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吮吸蛇毒
那天下午。
周露涵没去灵水村。
陈根生忙着种萝卜，几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他把周露涵给忘了。
学校建成的那个下午，天空中阴云密布。
山雨欲来。
陈根生本不想去学校，参加落成仪式。
无奈村长马长河再三邀请。
陈根生也就去了。
一起去的，还有之前的老师孙平。
新学校是三层小楼。
看起来很气派。
“陈根生。”钱多多慢慢蹭到陈根生身边。
由于他没有出钱，这次活动没让钱多多参加，他过来是看热闹的。
这些天，钱多多吃不香睡不好。
觉得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已经不复从前。
不过，他还是村里最有钱的人。
“叫我干嘛？”陈根生侧头，不冷不热。
对待钱多多这样的人，陈根生保持距离，只要他不装孬，就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你的萝卜都种二茬了，我的第一茬还没有长出苗，咋回事？”
钱多多看到陈根生种菜赚到了钱。
他眼红的不得了。
在陈根生种下第一茬萝卜之后的第二天，钱多多也跟着种上了萝卜。
“没出苗？”陈根生有些幸灾乐祸。
“是啊，一百多亩地，到现在还是白地。”钱多多皱着一张苦瓜脸。
今天种菜，他赔得屁眼朝天。
“你是怎么种的？”陈根生笑问。
钱多多似乎没有看出来陈根生眼中的戏谑，一本正经回答道：“就是与往年一样的种法，把种子撒进地里。”
“着着撒的，还是蹲着撒的？”陈根生又问。
钱多多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站着撒的。”
“那就对了，你站着撒肯定把萝卜种摔死了。”
“我……”
钱多多顿时满脸黑线。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我是真心请教。”钱多多只是不甘心。
先是虚心求教，然后再卸磨杀驴。
姓钱的把这一套玩得精熟。
陈根生早就摸透了他的把戏。
“想要秘方，五万块。”陈根生笑道。
钱多多不再说话。
可不能再给陈根生钱了，给了他之后，他也不会把真的秘方给自己。
学校落成。
村长安排剪了彩。
村人一片掌声雷动。
以后孩子们再上学，就不用担心学校塌方。
“根生，你这几天一直在忙，把找新老师的事给忘了吧？”孙平笑问。
陈根生猛拍脑门，说道：“我真是给忘了。”
“没事，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今天下午就到。”孙平虽然退休了，但对学校和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心。
“找到就好，我一时大意，差点耽误孩子们上学。”陈根生老成持重。
与孙平说话时，总是透出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这天怕是还要下大雨。”村长马长河说。
这时孙平的手机响了。
“喂，是周老师吗？”
“你的车胎爆了！好，我马上过去接你。”
孙平挂了电话，陈根生立马说道：“孙老师，还是我去吧。”
“行，你年轻那就你去吧。”
陈根生骑着自行车，去接周老师。
刚出村都没一里地，周老师没接着，又迎来了当头大雨。
瞬间被淋湿。
陈根生抹去脸上的雨水，眼睛刹那又被雨水朦胧。
雨水泥泞了小路，又湿又滑。
陈根生骑术高超，滋滋溜溜蜿蜒前进。
雨越下越大。
陈根生看到路边一棵树旁，歪停着一辆自行车。
应该是周老师的吧！
陈根生喊了两声，没人应他。
他把自行车也靠在树上，又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突兀的山岩。
应该是躲在那里避雨了。
陈根生快步过去。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短发女人，就那么侧卧在山岩下面。
她脸朝里。
陈根生心想：“下这么大的雨，还有雷声轰轰，居然还睡得着，心真大。”
“哎，别睡了。”
“万一山上下来泥石流，你躲在这下面也看不到，很危险。”
女人没反应。
“和你说话呢。”
陈根生感到有些反常。
于是，他蹲下来轻轻推了一下女人。
女人只是随着陈根生的力道动了动，然后侧转脸朝上。
“我去！”
陈根生大吃二惊。
第一惊，这个女人居然是周露涵。
第二惊，此时周露涵脸色发青，还透着微微的暗黑色。
这是中毒了。
山里有红花蛇。
被红花蛇咬一口，如果不及时救治，性命难保。
现在这种时节，正是红花蛇出没的时候。
这小妮子真是记仇。
陈根生心中暗想，自己都把她忘了，她却又找上门来。
“出门不看天气，淋了雨，又被蛇咬了。”
“唉，还是救救她吧。”
人命关天，陈根生不计前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要救周露涵，得先找到被咬的地方。
红花蛇咬在了她膝盖上方的大腿上。
两个清晰的蛇牙印。
一片乌黑肿胀。
此时，神声不清的周露涵，嘴唇已然开始发紫。
这是蛇毒攻心的迹象。
陈根生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开口帮她吸蛇毒。
周露涵只是感到呼吸困难。
嘴巴干涩。
眼皮有一千斤那么重，抬也抬不起来。
世界一片黑暗。
可能自己要死了。
她努力呼吸，处于无边的黑暗之中，想要大声呼救，但她发出来的声音迅速被黑暗吞噬，没有人听得到。
必须挺过去。
自己还年轻，还没有谈过一场感天动地轰轰烈烈的恋爱。
没有被男生宠过。
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就这样离开这个七彩斑斓的世界，周露涵心有不甘。
渐渐的她觉得呼吸开始顺畅。
力气也慢慢回来了。
于是，她便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周露涵就看到自己的裙子被撩到了腰上。
而且，一个男人正低着头……
好像在对她做不耻之事。
“流氓！”
周露涵一声尖叫，抬腿踹翻了陈根生。
“尼玛！”
陈根生歪头，吐出一口血水。
“神经病啊！”陈根生真是服了。
刚把她体内的蛇毒吮吸干净，她就恩将仇报赏自己一脚。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你无耻下流不要脸，你在对我做什么？”陈露函紧着坐起来，将裙子拉到膝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