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冬木市的能量外溢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附近其它城镇区域的「生态」。
沙条爱歌牵着银狼，站在能够眺望到冬木市废墟的高处。
「saber」、「archer」。
分辨完下方魔力气息，沙条爱歌食指轻触下巴，歪头对银狼笑道：“又是那两人。是该说魔术师喜欢且容易拿到他们的圣遗物，还是他们更喜欢回应魔术师召唤多一些呢？”
“嗷呜。”银狼轻声呼唤。
“哈哈，我对那个杯子没兴趣。”听到银狼询问自己有意愿争夺「圣杯」，爱歌笑了。
比起那些，她此时准备前往穗群原学园接绫香放学的意愿更加明确。
冬木市对‘宠物’的包容度很高，爱歌牵着银狼走在街上还有怀抱孩子的父母顺着孩子的双手朝向来到爱歌面前询问银狼的品种。
“是捷克狼犬吧？真帅气，毛发看起来很好。”
“不全是。”爱歌不可能对普通人道出银狼真正的身世，“它身上还混合了「其它品种」的血液。”
“真好看。”女人没有想到爱歌会这样回答，但这个答案也不会成为她继续喜欢银狼的阻碍，连连夸了好几声，又在征求爱歌（银狼）的意见后，让自己怀中女儿伸手摸了摸银狼的毛发。
顺利摸到银狼的毛发，小女孩‘咯咯’直笑。
“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女人重新抱起小孩和沙条爱歌道别。
“没有。”沙条爱歌低头与银狼对视了一眼，再抬头认真对面前体态高挑的女人解释道：“我带这孩子出来也是想让它多接触、熟悉这里。”
女人错愕看着沙条爱歌，再认真打量银狼，温柔笑道：“它真幸福。”
沙条爱歌的话明显是在将银狼当成家人的基础上而说，能被饲主当成家人一样对待的小动物无疑是最幸福的。
银狼轻轻‘呜’了一声。
“说的也是。”听到银狼的催促，沙条爱歌挥别女人。
绫香马上就要放学了。
-穗群原学园-
“夜蛾老师真不愧是老师，每次的任务地点都是学校。”五条悟下车看到穗群原学园的大门没忍住吐槽，下一刻猛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快速转身——
“怎么了？”家入硝子就走在五条悟的身后，见他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反应望着自己，她怔怔摊开手中的圆珠笔，“只是普通的笔，不具攻击力。”
“不是你……”五条悟望着家入硝子的后方，眉头紧皱，“我感觉到了很强烈、浓重的杀意。”
家入硝子身体倏地僵硬，“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毛骨悚然的话吗？”
“我也感觉到了。”紧追着五条悟的话题，夏油杰开口附和。
家入硝子微微侧头，看着后方陆陆续续来到学园门口等待接低年级孩子放学的家长，她看不出问题，回头再仔细观察分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目光方向，“……你们是觉得现在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里面有危险人物？”
“……”
“怎么了？”留意到五条悟看着后方再次变化的表情，这一次神情显然与刚才不同，家入硝子疑惑地转过了身。
一名牵着毛色纯银漂亮狼犬缓步而来的金发精灵少女在一群家长中格外刺激视线。
“沙条爱歌。”
听着一字一顿的声音，家入硝子‘认识了’这名少女。
-
绫香今天不用值日，上完烹饪课拎起书包就快速往校门口冲。她想快点回家，因为——
“爱歌姐姐！”
绫香双眼一亮，完全没有想到爱歌居然会来学校接自己！
她快速朝着沙条爱歌的方向飞奔，然后一跃猛地扎进爱歌怀里，满足地蹭着姐姐今天的精致裙子然后很是不舍稍微离开她的怀抱，仰起脸双眼闪闪发亮望着爱歌，随后才看到在爱歌身旁安静蹲着的银狼，“爱歌姐姐……”
“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绫香刚想问爱歌为什么不在家休息，是不是特意带银狼一起来学校接她放学……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听到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霎时僵住。
“谁？”
绫香回头，神色警惕盯着忽然凑前的奇怪家伙，她看着对方墨镜上倒影出的自己，犹如一只被惊吓到躬身炸毛的黑猫。
沙条绫香竭力控制自己外泄的情绪：“……你是谁？”
“五条悟，以前中学的同学。”爱歌抬手摸了下绫香的脑袋，适当安抚她的情绪再直接点名五条悟的身份。随后又对一脸古怪笑容看着自己的五条悟道：“五条同学，我妹妹身体不好，经不得吓。”
绫香对于爱歌的评价没有任何异议，对比起出生至今从未生过病的爱歌，她确实是‘身体不好’。
“啊咧？抱歉。”五条悟适时拉开了和绫香之间的距离。
沙条爱歌会记得自己这件事有点出乎五条悟的预料，但转念想到对方以往在学校的优异成绩，学习记忆力这么超群，记得他应该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吧。
这么一想，反倒是如果爱歌什么都不记得，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惜只和爱歌同班了一天，真是可惜。”五条悟佯装惋惜。
沙条爱歌听着五条悟言不由衷的话语，脸上笑容依旧，没有任何因为五条悟提起这件事而产生其它情绪。
家入硝子转动着圆珠笔，认真观察着沙条爱歌，越看就越是觉得眼前的沙条爱歌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不太像真实存在的人类。
“爱歌姐姐？”绫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看着五条悟几人，尤其是一直沉默站在五条悟后方观察爱歌姐姐的黑发眯眯眼，他给她的感觉最「毛骨悚然」。
