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不就是回答个问题嘛，这就扶起来了？哗众取宠！”江杏杏把筷子一甩，听不得江晚晚的好话。
“总归唐氏开始行动了，我们不得不防，江晚晚还好，翻不起什么风浪，就怕她还有什么阴招。”
何氏也放下筷子：“你们说这事故还真巧，江晚晚伤才好，唐氏就指使她打压你们，怎么看都像是苦肉计……不是，将计就计！”
“她敢！”江杏杏不能忍受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江晚晚突然超出她一头！
“你这脾气也太大了，”江希希摆好江杏杏甩开的筷子，“既然她们要斗，我们奉陪便是，就算唐氏加个江晚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愧是我儿！”
何氏舒心一笑，刚刚的烦躁也一扫而空。
是啊，江希希和江杏杏的资质，是唐氏两女不能比的，江梨梨是个死读书的，江晚晚是个软弱的，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机灵聪慧？
反观唐氏的院子，饭桌上只坐着江梨梨和江晚晚两个人，唐氏的主位空在那，江晚晚等得都有些无聊。
“母亲何时回来啊，我都饿死了……”
“再等等，估计母亲在问二哥功课呢。”
“吃饭还问功课，那饭还吃得下吗？”
脑子里闪出自己小时候，家长总是在饭桌上问她考试成绩的场景，弄得人食欲全无。这样看她二哥很惨呐！
“乱说，怎可议论母亲对二哥的关心？”江梨梨扶正瘫在桌上的江晚晚，“再等等，母亲要是不回来吃饭会叫人传话回来的。”
江晚晚大病初愈，江佑瀚特意命唐氏好好跟江晚晚吃吃饭，安慰安慰，江梨梨这才直接带江晚晚来唐氏的院子里吃饭。
又等了许久，在江晚晚控制不住的边缘，唐氏带人回来了。
“母亲！”江梨梨起身行礼。
“母亲。”江晚晚被江梨梨拉着，也跟着行礼。
“快坐下吃吧，我在泽贤那吃过了，等饿了吧。”
早饿了的江晚晚迅速动手吃饭，病号时的清粥小菜吃的人嘴里没味，所以格外喜欢重口味的菜色。
唐氏的目光追随着江晚晚伸长夹菜的手，眉头轻蹙，有些不满江晚晚的无礼。
“慢些吃…”
江晚晚嘴巴一停，唐氏替江梨梨夹了道离她较远的菜，她马上琢磨出其中的意思。
规矩真是大。
江晚晚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过说到底还是不得唐氏欢心，她不信唐氏会因为江泽贤吃饭夹远处的菜而厌烦他。
“母亲，近日晚晚在课堂表现很好，夫子都夸奖她呢！”
“是吗？那你表现怎么样？”
“我……”
江晚晚慢慢吃，唐氏慢慢跟江梨梨聊天，慈母孝女相处格外和谐。江梨梨记挂着江晚晚，总把话题往江晚晚身上引，可唐氏就是不接招，每每都绕过去，反而敲打江晚晚不要影响江梨梨议亲。
吃完饭从唐氏那里出来，江梨梨看江晚晚都带着愧疚，似乎唐氏不喜欢是她的问题。
“阿姐，你别自责，我没事的。”
“你受委屈了，晚晚这么好的闺女，母亲怎么就…”
江梨梨想不通，江晚晚倒是很清楚。
二哥总归是唐氏唯一的儿子，资质不好也是个儿子啊！
江梨梨是江家第一个女儿，获得了江佑瀚的很多喜爱，唐氏自然也会喜爱她。
而她，江晚晚。唐氏想她是个聪慧的男孩，她的女儿身本就让唐氏不喜，加上原身是个懦弱不懂讨好的性格，在众多子女中是让唐氏丢脸的角色，十几年的积怨下来，唐氏哪里会因为江梨梨几句话就喜欢江晚晚？
唐氏不喜欢就不喜欢，她来这可不是求唐氏爱的，有理想目标的情况下，唐氏的喜爱江晚晚根本不在乎。
回到自己的小院，江晚晚消消食，准备进行舞蹈的基础训练。
站在镜子前，江晚晚发现这具身体比例很是不错，头小腿长，腕部过裆，除了年纪小没啥腰线，这个身材很是让江晚晚满意。
柔韧度，最重要是腿，然后是腰，练习的过程要循序渐进，不能求快，万一拉伤韧带啥的，在古代可是治不好的伤痛，为了能一直跳下去，江晚晚可得时时刻刻注意着。
先练劈叉，江晚晚利用床沿抵住腿，一点点让自己可以张更大角度。
