“师父，好像不对啊，这可是九劫天象，千年大妖，我们不便插手！”十七八岁少年手扶斗笠，抬头观望天象，难免失望。
“嗯，大妖渡劫，成了化劫成仙女，败了修为尽废，打回原形！”师父言语平静中掺杂几分感叹。
“鱼老大，咱这趟算是白跑一趟不成？”左后方一男人心有不甘。
“哈哈……咱岂会白跑一趟，你们看那墓碑是何字？”右后方男人哈哈大笑脱离阵型，飞身到墓碑背后，看过之后大声喊道。
“鱼老大，这是＜魂生＞墓，竟被我们误打误撞遇到了！”
“快回来，小心机关！”见那鱼人放声大笑，手臂伸出，想要触碰墓碑，鱼老大开口提醒。
一团火焰从鱼人背后朱雀口中喷出，瞬间笼罩鱼人，翅膀扇动，火团被从墓顶拍落，不见人影，只闻火中哀嚎，撕心裂肺。
“不要轻举妄动，保持阵型！”鱼老大见有人异动，再次开口。
在他眼中，火团滚动，不消片刻，再无哀嚎，火团熄灭，化为飞灰，被风吹散。
“鱼老大，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竟让我们遇到了＜魂生＞墓，咱不能错失机会啊！”同伴的死并未带给他多大触动，他的心全沉浸在古墓内，仿佛魂生珠触手可得。
“老大快看，竟是双生劫，如此看来此处却有三百年小妖渡劫！”补位到右后侧的鱼人惊呼道。
“大帝之墓岂是我等能觊觎，又逢双生劫，天命难违，此处不宜久留，速速退出！”鱼老大已然做出决断。
“你不敢觊觎走便是，我要留下来，入墓取魂生珠，谁愿和我一起？”左侧鱼人脱离阵型，看向众人。
“鱼生我们走！”鱼老大见只剩他师徒二人不愿留下，其他人做了决定也不强求。
空中，雷云更浓，雷声伴着闪电，映出众人众相，各有打算，神情复杂。
鱼老大和徒弟鱼生原路返回，落在漩涡边缘，鱼生回头，只见赤狐落在墓碑之上，抬头望天，八条尾巴摇曳生姿。
一条十几米白蛇从张开的玄武口中现出身形，盘旋缠绕在碑身，蛇首向前，蛇信吞吐。
“师父，八条尾巴的赤狐和一条白蛇！”鱼生回过身，对师父说道。
“走吧，切记出去后，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再回此地，罔顾丢了性命！”鱼老大说着一把将鱼生推入漩涡，纵身而是，脚下现出一道水柱。
“师父……”漩涡消失，玄月湖只有鱼群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