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只是看到光下意识伸手，没想到居然被召唤成了参加这个世界圣杯战争的servant……”
即便这样说着，拥有俊美外表、与常人无异的身材以及性格的英灵脸上还是保持着令人心感温和、亲近的笑容，他移开打量四周环境的目光，重新看向召唤自己出来的年轻术师：“哎呀，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响应master召唤而来的servant，奥伯龙。”
“虽然我……”
“抱歉，剩下的话就暂时留到下次见面再说吧。”察觉到熟悉的咒灵气息正急速逼近，不想被咒术界知道自己正参与魔术师圣杯战的五条悟抬手就打断了奥伯龙的自我介绍。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认真看对方一眼，抬手就抓起奥伯龙的白色袍子，眨眼一瞬，两人同时消失于空旷的召唤地。
“……”
「所以你召唤英灵的真正目的——」
「是想修正这个世界的未来？」
面对所罗门的提问，沙条爱歌没有直接回应，却也没有立刻否认。
默认的态度最为暧昧。
它既可以是确认，也可以是否认。
但恩奇都见沙条爱歌对所罗门的提问反应不大，猜想沙条爱歌召唤英灵目标应当不仅是修正这个世界的未来。
沙条爱歌的目标是「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史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而改写当下，修正未来只是她达成最终目标里的其中一环。要做成这件事应当还存在着令她不得不选择召唤拥有预见未来能力冠位英灵的理由。
想到这里，恩奇都忽然明白了无意参与圣杯战争抢夺圣杯的沙条爱歌仍会选择召唤英灵的原因——她要守住被改写成功的未来，直至它健康成长到足以不惧任何「人」破坏的程度。
恐怕……
在她的计划里，所需要的servant数量不仅是当前回应她而来的caster。
而caster……
只是第一位回应她而来的servant。
未来还会有其他因她计划而来的servant。
“……”
恩奇都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能够成功修正一个世界的未来已非常不易，更不要提所修正的未来还要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想要达成前者，阻力只在这个世界；可想要达成后者……
沙条爱歌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个世界的阻力放在眼中，她的「敌人」是——
与她一样发现所在世界存续‘问题’，有着相类似计划的其他世界之人！
这一战，是以「正义」之名。
知晓自己未来所要迎战的敌人到底是谁之后，恩奇都忽然感受到一阵畅快的情绪由内心深处传来。
身为武器本身，他不讨厌战斗，尤其是在得知未来将会有一场以宣告己方正义、畅快淋漓的战斗在等待着自己……
恩奇都神态无比认真地注视着沙条爱歌：“为了「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史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
“请尽情地使用我吧。直到世界的终焉，我都会在您身旁。”
坐在沙发上的沙条爱歌姿态优雅，她听着恩奇都的话语，脸上笑颜动人：“我定不辜负你的期望，让你尽兴展现「武器」的力量。”
所罗门不发一语看着。从头到尾lancer职介的servant都没有向爱歌说出过自己的真名，而自己的master也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愿。
「是早已知道，还是耐心十足、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弄清楚对方的真名？」
察觉到所罗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沙条爱歌微抬下巴看向所罗门，绕过他的询问，直入正题：“当前所展开的圣杯战争是为几年后为引出大圣杯的亚圣杯「试验品」。连亚圣杯都称不上。”
“因为是残缺的媒介，这段时间受到这个仪式指定去进行英灵召唤的魔术师，其所召唤出的英灵大概率会出现灵核问题。”沙条爱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去处理，解决这类灵核出现问题的英灵，她想交给恩奇都。
恩奇都与所罗门都不是受典型圣杯仪式召唤而现世的英灵，他们的存在，完全可以避开「残缺品」圣杯的「探知监测」。
“这类英灵……如果任其在现世存续，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lancer……”
沙条爱歌的话还未说完，下一刻，三人中间区域毫无预兆出现两人。
准确来说，是一名咒术师与一名特殊职介的英灵。
“时间紧迫，爱歌，我暂时先把他交给你。”五条悟把奥伯龙带到沙条爱歌面前时当然也注意到了客厅内的两个陌生男人，然而时间紧迫，确认完沙条爱歌没有危险后，他匆匆留下一句话就瞬身离去。
室内三人：“……”
奥伯龙：“……”
“……”
“……”
仍被所罗门、恩奇都以及沙条爱歌注视着的奥伯龙露出了与俊美外表截然不符的厌世表情，“什么啊，这是。”
“直到人理安定之前，谎言依旧是谎言吗？哈……”奥伯龙烦闷出声：“行，我放弃了。”
“……”
“毕竟只要还存在，就无可避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继那一声「行，我放弃了」，奥伯龙再次开口打破客厅内的沉寂。
眼前的三张面孔于他而言都不陌生。
即便深知室内三人同时保持沉默的原因是现今都不认识他，可这已经不会成为他再选择一次隐瞒真实身份的选项。谁让……
三人中就有两个能看穿自己。
“我的名字叫奥伯龙。既然被召唤到这个世界，那我一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自见到客厅内那三张‘熟悉’的面孔，奥伯龙就猜测到了这个世界的现状，未来的战斗已无可避免，他并不讨厌再看一场「生命的挣扎」。
然而当把愿意协助的话刚说出口，奥伯龙还是没忍住露出厌世的表情：“即使这么说，还是从心底里感觉到恶心。”
沙条爱歌望着奥伯龙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半晌，她重新展露笑颜，“嘛……既然是五条同学拜托我代为照顾的「从者」，还是要对你的到来说一声「欢迎」。”
