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手过招
她话音刚落，裴寒谨面上的笑就有点绷不住了。
他看着她，眉梢轻挑：“不。”
顾予姜不解：“什么？”
裴寒谨的目光在她一马平川的胸前扫了一眼，薄唇轻启：“严格来说，你还算不上女人。”
顾予姜：……
她感觉裴师兄在开车，但她没证据怎么办？
不过她好歹也是多活了十年的人，这点小case还难不倒她。
抬头对上那双满是戏谑的目光，顾予姜也学着他的语调幽幽开口：“那什么……我是不是女人，师兄说了不算。”
“哦？”裴寒谨倏然失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要怎么才算？”
见他上钩，顾予姜得意一挑眉，语出惊人地道：“得试了才知道。”
“咳！”裴寒谨没想到她说话会这么直接，直接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他也是见她看到自己刚出浴的模样有些不自在，才起的心思逗她，没想到最后会被她反将一军，瞬间感觉自己这种出卖“色相”逗弄人的行为有些得不偿失了。
裴寒谨神色一变，顾予姜嘴角的弧度就不断加深。
这下轮到她打趣他了：“怎么，裴师兄不敢还是不行？”
她后来也谈过一段短暂的恋爱，知道什么话男人喜欢听，也知道怎么说会让人无可反驳。
“顾师妹，我觉得你即将高考，还是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为妙，不然……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正如她所料，像裴寒谨这样“心思纯良”的三好学生是不会接招的。
不过他这么明晃晃的转移话题，只会让顾予姜心里更加得意。
她也不反驳，反而很认真地点头附和道：“嗯，我也觉得我的数学要是补不起来，裴师兄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裴寒谨：“……”
小女生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嗯！有心思跟他斗嘴，看来还是自己的测试方法不够严谨。
想起在网吧那一幕，他忽然有了主意。
“对了，你之前提的意见我觉得不错，不如就按你说的做吧！”
“什么不错？”顾予姜一时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裴寒谨没再看她，抬手托腮作思考状，嘴里还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就是你说的下载题集的事，多看多练也不失为一种学习方法，应该会对你这种情况有效，我决定采取你的意见，把它写进研究报告里面。”
顾予姜：“……”
百年难得一遇的文科女神，感觉自己已卒，享年十八。
裴寒谨说干就干，抬脚就要过来抢她手里的鼠标，嘴里还喃喃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
见他朝自己走来，顾予姜眉骨轻轻跳动了一下，直接用身体扑在了自己面前的电脑桌上。
裴寒谨没料到她会突然扑下来，去抢鼠标的手来不及抽回，被她猛扑下来正好压在那不可言说的两团柔软下，瞬间感觉浑身传遍一股电流，四肢僵硬如柴。
偏偏顾予姜还浑然未觉。
她现在还沉浸在成功护住鼠标的喜悦里，抬头不无挑衅地道：“裴师兄不必麻烦了，我还没手机！”
“呃……136。”
裴寒谨只感觉自己的舌头在疯狂打结，连带他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原本他和她就只有一尺之隔，她又突然抬头，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直接缩短一半。
女孩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朝他袭来，顺着他身上的每一根脉络传遍四肢百骸，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味道。
敏感而脆弱的她、小气莫名的她、还有灵动跳脱的她，每一个都让他觉得女生是种麻烦的生物。
可是现在，他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个女生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甚至，还有一点……
“136……你在跟我说你的电话号码？”顾予姜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差点爆笑出声。
脑子已宕机的裴师兄成功被她这句话拉回了理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现在恨不得原地打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不想在小女生面前失态，于是英明神武的裴师兄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一本正经的瞎掰：“周主任上次问我要号码了，我这不是刚刚才想起来么？”
“是么？可现在周主任不在，只有我能听见。”看穿他的心思，顾予姜心里别提多有成就感了，就差没直接开口拆穿他。
她还想再戏谑几句，裴寒谨的忍耐却已经到了极限。
状似不经意地挪动了一下被她压得死死的手臂，面不改色道：“我这不是在练习么？再说你现在多记点东西，保不齐哪一天就会用到。”
“哦~原来裴师兄是这个意思呀！”顾予姜没察觉到他的动作，恍然大悟道，“那我可得记好了，以后要麻烦裴师兄的地方还很多，只希望师兄别见怪才好！”
她此刻明明在笑，裴寒谨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种危险的味道。
可话已出口，现在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顾予姜，一面防守一面补充道：“嗯，只要不是什么夜半失眠陪聊、考砸了之后陪哭之类的就好，我这人你也知道，人美心善，最见不得美人落泪，所以……”
顾予姜半眯着眼，对他哑然失笑：“这点裴师兄请放心，哭鼻子还不至于。”
她性子好强，尤其不会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轻易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来。
正如她专注一件事的时候，不会轻易被旁的事打断，也不容易发觉自身的问题。
裴寒谨忽然有些懊恼，这个顾予姜平时挺鬼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个时候触感神经会变得这么迟钝呢？
还是她喜欢跟他说话，成功被他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瞎话吸引了注意力？
又或者她是在装蒜，目的还是想逼自己先开口。
想又借机好好笑话他一番？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来，感觉每次跟她相处都像是在跟高手过招一般。
斗智斗勇，又势均力敌。
最后的结果都是，谁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叩叩……”
裴寒谨打死也不会想到，解救他的居然是她企鹅号急切的提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