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前妻也是妻
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是不耐烦的,是带着些许气愤的,但在邢铮听来,更多的则是紧张和关心他。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是欣慰的,愉悦的,更是带着满足的。
似乎之前所有的阴霾,在她眼里看到那一抹关心之后,全都消失不见。
他站起,与她对视,柔声问,“还疼吗?”
“嗯?”许迎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抬手,拇腹轻抚着她的额头。
那里,尽管伤口已经好了,但是疤却还在,尽管她用头发遮去了,但这个疤却是印在了他的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还有她腿上的伤口,亦是一样。
他的指腹触摸到她额头上的肌肤时,许迎樟只觉得浑身打了个轻颤,但是额头上却是传来一抹滚烫的炽热,就像是要灼伤她的肌肤那般。
“对不起。”他轻声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她听。
然后在许迎樟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双臂一张,直接将她搂入怀。
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大有一副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又是只要他微微的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那般。
许迎樟几乎是被他抱得都喘不过气来,那种与他紧密相拥的感觉,让她很悸动。
哪怕隔着两人的衣服,亦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怦怦”的,就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房一般。
然而,她的心亦是跟着“怦怦”的跳了起来,越跳越快,大有一种从嗓子口里跳出来的感觉。
突然之间,他将自己的脸埋于她的脖颈间,重重的呼吸着,就像是在压抑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许迎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迷茫。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似乎在寻着某一种能让他有安全感的东西。
而她,似乎就是他要寻的,是他在茫茫大海中,想要紧紧抓住的浮木,只在她和是他的救生圈。
许迎樟怔怔的杵着,呆呆的发懵着,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就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了。
她的双手就那么茫然无措又僵硬的停着,不知道是该回抱他,还是该把他推开。
总之就是,此刻,她所主情无比的复杂。
心疼又带着几分气愤,委屈中又带着一丝不甘,但到最后却是统统都转化成接受。
她那僵硬的双手慢慢的抱住他的腰,眼眸里尽是无奈。
而邢铮在感觉到她的双手抱上自己的腰时,略有那么片刻的怔神,但更多的则是激动与欣喜。
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还是舍不得将他推开。
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怎么让许迎樟不离开他的办法,也找到了她的软肋,更找到了让她原谅自己办法。
虽然说,这办法是损了一点,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想着,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膝盖弯了一下。
许迎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异样,似乎是他的双腿不能承受他的重量而颤了一下。
赶紧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一脸急切的看着他,“你腿怎么了?是不是抖颤了一下?”
“嗯?”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没有啊!”
“还逞吗?”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愤然道,“不逞能,你会少一块肉吗?不逞能,会有人笑话你吗?”
邢铮不说话,只是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淡淡的笑了笑。
许迎樟深吸一口气,又是没好气的嗔他一眼,拿过他的手搁于她的肩膀上,半扶半驮着他往外走去。
而邢铮的唇角,那一抹满足的浅笑,已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得意。
自然,他也不可能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更何况她现在腿伤还没全好。
说实话,他现在更想将她抱起,但却不能。
不过好在,医生说,她的腿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只是得适量而已。
许迎樟扶着他往站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嘀咕着,“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跟个三岁的孩子没两样。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顾着的吗?如果不想要这两条腿了,直接让医生给截了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腿是你自己的,凭什么要我来负责?我是你什么人啊,要来管你的这点破事!”
“老婆!”他突然间轻轻的唤了这么两个字。
许迎樟扶着他的身子猛的一僵,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浑身都是僵硬的。
在怔杵了五秒左右,她自嘲的一声轻笑,冷声道,“邢先生,你的老婆叫郁筠雅,我充其量不过是你的前妻而已。”
“前妻也是妻。”他不紧不慢道,语气还是很温柔的。
迎樟,你可知,我们从来都不曾离婚?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但我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呵!”许迎樟冷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你可真是多情!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长情啊!”
“不用谢。”他缓声说道,语气竟是那般的理直气壮。
许迎樟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很相信,他要是这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她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把他的扔了,让他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但,最终内深的那一抹不舍,却是让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
到底,他在她的心里,还是占居着很重要的位置。
许迎樟又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迈步走着。
突然间,她的身子一个腾空。
“啊!”
本能的,她惊叫出声。又出于本能,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然后才发现,她已经被他抱着了,稳稳的公主抱。
“你放我下来!”许迎樟推着他,“你疯了?还要不要你的腿……”
“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他打断她的话,一脸肃穆的盯着她,“医生是不是说过,你的腿至少得养一个月?”
“我……”
“迎樟!”邢铮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