沙条绫香：“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爱歌笑了，抬手将滑落在脸颊前方的发丝挂回耳后，顺着绫香的话问向五条悟：“你是来找我的吗？”
沙条爱歌的笑容有着天生魔力，明明本人不具有任何真实的情绪温度，可她的笑容却总是能给人留下「温暖」、「纯粹」、「柔和」的印象。
家入硝子从未见过精致如沙条爱歌这样的人，尤其是当她笑的时候，更是不受克制一下子就被她所吸引。
她一个女生，没有直面沙条爱歌都有被她‘电到’的反应，何况是直面沙条爱歌的五条悟？
脑子里刚冒出这样的想法，硝子立刻将视线转向五条悟——错愕发现这个家伙不仅丝毫没有影响，甚至还像是审犯人那样，条理清晰地追问沙条爱歌近一年的动向以及当年为什么退学……
见状，家入硝子情绪崩溃抬手扶额。
他们来这里的目标不是「沙条爱歌」吧？哪怕是出于关心亦或好奇想要弄明白当年那些疑惑，对待许久不见的同学，尤其还是女同学，不应当态度好一些吗？
五条悟现在这种态度……不是在关心许久未见的同学，而是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了‘犯人’已迫不及待想要施以暴行逼问出真相。
“……”
沙条爱歌站在原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她安静等到五条悟一口气追问完全部事情才笑着道：“退学当然是因为父母找到了更加适合我未来发展的道路，至于这一年的时间在忙什么——”
爱歌话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远要比刚才还夺人眼球：“我的这些事情和五条同学有什么关系？”
“五条同学现在是以怎样的立场来询问我这些事情？”
“是仅凭恰巧同班一天的「缘分」？还是……在这么短暂的交集时间内有谈过两句话的交情？”
沙条爱歌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纯粹，但出口的话语却一句比一句还让人感觉到冰冷。
五条悟的性格虽然恶劣，可却和「冒失」没有任何关系，像是刚才一瞬间那番条理清晰追问一名异性大量关于她的私事更是前所未有。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五条悟立刻收住情绪，还没有理清楚自己会忽然失控的原因，就听到了爱歌接二连三的反问。
沙条爱歌所言皆是现实。
不过——
五条悟想到爱歌最后那句，突然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是嘛——我怎么不记得那时还谈了有两句话？”
“……”
沙条爱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五条悟，如果不是清楚大家来到学园是为了任务，家入硝子真的会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围观两个‘幼稚’小学生谈恋爱——看似针锋相对，其实一个比一个还记得与对方相关事情的细节。
“他还要耽误正事多久？”夏油杰也看不下去了。
「嗒」。
看了眼哪怕干站着和爱歌对视、两相沉默也想不起来正事的五条悟，家入硝子按响了笔帽，淡声回答：“不知道。”
“爱歌姐姐。”看不懂眼前气氛的绫香越来越感觉到不安，她抬手拉了一下爱歌的袖子，小声开口：“……我饿了。”
话一出口，绫香怔住。
等等——她原本要说的不是这句。
听到绫香的声音，沙条爱歌和五条悟一致低头看向她。
“还能坚持住吗？我们现在就回家。”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两人同时开口，语意却天差地别。
绫香警惕地看着五条悟，她已经一年多未见爱歌，分别时间远超365天，这么多天……她憋了太多的话想要和爱歌说，昨晚因为睡得太熟错失了机会，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别的事情来妨碍到自己！
“我没问题的！爱歌姐姐我们回家吧……”绫香抱紧了爱歌的手，深怕慢一步爱歌就会答应五条悟的邀请。
刚才爱歌对五条悟那一番话所做出的‘反击回应’已经让她感觉到了慌乱，她从未如此真实的在爱歌身上感受到「情绪」。她更害怕爱歌察觉到这点之后，为了追逐这种特别的情绪选择做出伤害自身的事情。
她不想失去她！
“好孩子，我们回去吧。”爱歌牵起绫香的手，然后将银狼的牵引绳交到绫香手中，“它就交给你了。”
“好！”绫香不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抓紧了爱歌交到自己手中的牵引绳，微微牵动了一下绳子轻声对银狼道：“我们回家吧。”
银狼动作缓缓起身，配合着绫香的步伐，慢慢走在两人身后。
目送沙条爱歌几人离去，再看利落转过身毫不觉得尴尬对着他和硝子耸肩的五条悟，夏油杰：“你当年是做过什么事？为什么我总觉得……”
刚才沙条爱歌和五条悟之间的相处气氛极其怪异，若是说两人关系陌生，可那氛围也不像是陌生同学之间能够产生的——
“沙条爱歌似乎很讨厌你？”迟迟没有等到下文，家入硝子直接接过了夏油杰的话题。
夏油杰错愕看向家入硝子。他刚才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感觉」形容词来描述沙条爱歌竟然是因为这个异常来源于「讨厌」！？
“爱歌姐姐……”绫香低头看着自己和爱歌被落日拉长的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言开口：“是不是很讨厌那个叫「五条悟」的人？”
沙条爱歌和五条悟已经距离非常遥远，此刻面临相似的话题——
“怎么可能！？”五条悟震惊反驳。
“是啊。”沙条爱歌淡然颔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