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耸入云的峭壁
可能是太着急的缘故，总觉得橡皮艇的速度太慢了，我让裴歆去另一侧划水，我在这头划。
橡皮艇就像突然装了发电机和螺旋桨，飞速的向陆地漂浮。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可同时也看到接近的并不是陆地，面向我们的是高的看不见顶端的峭壁，而且左右也看不到尽头，都是同等高度的石壁，在黑夜中，仿佛它高到了云端。
难怪我在远处看着特别恐怖，原来是到达悬崖的尽头了，难道我们误打误撞的漂浮到了法罗群岛了吗？
可那比看到迪迦奥特曼都不现实，法罗群岛明明在北大西洋，而我们在太平洋，我们又不是在地球仪上漂浮。
“我的天，”白太安将脑袋抬到九十度看着峭壁上的岩石，“这到底是哪里啊？怎么上去啊？”
“我也不知道，”我不住地摇头，刚才的兴奋转变为疑惑，“海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峰还是悬崖还是某个国家的尽头，原谅我的无知。”
“会不会是海市蜃楼……”裴歆也觉得我们碰到这种地方不符合情理，毕竟有一点夸张，“可是都离这么近了，应该不是幻觉吧。”
“操！”白太安放出狠话，两眼似乎冒出了红光，“都他妈来到这儿了，还能折回去？管它是啥，就是鬼门关我也要走上一遭，大不了和阎王爷喝顿酒，再让他给我放出来。”
“你以为你是李世民？”我给他泼冷水，“人家李世民是唐王，你是什么王？”
“我是海王！”
说完，他继续划着小艇，打算要和那垂直的峭壁零距离接触，现在我也提不出什么建议。
兴奋劲儿过了以后我又恢复了冷静，漂浮到陆地显然不太现实，这应该是某座岛屿，周围都是峭壁，而我们正好漂浮到这座岛的垂直峭壁边上。
沉思的时候，白太安已经将小艇划到峭壁边缘，我们抬起头，它高耸入云，横向竖向都看不到尽头，就像一面天国的墙壁，也像是神明的杰作。
小艇轻轻磕碰到石壁上，我们没站住，全部瘫坐下去，首先能够证实这是实打实存在的，并不是幻觉。
我们三个伸出胳膊抚摸着岩石，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这种触感了，坚硬而真实，白太安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
“味道怎么样？”我问。
“不错！”白太安称赞道，“有股淡水的石头味儿，就是有点硌舌头。”
这面峭壁就像被一片巨型刀刃垂直劈下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凹陷和凸起的岩石之类的，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既像是雕刻而成但又是浑然天成，真的大开眼界。
以至于让我能联想到脚下的小艇跨越无数板块和海米来到了北欧的国家，而面前的是埃德利扎岛，我只知道那座岛孤零零的在大海上，四面都是高耸险峻的悬崖，而对面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和这里类似。
赞叹的同时也带着一点压抑，我们的身后黑的几乎不见五指，仿佛随时都能出现和天空一样大的人脸，墨水一样海水拍打着眼前的石壁，这一切用语言形容出来简直太过于空白。
“这已经是成功的一大步了，”我说，“从这爬上去是不太可能，咱们绕着峭壁看看哪里地势比较低吧。”
“那得什么时候？”白太安不断摇头看着左右，“这两边都是无边无际的，能找到也累死了，从这爬上去吧。”
“好啊！”我说，“如果你曾经徒手爬过帆船酒店我就让你爬上去。”
白太安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像苍蝇一样搓着双手，“那行，我爬上去你可别指望我会拉你上去。”
“除非你的胳膊能拉伸几百米，”我笑着说，“否则就别说大话。”
白太安朝着我做了一个优雅的国际手势，然后像壁虎一样趴在石壁上，寻找下一个落手点，我和裴歆坐在橡皮艇旁边的行李箱上，看着一场喜剧电影。
反正已经接近了某座岛或者是陆地，现在不渴不饿，不用太过于着急证实，而且就算着急也没有用。
这石壁光滑的像被打磨过一样，白太安能爬多久？一分钟？几十秒？我想。
“天快亮了，”我朝着他大喊，“快点上去啊，我俩等着被你拉上去呢。”
“你急个屁啊，”白太安回头说，“不要急于求成，这种活得慢慢来，不小心掉下来就能摔死。”
“你掉下来也是摔进水里，怎么能摔死呢？”
“哎呀，别废话了，等着吧。”白太安像一只热锅里的螃蟹，拼命地在锅内的边缘打转，试图爬上去。
这时，我们听到岩石相撞滚动的声音，几块拳头大的石头从山顶滚落下来，掉在我们的身边，有一块正正好好落在我们的面前，咔嚓一声巨响，击穿了橡皮艇上的临时雨伞，重重地落在艇上，其他的全部掉进水中。
还好石头并不大，没有将橡皮艇也凿穿。
“快点！”我站起身，“咱们离峭壁远点。”
白太安像一只被人追打的狗，缩着脖子跳到艇上，用力推了一下石壁，小艇瞬间向后漂浮，这期间还有十几块石头纷纷从不同的方向落下，溅起不同大小的水花。
“真他妈危险啊！”白太安盯着掉下来的石头，声音有点颤抖，“差点把我脑袋砸碎了，都说了别在这儿耽搁，多危险你们不知道吗？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能打死他吗？”我小声对裴歆说，“打死他也没什么事吧，反正都落难了，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裴歆捂着嘴笑出了声，摇摇头，看来她也有这个意思。
大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遮雨的桌布已经出现了窟窿，雨水呈小瀑布之势顺着窟窿向下流淌。
我和白太安顺着峭壁的边缘划船，裴歆用水桶往外排着水。
我担心这种巨型岛屿周围的海域有凸出水面的小群岛，再不济是没露出水面的尖锐石头，划破我们的小艇。
所以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眼前的海面，雨水在灯光下有了弧线的形状，像无数枚钢针纷纷扎进水面，消失不见。
手电筒的可视范围并不强，但好过摸着黑划船强，如果前方有什么障碍物肯定会看得见。
我划水的速度并不快，这个岛又不会自己跑了，还是小心为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划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左右，还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没有任何可以上去的地方，峭壁和刚才一模一样。
“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尽头啊？”白太安晃了晃已经酸痛的胳膊，“这到底是个什么？咱们是不是真到陆地上了，汤淳。”
“不，”我确信地说，“这就是个岛，不过非常大，咱们应该有救了，也许这不是荒岛，不知道它属于哪个国家，等咱们上去看看有没有人家或者是信号！”
白太安没有说话，不过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划水的速度变快了，我的话如同黑夜的明灯，照亮了他未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