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国家剧变
波萨依步履匆匆，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和沉稳。他刚才所见到的现象，颠覆了他17年以来的的认知
刚才，他看见人少了半截身子
奇怪的是，当他看到这个奇怪的现象时，那个少了半截身子、本应该奄奄一息的少年却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自己的绳子和靴子穿过了空气，好似从来没碰到过乔拉立的身体一般
“见鬼，真特么见鬼”
波萨依全然不顾贵族的修养，在那小声咒骂起来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我好像听见了哪个泥巴种在说脏话？”
祖父！
在那破落的旧贵族家庭中，父亲整日酗酒，没有一刻是清醒的，他的绳子早已不知所踪。波萨依听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中，零星猜到了父亲将绳子给了一个贩卖假酒的小贩，从他手里换了一小罐的劣质假酒，从而喝瞎了眼睛，使得本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母亲的长相波萨依早已遗忘，在他的记忆里，这位名存实亡的母亲似乎从未出现过。他只是在父亲的胡言乱语中了解到，母亲生下他后就跟一名腰缠万贯的商贾跑了
“波萨依你个小崽子，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在他的记忆里，祖父是最亲近的人了
在他小时候，祖父时常教导他贵族的礼仪，尤其是在父亲眼睛瞎了之后，祖父卖了他的老房子，孓然一身跑过来，身上的钱不多，但足够祖父支付车马费用
祖父哪都好，唯一的毛病是身上贵族的气息太浓厚。车马费用随便再给点小费就行了，可是祖父坚持他的“贵族礼仪”，给小费时给了两倍费用
“波萨依你的耳朵呢？我怎么看不见你高贵的头颅呢？”
本来那破旧的小房子就不值几个钱，经过祖父这一慷慨行径，剩的钱屈指可数，可尽管如此，那些钱也足够波萨依饱餐一顿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父亲那个混蛋，竟偷偷拿走了钱，买回了据他说是琼浆玉液的高度劣酒
他在被发现的时候，衣衫褴褛地醉倒在厕所旁，粗制滥造的酒瓶倒在身边，一大片恶心的呕吐物糊满了脸，他正安详地睡着，挂着甜甜的微笑
波萨依从未见见过祖父如此失态
祖父像一只野兽一般扑过去，甩出了他的绳子，不偏不倚，套中了父亲的脖子
父亲猛然惊醒，两眼突出，胡子拉碴的嘴大张着，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呕吐物喷了出来，溅在了围观群众的衣服上
他的手抓挠着祖父的绳子，常年不修剪的指甲用力扣着绳子，有些发黑的指甲不堪承受如此巨压，连根断裂。父亲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可尽管如此，祖父依旧没有回头，直到将父亲拖回了家，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腕轻抖，绳子顿时回收，匝成了一捆，被祖父紧握在手里
祖父的眼神很冷，看父亲就像在看一只狗
父亲脖子得到了解放，他不再嚎叫，断裂的指甲也不去管它，而是满意的哼哼几声，继续熟睡，鼾声如雷声一般
波萨依惊恐的望着祖父，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出乎他的意料，祖父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继续殴打父亲，而是选择了走进浴室，放了一桶热水
波萨依原以为祖父是为了自己洗澡，可没想到的是，祖父走向烂醉如泥的父亲，抱起了他，似乎臭味和酒气不存在一样
“波萨依！听见了没有？赶快把你破破烂烂的衣服脱掉，洗个热水澡，穿上睡衣睡觉！别跟你那废物父亲一样，像个乞丐”
祖父细心地脱掉父亲所剩无几的布料，把他放进了水中，耐心地给他洗起了澡
波萨依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看上去满是戾气的祖父竟会那么温柔地给父亲洗澡
波萨依回过神来，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走向浴室，装了满满一桶热水，准备快速冲一下身子
就在他用水瓢舀水的时候，祖父的一声惊呼让他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烫到了他的脚
“上帝保佑女皇”
房间里，祖父拿着早上在集市里捡到的破烂报纸，瞪大了双眼
报纸上最大的标题赫然写着“queen elizabeth died,and the whole country mourned”
“上帝啊”
祖父捏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波萨依好奇的凑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女王驾崩了？”
开什么玩笑
但波萨依毕竟是年轻人，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祖父依旧固执的认为这是一个玩笑，是一个谣言
这一夜，除了喝醉的父亲的哼哼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第二天，祖父双眼浮肿的爬了起来，虽然在不住地打哈欠，但是他还是坚持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泡了一壶“茶”
波萨依对那满满一壶树叶汤的茶壶并无好感，对他而言，更让人兴奋的是戴上那个奇怪的装置修炼波纹
波萨依正在修炼波纹，祖父喝完那一壶树叶汤后赶往了早集市
祖父依旧身着打着补丁的长礼帽和少了一只尾的燕尾服
他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捡到一张还算干净的报纸
“king james vi of scotland succeeded to the throne of england&34;
祖父瞪大了双眼
着急的他随手拉了一个路人，问他：“今年是公历几年？”
路人惊诧地回答了这位可怜的老头
“1645年”
祖父愣住了，双手无力的滑落，双膝也渐渐无力，最后跪坐在了地上，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为什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