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这张脸还是毁了好
冯秋生看了一眼库房外的天色,离饭点还远着呢。
“行,那咱们这就去醉乡楼。”
李丽儿自从成了醉乡楼的掌柜,只有在兴趣来了的时候才会上台唱两曲。
她长得美丽动人,歌声如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很多客人都愿意捧她的场。
她的客人中不光有男人,还有姑娘小姐,挑着饭点来醉乡楼,就为了碰碰运气,看看今天丽儿姑娘登不登台。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来店里的用餐的客人没有多少。
比着以往的架势,这会儿虽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但店里早就人头攒动,高朋满座了。
一楼大厅只坐了大半,二楼三楼的包间也只定出去了一半。
李丽儿坐在柜台,认真的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
她是认得字的,之前在春楼的时候,妈妈们为了让手底下的姑娘卖个好价钱,琴棋书画都是请了先生教的。
就是记账看账本不会,这属于生活技能的范畴了,用不到恩客身上。
冯秋生第一个走了进来,站在门口迎宾的伙计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
“冯管事来了。”
李丽儿抬头,看清楚来人真是冯秋生,俏生生的笑了起来。
犹如冬日盛开的月季花,明艳动人。
白少轩看的愣了,那日在花海中抱着琵琶的样子又在他脑海中出现。
今日的李丽儿没有浓妆艳抹,稍稍扑了点粉,涂了些口脂,算得上素面朝天了。
就这样还是把白少轩迷得神魂颠倒。
看见还有外人,她福了福身,说道:“冯叔,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侯爷和夫人要进京,一大摊的生意都交给了冯叔管着,这几日冯叔忙的脚不沾地,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冯秋生笑着打招呼,“带白五爷过来吃饭。”
“那往三楼去,包厢都是备好的。”
“小丽儿这么用功,都学会了吗?”
拿起李丽儿记笔记的小本子翻看,表扬道:“字写的不错嘛。”
李丽儿双颊微红,有些难为情,“还差的远呢,比不上冯叔的一手好字。”
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冯秋生好笑的说道:“和我比什么,你才多大。行了,好好学习吧。我带人上去了。”
站在一旁的白少轩傻呆呆的站在那,眼光痴痴地看着离他不远的姑娘。
李丽儿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还被人这样看着,心里很是不开心。
这人是冯叔带来的客人,不好给人甩脸子,只能低着头退后一些距离。
冯秋生挑挑眉,催促了一句,“白五爷,请吧。”
白少轩回过神,“哦。”
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李丽儿秀眉微皱,她怎么能看不懂这意思,要是在更早之前,刚从春楼出来的时候,还会做做去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之类的梦。
经历过齐家的事情后,他只希望男人离她远点,老娘独美。
摸摸自己细嫩的脸蛋,心中生出一股毁容的冲动。
反正这张脸对她没什么作用了,只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白少轩要是知道李丽儿的想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冯秋生状似无意的说起了李丽儿的过往。
“也是个奇女子,自小被卖进春楼,被老鸨当做赚钱的工具培养。前两年才攒够了银钱,自己赎了身。带着一个小丫鬟来益州寻亲,期间还遭到渣男的欺骗,给人当了小妾。”
冯秋生装模作样的叹口气,“要是那家人真心待她也好。”
听这话意思,还有其他的故事。
白少轩问了一句,“那家人对她不好吗?”
“不好,不仅将她关了起来,还用她的性命威胁刚找到的老父亲就范。幸好她机灵,自己跑了出去,是夫人发现倒在路边的丽儿姑娘,将她救了回来,才保全了性命。”
白少轩听得张大了嘴巴,丽儿姑娘看着年龄不大,却经历了诸多波折。
心里心疼起来。
“白五爷,你家里是想着让你走科举这条路吧。”
“啊,对。”
“那白五爷可要多注意些,读书人最是注重名声了,不要让自己在这方面有污。”
白少轩不懂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里,疑惑地看向冯秋生。
冯秋生无奈了,都提醒到这份上了,还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这种傻小子,还是家里寄予众望的子孙,怎么能保得住李丽儿。
只要白家得到一点风声,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她了。
“丽儿是真的可怜,无依无靠,和老父亲相濡以沫,她再也受不了一点打击了。”
就像有一道闪电直劈向白少轩的天灵盖,劈得他浑身发麻,心里一片浓云惨淡。
是了,家里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喜欢这样一个姑娘的,哪怕是抬进府里做妾,只要自己有这个念头,他娘第一个撕碎的就是丽儿姑娘。
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黑,最后一片惨白。
冯秋生摇头,白家五爷看上哪家小娘子都行,就不能看上醉乡楼的丽儿姑娘。
好歹叫他一声冯叔,总要护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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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娇看完冯秋生的来信,沉默良久。
起身找到正在校场练刀的陆骁。
“三郎。”
陆骁听见媳妇的喊声,马上走了过来。
“怎么了?”
把冯秋生说的事重复了一遍给陆骁听,说:“还是写一封信去白家,让他们早些把白五爷叫回家吧。”
年轻人最容易冲动,又最叛逆的时候。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他们常干的事。
陆骁:“行,我现在就去写信。”
“眼光还行,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
陈娇娇嘴毒的点评了一句,以白家的家世,选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亲比什么都好,甚至胆大点,等着白少轩考中,攀个高枝也不是不行。
而背负全家希望的白五爷,傻愣愣的看上了出身不光彩的李丽儿。
白家能忍?
他们不会动自家的人,只会将李丽儿打进泥沼不得翻身。
“对,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小子就是个傻的,也没多少心思在读书上。”
“早点把两人分开,以免发生些大家不想看见的事情。”
“娇娇说的对,明年就要准备进京赶考的事了,这次回了闽州,他就不会再来益州了。”
夫妻俩边说边往回走,话里话外都是对白少轩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