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司淸
姑嫂二人一直在小声说话。
周围没人可以听清他们的交谈。
秦书意一直注意着两位长辈,见他娘脸色不悦,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幸好没过多久,秦黄氏的就恢复了正常。
他偏头看向马景行。
“景行表弟功课如何?”
马景行的眼神被一辆马车吸引,没有听见秦书意的问话。
“景行表弟?”
“啊!”马景行回过神来,看向自家表哥,“大表哥说什么?”
秦书意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也没了问话的兴致。
“没什么。景行表弟好好走路吧,别恍神。”
“谢表哥关心。”
他刚才看见了坐在马车里的邵茵茵了。
多日未见,似乎皮肤白了一些,脸上的肉似乎也多了一些。
掐起来手感一定会很好。
马景行胸口有些热还有些痒,捻了捻手指,笑得一脸春心荡漾。
邵茵茵这会儿也面红耳赤地坐在邵夫人身边。
“茵茵。”
邵夫人和女儿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回应,奇怪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啊。”邵茵茵从美妙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什么?”
她哪敢把自己脑子里的画面描述给母亲听,母亲听了一定会把她赶出家门的。
邵夫人狐疑地看着她,接着说起刚才的想要叮嘱的话。
“在宴会上,千万不可冒冒失失,一定要表现好。要少说话,多看多听。公主要是让你跟着,那你就一心服侍公主就好。记得住吗?”
“我记下了。”
“遇见事能躲就躲远点,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
“多和人搞好关系,这次知州夫人的生辰宴有公主莅临,一定会有很多人不请自来,你不要把人给得罪了还不自知。”
“好,茵茵会记着娘的教导的。”
邵茵茵一一将母亲的叮嘱记下。
邵夫人心下叹气,自家夫君只是七品县令,官职着实不够看的。
虽然她平时总说着要茵茵嫁去高门,但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出风头的地方。
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陈娇娇抱着小米一脸寒霜。
“那位秦三小姐是不是之前欺负过公主?”
要不然追在自己身后,软软地叫嫂子的小姑娘,会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这虽然不是在京城,但是还是有很多八卦人士的。
“臭小子,小怪物你给我滚下来。”
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一听这话,陈娇娇神情一变,将小米交给陆骁,掀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一名穿着天青色团花锦袍的中年男子正拦在后面一辆马车前,大声叫嚣着让车里的人滚下来。
公主的车驾已经进了临平县,剩下的就是陈娇娇和邵县令两家的马车。
而后面那辆马车就是司星泽乘坐的那一辆。
马景明刚才已经下了马车,跟随马大人一起进城了。
“好你个臭小子,还学会离家出走了,让大嫂凭白伤心了这么久。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怪物。”
拦在车马前的正是司家三房的三老爷司淸。
论辈分,司淸泽要叫一声三堂叔的。
“你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托人回来报个平安,自己躲在这里逍遥快活,让家里人为你担惊受怕,你这是不孝你知道吗?”
王发财受不了了,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指着司淸的鼻子就骂,“你是谁,你凭什么骂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你能骂的,小心我让我家老爷来揍你。”
他也不过六岁,只能想到让陆骁为司星泽出头。
“小发财,回来。”
司星泽将王发财推到了马车里面,自己跳下马车。
“三叔。”
司淸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认我这个三叔,我以为你这个小怪物已经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家门。”
司星泽不接他的话,叫完了人就直起了身子,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三叔可以让一让吗?”
这时司淸才发现,司星泽的怪病竟然好了。
“你是怎么回事?”
“三叔还请让路吧。”
“问你话呢,小怪物。”
“三叔,让路。”
司星泽的语气逐渐冰冷,最后一句让路两字在司淸耳边炸响。炸得他脑袋嗡鸣,乖乖地往旁边退了两步。
“谢三叔。”
小孩嘴里说着谢,却一点谢的意思也没。
看都不看还在发愣的司淸一眼,跳上车催促车夫快走。
陈娇娇在不远处看着司星泽处理得很好,心下欣慰。
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司淸。
陆骁也和小米一起看了过去,眼神和陈娇娇如出一辙的冰冷。
刚回过神来的司淸,又被三道充满杀气的眼神盯住,心下慌的一批。
怎么回事,那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等他鼓起勇气回望过去,一家三口早就上了马车走了。
卫希强烈要求陈娇娇和邵茵茵一起陪她住在别院里。
“嫂子,你就带着小米和我一起住吗?要不然我一个人会孤单的。”
陈娇娇一脸无奈,“好,公主先把我放开,我出去和秦姐姐说明一下。”
秦娇娘安顿好公主,一直在等着和她一起回府。
“那嫂子快去。”
卫希开心得像个愿望得到满足的小姑娘。
秦娇娘看见陈娇娇,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见过望乡侯夫人。”
陈娇娇哪能让她行完这个礼,将人一把捞起。
“连秦姐姐都来打趣我吗?”
“我哪是打趣你,我是为你高兴。”
两人相携坐下。
“秦姐姐不与我生分就好。”
秦娇娘温柔一笑,“说什么傻话,我们之间可是用明儿的命连着的,我与谁生分,都不会与娇娇生分。”
陈娇娇看得出来秦娇娘说这话时的真诚,感动道:“未来谁也说不准会怎样,秦姐姐只管保全自家就好。”
不管正德帝做何打算,只要疑似皇子的这顶帽子一日不摘,想要他们一家三口消失的人就不会消失。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都是要淌过血海,攀过尸山,才能踩着累累白骨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管她和陆骁有没有要争皇位的意思,只要这一层身份还在这,就是那些盯着皇位的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