“爱歌……”想到白发少年将奥伯龙带到他们面前时所留下的话语，恩奇都缓缓皱起眉头询问沙条爱歌：“之前就认识？”
恩奇都话语中的「之前」指的是他与所罗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时间。也只有在这时间段之前彼此都认识，他才能想明白为什么奥伯龙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明确表示出「厌恶」。
只有彼此认识且共同经历过一段不太愉快的相处过程，才会让一名「从者」在见到他们第一刻时就毫不犹豫展露出这种不太符合常规的状态。
沙条爱歌轻轻摇头否认：“在今天之前，我都还没有见过奥伯龙。”
听到爱歌的回答，恩奇都怔了一下，“难道……这就是……”
回忆起因白发少年前来而被打断的话题，恩奇都猜测奥伯龙当前令人感觉不明所以的状况或许就验证了爱歌所言——通过残缺媒介召唤而来、大概率存在灵核问题的英灵。
情绪不稳……也属于当灵核出现状况之后，不受自我控制而展露出来的问题之一。
「这类英灵……如果任其在现世存续，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
脑海不断回响着爱歌被白发少年打断之前的话语，恩奇都警惕地盯着奥伯龙，小声询问沙条爱歌的意见：“需要现在就解决异端吗？”
对上恩奇都充满战意的视线，奥伯龙也露出了挑衅的笑。
“无事。”沙条爱歌起身迈步走向厨房：“奥伯龙不是英灵。”
不是英灵？
恩奇都错愕。
“你们喝果茶吗？”沙条爱歌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想喝浆果乌龙茶。”察觉到恩奇都的战意消失，奥伯龙当即切回符合现在装束的性格，嘴角溢出人畜无害笑容回应。
“浆果乌龙茶？”沙条爱歌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没有做过，可能最终做出来的味道会和你想要的不一样。”
“真的？”不料奥伯龙听完沙条爱歌的回答之后，脸上笑容更甚，“我的运气真好，有幸成为第一个。”
“……”
所罗门沉默地将视线从奥伯龙身上移开，再转向沙条爱歌。看着少女脸上恬静没有因奥伯龙的出现而丝毫动容的淡然表情，他低垂下双眸，缓声问：“你已经确定了要这么做？”
“嗯。”同样拥有未来视、看穿事物本质能力的沙条爱歌毫不犹豫应答。
她虽然不认识奥伯龙，但奥伯龙的出现却具象化告诉她选择这条路之后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成功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史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二是成为异闻带的从者，整个世界……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类与其它生命都会被消亡。
沙条爱歌非常清楚所罗门询问的深层含义。
这条路很是危险，背负着所有人的命运。
然而……
「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史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是她被这个世界选择的原因。
在厨房调制茶饮的少女浅浅笑着，似是喟叹：“我早已下定决心。”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
放出咒灵追踪五条悟，最后追回咒术高专的夏油杰：“……”
“嗨~”站在下方校园内的五条悟对半空中急速归来的夏油杰扬起手打招呼，‘善意’提醒道：“校内不允许使用咒术。快点把咒灵收起来吧，不然被夜蛾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可就~麻~烦~啦~”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夏油杰已经见识到了。
明明是按照夜蛾正道的要求去寻回五条悟才使用的咒术，他就不信五条悟会不清楚这件事。否则他怎么不接着隐匿行踪，避开自己的咒灵追踪，返回学校？
夏油杰冷哼一声，抬手收起咒灵。
五条悟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提醒’自己，纯属「故意」。
“刚好不到半小时。”夏油杰忽然开口。
“什么不到半小时？”骤然听到夏油杰的话，五条悟只觉莫名其妙。
“悟——”
被夜蛾正道双手钳制四肢不得动弹的五条悟即刻‘恍然大悟’，故意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夏油杰，“杰，你竟然‘背叛’了我……”
闻言，夏油杰顿时打了个寒噤，成功被五条悟古怪的语调恶寒到。
看着五条悟故意恶心完人露出的得逞表情，夏油杰面无表情：“别恶心我了。”
“杰无情的话语真是让人伤心啊。”被夜蛾正道钳制出搞笑姿态的五条悟还有余裕摆出苦情姿态继续控（恶）诉（心）夏油杰：“没想到你我之间的感情竟如此薄弱。”
听到这里，夏油杰已露出咬牙切齿的笑容，压着和善的语调‘心平气和’道：“五条同学……不如一起到操场去「验证」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
五条悟眼前一亮，“可……”
“任务紧急，已经等不到硝子结束那边任务回来，所以先暂时派你们两个前往……”夜蛾正道直接中断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
当看到自己在宣布任务时，五条悟露出的古怪表情，夜蛾正道皱起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对即将执行的任务报以最诚挚期待……的表情。”五条悟一脸的厌世。
“……”夜蛾正道非常清楚五条悟，如果不是因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早有心理准备，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钳制得住五条悟。既然选择了在被夏油杰找到之前选择‘自愿’回到学校，就说明了他已经做好了执行任务的准备。
只是……
其露出的表情还是让他难以不去在意。
“算了。”夜蛾正道叹气，松开对五条悟的钳制，“说实话，这次的任务对现在的你们而言，责任太过沉重。但这又是天元大人的指名委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