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梦魇

    听到顾南琛应的干脆，苒语现低下了头，默默不说话。

    他看到，她好像哭了。

    顾南琛艰涩地开口：“苒语现……对不起……”

    苒语现依旧不抬头，眼泪还在一滴滴地砸在地上，似乎是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水涡。

    ……

    苒语现回到家时，正巧碰上舒篱出门倒垃圾。

    苒语现不敢抬头看舒篱，轻轻喊了一声“妈。”就要往屋内走去。

    “阿现？”舒篱看出苒语现有些奇怪，忙喊住她。

    “嗯？”

    舒篱仔细打量着苒语现，眼睛落在她脸上时，吓得她又是一声惊呼：“怎么了？”

    “没事……”

    舒篱伸手抬起苒语现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这才清楚地看清了她眼底，红肿的一片。

    “怎么回事？”

    “没事……”苒语现想起今天的事，神色微凝，却还是摇了摇头，故作轻松，语气却是掩盖不住的沉重，“我……这次考差了，所以……有些……不开心……”

    “……”舒篱挑眉，洞若观火的眼神再度打量着苒语现，知道她有所隐瞒，却也没打算追根刨底，只是顺着安慰：“没事，考差了就差了，没多大点事，心情不好就早些休息，别学太晚了……”

    “嗯。”

    “快进屋吧，我去扔个垃圾。”

    “好。”

    苒语现梳洗完后，也没什么心情写作业了，躺在床上，脸贴在枕头上，眼睛闭上了，本来是想歇一会儿就起来做作业的，却睡着了，也开始做梦了。

    夜深时分，舒篱起夜时，蓦然听见苒语现的屋内传来声响，有些不放心，推门进去。

    苒语现在梦里，眼角却落下泪来，身体挣扎着，嘴角不知道在念着些什么，始终没有醒过来。

    舒篱凑过去听着苒语现的低语，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心疼得很，眼底含了泪，轻轻叫唤：“阿现……阿现……”

    苒语现被叫醒了，可意识还是堆在刚才的梦里，不知道想着些什么，脸色苍白无力，额角冒这冷汗，手紧紧握着舒篱的手。

    “妈？”好久好久之后，苒语现才恍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舒篱，心中霎时间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刚才的梦，心底又被恐惧之感弥漫，坐起身来，扑进舒篱的怀里，脸上挂着泪水，更咽地道：“妈，我好害怕……”

    “别怕……”舒篱心疼地搂住苒语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都过去了……妈妈在这……”

    好一会儿，苒语现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舒篱扶着苒语现躺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温声细语地道：“没事……好好睡觉，妈妈就在你旁边，别怕，别怕……”

    “嗯……”闻言，苒语现颜眼眶骤然通红，依言躺回床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今天实在是太疲累。

    看她睡了，舒篱噤声了，默默地陪着她坐了半个小时，见苒语现安心睡熟后，忽站起身来，悄然走出了屋子，回了卧室，关上门，拨通了苒隽的电话。

    “喂？”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苒隽，你说你处理好那边的事就回来南城，你到底打算拖到什么时候！”舒篱压低声音。

    “很快，在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手头的工作很重要……”苒隽的声音迟疑，语气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