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父亲的医书
陈娇娇的大伯母名叫王秋菊,她在后面观察了很久,见陈娇娇现在不仅皮光水滑的,穿的也很是体面,知道是过上了好日子,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没关系?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你大伯可怜你们娘俩,处处照顾着,你那个短命鬼娘早就死了。
还有你,要不是我给你选了个好人家卖了,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周围的人听见了动静,都八卦的靠近了一些。
张敏跨步上前挡在了陈娇娇前面,“你才是没良心的,你还是个老妖婆。”
“你骂谁老妖婆,”王秋菊举起手掌就要打张敏。
陈娇娇眼疾手快的把张敏拉到了身后,蹙眉道:“别动手动脚,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王秋菊喜笑颜开,还算小贱人有眼色。
“我手上有你爹的遗物,你大伯逃难都没忘了带上它,对你爹那真的仁至义尽了。”
“什么条件?”
陈娇娇才懒得看她唱念俱全的表演,直接了当的问道。
王秋菊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100斤粮食。”
张敏忍不了了,“你敲诈呢!怎么不直接开口要1000斤。”
王秋菊:“你小孩子懂什么,我们一路拖这个大箱子,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陈娇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们带上我爹的遗物,难道不是想着可以换银子吗?”
王秋菊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难堪,“我和你大伯也不容易,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吧。”
陈娇娇想起记忆里那不见天日的杂货间,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家务,还要被大伯母和她的女儿支使着干这干那。
有原主在的一天,那娘俩就像夫人和小姐,端茶递水都有人伺候着。
原主本来病的不重的,是她们不肯请大夫为她诊治,原本就亏损严重的身子,病来如山倒,半月的时间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原主那位堂姐,还撺掇着她娘300文钱卖给了牙婆,牙婆再500文将她卖到了陆家庄。
陈娇娇嘴角杨起,露出了凉凉的笑。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把我爹的遗物直接给我,或者我带人过去抢。”
“你敢。”
“我敢!”
陆骁和张呈走到前头,王秋菊要仰头才能看见他们的脸,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
刚才的气焰瞬间被打压,有些怂的缩了缩头,“怎么了,还真打算抢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这种地方和他们讲王法,脑子没毛病吧。
张呈薅住她的头发,“别废话,带着我们去拿东西。”
王秋菊被扯的向后仰去,头皮被拉扯的感觉痛的让她叫出了声。
“啊啊啊……”
张呈拖着她就朝后面走去,一路上都是王秋菊的鬼哭狼嚎。
李二柱有眼色的跟了上去,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这一路他已经见识到了陆骁的强大,还有他家好像吃不完的粮食。虽然他们吃的也是稀粥咸菜,但他们时不时的还能拿出腊肉腊肠。
还有呈哥自从跟了陆骁,也变了很多。之前只不过是个会些拳脚的少年,现在已经敢拿着大刀去杀敌了。
李二柱生了要跟着陆骁混的念头,他们一家去中州投奔的只是隔了两辈的亲戚,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要是自己能混到饭吃,不仅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说不定还能帮衬着家里。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张呈就抱着一个木箱子回来了。
箱子不大,陈娇娇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的都是书。
书已经有些发黄了,上面落满了灰尘,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人碰过这些书了。
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陈庆行医录》,里面记载了这个叫陈庆的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给何人诊治,该人是何种症状,脉案、病人口述、还有开的方子都一清二楚。
有些病例后面还有病人的回访,可谓是详尽至极。
拿起另本,书封上是《记疑难杂症》,李面记录着一些很罕见的病例,有从书上抄录的,有从其他大夫那听说的,还有陈庆自己遇到过的病例。
还有一本是《草药杂谈》,里面都是些中草药的外形,气味,还有功效。和哪种草药搭配可以达到哪些效用,描写的非常详细。
陈娇娇粗略翻了几本,这些书都是有关中医方面的,而陈庆就是原主的父亲。
原主父亲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以至于原主记忆里关于父亲的形象很模糊。
陈娇娇努力的想要想起这个人,脑内却一片空白。
“怎么了?”
陆骁把她手中的书合起,放回了木箱中,“想什么呢。”
“他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大夫。”
陈娇娇脸上有些羡慕,又有些可惜。以前就没有父母,现在来了这边还是没有父母。
“三郎,我们先把这些书收好吧。”
陆骁和她一起将书放在了雪橇车上。
……
王秋菊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想起那两个臭小子的可恶模样,就恨的牙痒痒,最恨的还是陈娇娇这个小贱人。
“娘,妹妹到底卖到了什么人家?”
说话的是王秋菊的女儿陈婉云,刚才那两个人拖着她娘就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去翻骡车上的包裹,弟弟想要阻拦,还被打了一顿。
“我怎么知道。”王秋菊没好气的说。
陈婉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娘,我想去找妹妹。”
王秋菊看了她一眼,见女儿脸上都是算计,心里也不由得活泛起来。
“你去吧。”
傍晚的时候陈娇娇等人在一处山坡安营扎寨。
陈娇娇捧着一本书在仔细翻阅,陆骁带着人去不远处的林自己捡拾干柴,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打到猎物。
雪还在下着。
陈婉云撑着把油纸伞袅袅娜娜的走来。
忙着做晚饭的苏浣月看见陈婉云的样子,就不悦的板起了脸。
大家都灰头土脸的,陈娇娇虽说打扮的还算得体,但也穿着粗布袄子,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身上再无任何饰品点缀。
这姑娘穿着水红的短袄,下身穿了件粉色的棉裙,涂脂抹粉的,知道的他们在逃难,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赏雪呢。
陈婉云亲亲切切的喊道:“这位婶婶,不知道我妹妹和妹夫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