从肌肉内韧带传来的酸楚感，酥麻的刺痛感，灼热感也同时传来，很快江晚晚就满头细汗。
到腿上渐渐麻木没有知觉，江晚晚换了个姿势，站直用掌心触地，拉腿背的韧带。
腿练完再练腰，跪在床上，身后铺好被子，开始又练下腰。
就这样每个动作大概十分钟，江晚晚折腾了十几组，把自己搞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才手脚胀痛得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晚晚被红鸥喊起来，肌肉酸痛一下子还没能坐起来，红鸥还以为江晚晚又受伤了。
“红鸥帮我揉揉。”
有个婢女还真不错，能给她捏捏捶捶，缓解酸痛感。
早上要赶去学堂，江晚晚吃完早饭赶着跟江梨梨一起上学。
江晚晚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训练过的肌肉和韧带，每次用力都会泛酸，这就导致路像烫脚一样，让江晚晚跑得奇形怪状的。
“阿姐！”
“都十几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嘻嘻，对了，下午你是不是要去郡主举办的马球会啊？”
“你想去？”
“哦~你昨天倒是说过想进教坊，”江梨梨想了想，“马球赛中间会有两三个节目，晚宴上节目倒是不少，不过我们应该不会留下用膳。”
“那中场节目是什么，姐姐你知道吗？”
“不清楚，总归歌舞奏乐罢了。”
下午，去马球会的马车上，周氏一人坐一辆，江晚晚姐妹四人上了辆大马车，马车内顿时成了修罗场。
“哼！”江杏杏双手环胸，上下扫视着江晚晚，恨不得把江晚晚瞪出个洞。
江晚晚怕招惹长辈，可不怕招惹江杏杏，当即呛声反驳。
“六姐姐你是有啥毛病吗？有病回家请大夫，马球会不治病！”
“你敢阴阳怪调我？”江杏杏不是吃亏的主，腾一下站起来，“不就是得到夫子一次夸奖，觉得自己能了是吗？还有脸来马球会！牙都没长齐，就学着勾引男人了？！”
“六妹！”
没等江晚晚反驳，江梨梨率先挡在江晚晚身前：“你话说过了！怎可污蔑自家姊妹名誉？”
江希希扯扯江杏杏衣袖，还想口出狂言的江杏杏冷笑一声坐回去。
江梨梨面色难看，却也知道江杏杏的性子，要江杏杏道歉比登天还难，此时在外出的路上，要优先考虑家族面子，还不能逼着江杏杏道歉。
江晚晚冷着脸，脑中闪现出许多她们姐妹两吃亏的场景，仗着自己不要脸，仗着江梨梨识大体，总受何氏生的两姊妹欺侮。
“马球会当然是去看马球的，我只想看马球，六姐却说我去勾引男人，到底是谁想勾引男人？”
“啊呀，六姐不过才十四，阿姐，是十四岁就能勾引男人了吗？不过我好好奇啊，六姐早早就知道可以去马球会勾引男人，是谁教她的？毕竟我从来都不知道，六姐却知道，是四姐你教她的，还是何姨娘教她的？”
“江晚晚你找死！”
江杏杏张牙舞爪想挠江晚晚。
江希希用力扯会江杏杏，精致的脸庞此刻扭曲起来：“几日不见，六妹竟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不比六姐，小小年纪张嘴闭嘴就是勾引男人，闹到父亲那里，你们也要先解释解释她从哪里学得这污秽之语！”
江晚晚之言不假，这次是江杏杏失礼。江晚晚从未跟她们吵过，江杏杏自然不会遮掩自己的言行，还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哪里知道江晚晚会反抗。
“别叫了，闹到父亲那没你好果子吃！”
江希希强硬按住江杏杏，第一次在唐氏姊妹手里吃亏。虽说骂的是她妹妹江杏杏，可江府中，她和江杏杏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江杏杏吃亏就是她江希希吃亏，打江杏杏的脸就是打她的脸！
接下来的马球会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江晚晚影响到她的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