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大声嚷嚷什么
才过午时,齐王卫骁麟染上毒茶瘾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齐王也有了茶瘾?这消息保真吗?”
“真真的,我小姨子家二舅的表叔家有一个表姐的女儿在宫里当差,消息就是她传出来的。”
古今茶楼里,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太子禁茶了。
喝茶的吃瓜群众耳朵竖的老长,想再听听宫里的八卦。
那位宫里有人的茶客不知是要小声还是要大声,只见他压低声音,声音却清晰传进了在场每一位的耳中。
“你说,太子把京城里染上毒茶的瘾的人都抓进了九城司衙门,却独独放过了齐王。。。。”
甩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同桌的人,就闭嘴不说了。
什么八卦最挠人心窝,就是这种要说不说,吊你胃口的八卦。
“你别胡说八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将异族人打的丢盔弃甲的太子殿下,他会假公济私?”同桌的人默契的和他打配合,一副你胡说八道污蔑太子气愤不已的神情。
“你大声嚷嚷什么,坐下坐下。”
八卦传播者假意按下同桌要跳起来的身子,眼睛瞄着其他人好奇的样子,满意的扬起了唇。
“我可没说太子殿下假公济私,但齐王昨晚毒瘾发作是事实,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抓进九城司也是事实。”
邻桌人赞同的点头,接他的话茬道:“毕竟是皇亲国戚,有点特权也能理解。”
“就是就是,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买不起神仙茶,只能看看贵族老爷的热闹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楼的茶客觉得此人说的甚是有道理,都捧场的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穷人也买不起一两千金的毒茶,这都是有钱人的享受。
挺好,挺好,专坑达官贵人。
八卦传播者脸黑了黑,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大家不该同仇敌忾,一起抨击皇家的双标吗?
“大家不觉得不公平吗?凭什么就齐王可以不用去九城司受苦,我可是听说,进了九城司的人都要被铁链子栓住手脚,还要遭他们的毒打。”
“你是怎么知道?你进去待过了?”
“我是没有进去待过,但我有亲戚在九城司当差,他说的。”
“那真是好巧,宫里也有你家亲戚,九城司也有你家亲戚,兄台路子挺广的啊。”
坐在门口一桌,穿着青色长袍的俊逸书生,举着茶杯向脸又黑了一层的八卦传播者示意了一下。
“我就是对天下不平事感到不忿,那些当官的天天喊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天天搞特殊。”
俊逸书生盯着他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说了,被九城司带走的人可以接走,接走之后发生的事他概不负责。是家属看过之后,自愿把人留在九城司。
齐王染上毒茶瘾,宫里有条件为他治疗,不行吗?”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专门给太子说话?”
“你这话当真可笑,要不是太子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又捐钱又捐粮,带着西北守军杀退异族人,说不定此刻你已经当了俘虏了。
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准备挑事污蔑太子假公济私,当真是白眼狼。”
茶楼的其他人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见有人出头,纷纷出声帮腔。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毒茶瘾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昨天梁府公子可算差点杀了一个小孩,要不是太子妃仗义出手,一条幼小的生命就这样丧生在他手上。
要我说,太子禁茶禁得好,禁得妙。”
“好,说的好,还当大家是愚昧无知之人,你说两句我们就傻傻的信了,做梦呢吧。”
八卦传播者脸黑的就像涂了一层墨水。
他没想到此事会这么不顺,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
他悄悄的往门口退去,快退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就要跑,被俊逸书生抓住了衣领子。
“跑什么,既然敢说,就随我一起去九城司走一趟呗。”
八卦传播者奋力挣扎,奈何俊逸书生的手就像铁爪一样,牢牢钳制住他的行动。
“你放开,我又没说错什么,你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凭你当众诋毁太子殿下,本公子怀疑你是别国奸细。”
俊逸书生就这样抓着那人往九城司衙门走去。
还没等流言继续传播,宫门口就贴出了告示。
朝廷将和太子妃联手筹建戒毒所,届时所有染上毒茶瘾之人都可以在戒毒所得到免费的治疗。
同时戒毒所将招收木匠,泥瓦匠,杂工,以及招收戒毒所的护工,现在报名,统一培训,名额先到先得。
一经录用,将享有优渥的福利待遇和完整的晋升通道,只要你有才干,就不会埋没人才。
杂工月钱八百文,管一餐饭,月休两天。
其他工种待遇面谈。
东宫特招,盖了太子妃的私印,以及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的官印。
这张告示,就像在起了波澜的湖面投下巨石,一石惊起千层浪,拍晕了看见告示的所有人。
招工告示竟然能盖朝廷的章,还是三个重要部门的头头的官印。
这还不去报名,等什么呢。
观看告示的人,一窝蜂又涌去了旁边招工的地方。
“大家不要拥挤,排好队。”
“杂工的去那边,匠人去那边,应聘学徒的去那边。”
有两名 穿着统一服饰的男子,站在报名处分流人群。
人实在太多了,总有那么几个听不懂人话。
他们不管不顾的乱冲乱撞,将已经排好的队伍又冲的乱七八糟。
蓝衣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出了三米远。
“把他带走走,宫门前岂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青衣把另一名不守秩序人扔在地上,“此人一同带走,以后禁止他们进入太子妃的任何项目。”
现场顿时安静如鸡,被冲散的队伍默默恢复了原样。
蓝衣双手环胸扫视一圈,“太子妃心善,才给大家机会。要不然真当天上能掉馅饼不成?”
