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废弃轮船
我从雕像的头看到了雕像的腿,又从腿看回它的头,甚至忘了自己需要呼吸。
雕像的身后好像是远比它宽的东西,一时间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还有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雕像所在的地方有了一定的亮度,完全不用依靠任何灯光。
我拍了拍目瞪口呆的裴歆,她缓过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带不用灯也能看清?”我问她,同时将平板熄灭了屏幕。
“对啊,”她依旧盯着鹰身女妖的头部,鼻孔对着我,“而且这好像不只是个雕像,像是轮船的前身。”
我点点头,望着雕像脚下的水域,雕像的脚是悬浮在半空的,它能停留在这里完全依靠它后面的东西。
我和裴歆一起划着水,打算去雕像的侧面看看,几分钟后,才划了过去。
果然,鹰身女妖的雕像是刻在一艘巨型轮船的船头。
这艘轮船的规模庞大,大的让人心生敬畏,就像一座山峰屹立在面前,充满了压迫感,同时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
轮船的高度正好达到雕像的脑袋,长度更加夸张,说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为过,现在的心情简直比之前看到峭壁还要震惊。
轮船的正中间还有粗壮的高柱,挂着一盏强光灯,正发着绿油油的光,看上去像是船员观测远处的瞭望台,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灯光好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暗淡下来。
这么大的轮船为什么会开进这个山洞里,而且这个洞穴也像是专门为轮船开凿的一样,一切都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们在船下一眼望不到甲板,但知道上面开着灯,这也是我们不用借助手电能看清一切的原因,除了瞭望台的绿灯,船上的光源亮度也很足,甚至有点刺眼。
这艘船看上去已经废弃已久,看不出原有船漆的颜色,之前有可能是白色、红色、或者是蓝色,但不管之前什么样子,它现在已经斑驳褪色,铁锈挂满了船身,整体看着都没有活人的迹象,仿佛在这里搁置了几百年,被时间所遗忘。
刚才就觉得轮船的笛声难听至极,听得让人心慌,仿佛在非人道的处理一匹死马,原来是来自废弃轮船的,这样倒也说得通了。
我们此时并没有因为它废弃而感到失望,换句话说,眼前连震惊都不够,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儿?”裴歆的眼仁漂浮不定,哪里都看不够,“这船明明已经废弃了,可是为什么灯还亮着?而且是谁鸣笛的?”
“也许是有人上去了吧?”我说,“不出意外的应该和咱们一样,也是飞机上的遇难者,从洞穴另一处游进来的。”
裴歆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这一次我的说辞似乎没有得到她的认可。
轮船散发的气味类似初霜将至易碎的枫叶,抓一把就能揉碎在手心的味道,说不上难闻,可也有些浓重呛鼻。
“我要不要喊几声?”我问她,“船上有人的话肯定会听见。”
她连忙摇头,上前堵住我的嘴,“你可别喊,”她打量着船边,“谁知道船上有什么?就算有人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刚才鸣笛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就算上去也要偷偷的上去,”裴歆态度坚决,“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总觉得这艘船一切都邪门,废弃这么久的船停在这里已经说不通了,那个灯也不像是后挂上去的,如果是遇难者的话应该不敢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毕竟他们自己也对这艘船陌生,更对这个洞穴陌生。”
她说的有理有据,我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毛病,说来惭愧,我甚至没有这么多疑心,只想快点上船和其他遇难者见面。
可听完她的话后也后怕起来,我们确实不知道船上到底有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惊动了对方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立即点点头,摸了摸她有些干燥的手背,“那咱们找个地方上去吧。”
裴歆得到我的认可,似乎很高兴,甜甜的笑了笑,和我划着船寻找着可以上船的地方,这艘船高的就像楼房,如果没有艞板我们是不可能上去的。
白太安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只是脸色不再向之前那么苍白,恢复了点血色,呼吸也逐渐平稳,希望船上能找到抗生素之类的药物吧,过期了也比没有强。
橡皮艇划到了轮船的尾端,船上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所以有点昏暗,但是能看到有一根巨大的锁链从船的尾部上方一直延伸到水里,这应该是船抛下的锚,起到让轮船平稳停下的作用。
我将橡皮艇划到锁链旁边,它已经严重生锈,每一环节都和我的身高一样长,也相当于白太安的大腿一般粗。
我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汇,我试探性地推了推,船锚链条纹丝不动,就算来一百个我也不一定能推动。
如果轮船两边都没有能上船的地方,这个铁链倒是可以爬上去。我抬起头,船尾垂直的高度压迫着我的恐惧心,我们和这艘船比起来就像一粒浮尘,
“不要告诉我你想从这里爬上去,”裴歆看穿了我的想法,扬了扬鼻子,“你倒是可以,那我怎么办?而且还有白太安呢,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白太安不是问题,”我说,“把他扔水里喂鱼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晕了。”
“哈哈哈哈,”裴歆似乎来了兴致,“那可不行,血会把其他食肉的鱼招来,对咱们可没有好处,不如一会找到火直接把他点了吧。”
我俩一边说一边笑,已经将橡皮艇绕过船尾,划到了轮船的另一侧,这一面依旧没有可以上船的扶梯,别说扶梯,连那种直梯也没有。
我暗自叫苦,不会真的需要从那个铁链爬上去吧,就算是我能爬上去,那裴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她没事,还有一个碍手碍脚的白太安。
我们的橡皮艇划到了船身的中间外围,船身上写着几个大英文字母,已经瞧不出原有的颜色,我只能看到前三个字母“har”
后面的字母严重生锈,完全看不清,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你说得对,”我看着裴歆,“我刚才真的想顺着铁链爬上去,现在看来也只能那样。”
裴歆似乎有些为难,眉头紧蹙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说,“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那他怎么办?”
“我先上去,”我回答,“看看能不能找到绳子或者是梯子,然后把你们带上去。”
裴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