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原来,那一次是他
她的眼眸瞬间瞪大,甚至就连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心跳更像是停止了一般。
那是一种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震惊与错愕,还有意外。
她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蹲下,然后捡起那一枚子弹壳的。
准确来说,是一枚子弹壳项链,用红绳串着,打了一个中国结。
不仅仅是子弹壳那么的眼熟,就连红绳上的中国结亦是那么的眼熟。
这一刻,她有一种呼吸骤停的感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子弹壳会在邢铮的衣服里。
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幽暗的房间,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的男人,以及男人说的话“抱歉,伤害到你。那张支票,是给你的补尝”。
当然,她并没有拿那张支票,也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她如木偶一般,很是机械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如木偶一般离开房间。
出门在走廊上,她还撞到了一个人。
猛的,许迎樟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那明亮的眼眸闪了闪,然后很是无奈又苦涩的笑了。
她说,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郁筠雅的时候,总觉得那么面熟,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来,那个在酒店走廊上撞到的人,就是郁筠雅。
只是她重新出现在邢铮面前的时候,太瘦,太狼狈,她一时之间没有往那方面想去而已。
再者,在她的内心里,她是抗拒那一个晚上的。她几乎是在催眠着自己,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并没有**。
所以,她的潜意识里,她也是抗拒那天在走廊上撞到的人,想和那个男人一起从她的记忆里清除的。
她这辈子最后悔与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把邢铮送给她的那一颗子弹壳弄丢,而且还是丢在那个地方。
她甚至都有想过回去找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或许,那对她来说,是一种天意,让她有得有失。又或者,她确实是应该放弃十二年来的执着了。
是的,自从八岁那年,邢铮救了她,然后把那一颗子弹壳送给她之后,这子弹壳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她用一条红绳串起,每天都带在身边。
对于她来说,这子弹壳代表是的一种希望,一种新生,更是她的一抹执念。
她想要找到她的救命恩人,至少再一次当面跟他说声谢谢。她更想让他知道,他当年从大山里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且没有让他失望,她活得很好。
如他当年说的,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活着,每天都充满了希望与热情。
但是,那一抹希望却是被她弄丢了。
只是两天后,她的希望再一次升起。
许迎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民政局里看到他,看到孤零零的他,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他。
那一刻,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不敢相信,他会坐在轮椅上。
在她的映像里,他就像是大山一样,是坚不可催的。然而,那一刻,他却是那么的孤单,无助,又彷徨。
许迎樟是心疼的,很想冲上去跟他相认,告诉他,她就是十二年前,他在大山里救下的,背了一路的女孩。
但,她没有。
因为她很清楚,真要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那就是一种无声伤害。他现在双腿不能行,只给坐在轮椅上,自然不会再愿意人有提起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几乎是健步如飞的。
许迎樟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陪着他,直至民政局的人快要下班了,他要等的人并没有来,她这才鼓起勇气上前。
她就那么噙着一抹淡淡的,平静的微笑,在他面前蹲下,缓声道,“我的新郎被人抢了,你的新娘没有来,不如我们结婚吧。”
说完这话,她的内心是很无助焦虑了。她怕他会拒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又能怎么做,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却是没想到,他沉沉的看着她,就那么一脸平静淡漠,然后竟然就答应了。
“好。”
他就只是这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然后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着轮椅朝着办证窗口而去。
许迎樟有那么两秒钟的微怔,随即立马反应过来,然后快速的上前,推他的轮椅。
心里别提有多激动,开心又兴奋了。
甚至于她在想,子弹壳项链丢了,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运。又或者,这就是它的命运。
它的离开,却是让他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她照顾他一辈子。
对,是一辈子。
哪怕他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她也愿意照顾他,当他的腿一辈子。甚至都不会告诉他,她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女孩儿。
此刻,许迎樟就这么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子弹壳,心情却是无比的复杂。
所以说,那个晚上的男人,是他,对吗?
但,她却不敢很确定。只是觉得心莫名的慌了起来,甚至“怦怦”的狂跳起来。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是一种茫然的,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的挫感。
当杜若军这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那天晚上与她一夜疯狂的男人是他时,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崩溃,多慌乱与害怕。
但后来,慢慢的,她一点一点的试探出来,那天晚上的男人并不是杜若军时,她却没并没有开心到哪去。
因为她知道,不是杜若军,那便是别的人男人。而这件事情,永远都会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她的心里,让她与邢铮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隔阂。
然而这一刻,却又突然间告诉她,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邢铮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包回来的食物,进房间时,看到壁灯亮着,而许迎樟呆呆的坐在地上,心为之一怔。
一个箭步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闻言,许迎樟抬头,只是眼光依然呆滞无神,没有任何焦距,空空洞洞的望着他。
然后将自己的手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