又是敲打又是杀鸡儆猴,在青衣蓝衣的操作下,大家再也不管乱遭遭,都乖乖排队登记。
张敏坐在马车上,将掀起一角的车帘放下。
在手中的小本子上打了个勾。
太子妃交待的差事又办好了一件。
“呜呜。。。”
她的脚边放了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着的似乎是一个人形的物体。
“别瞎叫唤,再叫把你的牙都敲了。”
踢了麻袋一脚,张敏嫌弃的用脚尖擦擦了脚下软软的毛毯。
张敏回京之后,一直在负责陈娇娇所有铺子的人员流动,手上权力大的吓人。
要谁不要谁都由她说了算。
陈娇娇没空理会这些小事,除非是管事级别的人员去留,张敏才会请示陈娇娇的意思。
今日本来该同以往一样,睁眼就开始忙碌。
没想到却有人没眼色的撞在了她的手里。
也好,日子太单调了一些,来点调味剂也是不错的。
丫鬟小玉将麻袋口上的麻绳解开,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女子脸庞。
刘乐瑶愤恨的瞪着穿着青罗纱的张敏,眼中的嫉妒都要化为实质,扎向张敏的心窝了。
明明她才是苏家的宝贝,凭什么这个女人比她过的更好。
青罗纱是锦绣阁出的新品,纱的颜色只有青色和绿色两种。
轻纱飘逸,如草原上一望无垠的绿色小草,或是青翠欲滴,如清晨林间沾上露珠的树叶。
鲜活,灵动,穿在身上如山间精灵。
刘乐瑶想要这款纱布很久了,但它是锦绣阁的新品,在益州周边都不够卖的,流进京城的货只有少许,早就被有门路的夫人小姐抢购一空了。
她只有眼热的份。
今日本想去京城锦绣阁分店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有新货运来。
没想到遇见了张敏,张敏身上还穿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青罗纱。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让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碰张敏。
她趁张敏从身边经过之时,推了她一把。
蓝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被推的身形不稳的张敏,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动手之人。
刘乐瑶被蓝衣如利刃一般的犀利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
张敏却轻轻笑了起来。
刘乐瑶:“你笑什么?”
张敏:“笑你蠢,竟然自己送上门。”
刘乐瑶这才开始害怕。
“你,你不能懂我,二叔会打死你的。”
张敏笑的更厉害了,“我娘都不认他们了,谁管他们啊。”
说完对着蓝衣说道:“把她带走。”
然后,刘乐瑶就被装进麻袋里整整三个时辰。
没吃没喝,还不能大小解。
张敏用脚尖挑起她的下颚,“瞧瞧这小模样,这是怎么磕的?”
小玉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蓝衣为了替张管事报仇,架着马车专往崎岖的山路驶,被甩出马车就有三次。
“还瞪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张敏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的表达自己的抗议。
张敏问小玉,“小玉,她是不是要说什么啊?”
小玉笑着回答道:“张管事不需要理会她,一天了,嘴里就没干净过。”
刘乐瑶更急了,挣扎的更厉害。
“也对,无非又想骂我,真想把她的嘴给缝了。”
小玉:“这有何难!”
小玉不知从哪里逃出了一个针线盒,扯掉刘乐瑶口中的布条,拿起针线就往她的嘴上去了。
刘乐瑶心中大亥,眼睛瞪到了极致。
小玉嫌她动的厉害,将人翻了个面,坐在她的身上,压着她乱动的身子,毫不迟疑的下针。
“呜呜。。。救我,救我。”
张敏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小玉一针一针的把刘乐瑶的双唇缝在一起。
“搞定。”
小玉拍拍手,起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就像刚才缝人嘴巴的不是她似的。
“算了,把人丢回去吧。”
人太蠢了,报起仇来一点成就感都没。
苏清怡已经彻底毁了。
莱国公因为她中风了,莱国公世子更是恨透了苏清怡。
将人扔进了春楼里任人亵玩,让她成为人尽皆知的娼妇。
苏正清被她的事连累,连降三级,现在只是鸿鹄寺里一个打杂的。
刘乐瑶一个靠山都没了也不知今天哪来的底气招惹自己。
蓝衣掀开车帘,“要扔哪里去?”
“就扔去红袖楼吧。”
和她娘作伴去,让她们母女两个也尝尝万人唾沫的感觉。
死也太便宜她们了,活着受罪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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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叙护着叶倾心且战且退。
“驸马爷,小心。”
一只银甲飞虫朝着两人飞来。
慕容叙一枪将飞虫挑落。
叶倾心从腰侧取下一个锦囊,打开锦囊,放出了三只黑色的飞虫。
飞虫只有拇指大小,两只透明翅膀快速煽动,在叶倾心的面前转着圈。
叶倾心咬破指尖,一点鲜红的血珠凝聚,手一挥,鲜血就洒了出去。
黑色飞虫就像嗅到了什么绝世佳酿,纷纷朝着血珠飞去。
手指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等口诀念完,叶倾心大喝一声,“去。”
吸了他指尖血的黑色飞虫齐齐转身飞向了正在和慕容叙鏖战的蒙面人。
飞虫的速度更快了,蒙面人更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终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一只黑色飞虫一头扎在了他的胸口。
接触到黑色飞出的地方正在快速溶解,一个呼吸的时间,黑色飞虫一半的身子已经钻进了黑衣人皮肉里。
“破壳蛊?!”
顾名思义,破壳蛊,专门破外功大成者类比铠甲的肉体。
此物只要养成,可谓是无敌是存在。
蒙面人已经顾不上慕容叙,用手中的刀,将胸口那块肉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一个血窟窿出现在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另一只破壳蛊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蒙面人目露绝望。
只要破壳蛊进入人体,会像一把锥子一样钻来钻去,五脏六腑难逃幸免。
等破壳蛊从人体另一处钻出,此蛊可自动解除。
可中蛊之人也休想活命。
蒙面人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叶倾心,“你。。。。是叶家人。”
也倾心将剩下的一只破壳蛊收回,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我不是,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