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4章 妈妈

    第二天傍晚，盛夏坐在车子里，捏着手中的邀请函，在别墅外等待着。

    没一会儿，陈丽华从别墅中跑了出来，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

    “静静，怎么不进来，我老公他们也在，都想见见你呢。”

    “不用了，我是替我婆婆送这个给你的。”

    盛夏将邀请函递了过去。

    两个人都静默了下来。

    良久，盛夏别过脸去，轻声问道：“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陈丽华脸上涌现了复杂的神色，愧疚，哀伤，甚至有点慌张。

    “静静……”

    盛夏低声问道：“如果你爱我，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来看过我？”

    “如果不爱的话，当初丢掉我，就不该再来接近我了。”

    “静静……”陈丽华哽住了喉，她用掌心擦着眼泪，断断续续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那个时候一直……一直在国外拼事业，等……一切好了才……才回来……”

    “回来后我才知道……知道原来你和我一样……跳舞很棒……”

    盛夏转过脸看她，淡然说道：“谢谢你之前为我出头。”

    “但是我没办法把你当妈妈一样看待，因为我成年以前没承受过你的一分爱意。”

    “我还是尊称你一句陈老师，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她发动了车子。

    “静静……”

    陈丽华抓着车窗，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洗白自己的错误。

    毕竟二十多年来，她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甚至连钱都没寄过来一分。

    盛夏转动方向盘，车子开始缓缓驶离。

    陈丽华松了手，只能站在原地抹眼泪，看着女儿开车远去。

    盛夏开车回了探花古镇。

    心有灵犀一般，顾若无早已在这里等着她了。

    盛开住校，只有周末才回来。

    这顿晚饭，只有他们四口人。

    盛夏的话意外的多，不停地喊着黄芝燕。

    “妈，帮我盛饭呗。”

    “妈，我想吃个苹果。”

    “妈，我今天下单了一个颈部按摩仪，你用用看好不好。”

    “妈，你给我梳个头呗。”

    吃过饭，盛夏像过去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吃着顾若无切好的苹果，任黄芝燕那双灵巧又有些粗糙的手在自己发间穿梭，给自己扎了两个麻花辫。

    四岁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但是她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黄芝燕的时候，她躲在盛洪身后，怯生生的问：“你是我妈妈吗？”

    “嗯，我是你妈妈。”

    黄芝燕眼中含泪，一把抱住了那个小小的她。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也像乔蓓蓓一样，可以一边啃着大苹果，一边让妈妈给自己梳各种各样的头发。

    黄芝燕扎好最后一个发圈，摸了摸盛夏的头，轻声道：“我们家小姑娘长大了，再过几年都要自己当妈妈了。”

    盛夏转身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我不要做妈妈，我只想做你的女儿。”

    “傻孩子，我们还盼着抱孙子呢。”黄芝燕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其实你妈妈也是爱你的。”

    “大家都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好妈妈，只是她比较笨，学会的比较晚。”

    盛夏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