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无法言说
啊！！
刺耳的尖叫混杂着绝望的嘶吼在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响起，那一道雷鸣击碎了那骤然升起的六个太阳带来的干扰，却无法挽救所有被它影响到的人。
两道恐怖意志的交锋，让陆离眼中的绝仙城，从一片繁华的古风夜景，瞬间化作人间炼狱！
凡人与修士在这一瞬间全部失了智，不由分说的互相攻击着，那些修真者丝毫没有动用仙家手段，而是张开大嘴，咬向自己能看到的每一个活人！
不只是活人，是所有的东西！
也不只是咬，他们还撕扯，还用尽全力的砸下去！
“海瑟薇，你先回去！”陆离不由分说的解散了海瑟薇的召唤，从她刚刚的反应陆离能够判断，即便是传说级也无法抵抗那种来自意识层面的侵蚀！
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解散了召唤，海瑟薇的身影也没有消失在陆离面前！
陆离面色骤变！
“别担心，我没事。”海瑟薇看到陆离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时候也缓过来不少，出言安抚陆离。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放心。”海瑟薇抬手为自己加持了数种防御类魔术，其中不乏传说级技能。
“走，去内城看一眼，黎笙之前说要去内城喝酒。”陆离强制自己稳定心神，拉起海瑟薇的手，朝着绝仙城中心区域飞去。
“所有与空间相关的召唤全部失效了，这一片的时空被锁死了，凭我的力量完全无法解开，连无限之力都不行，量级不够！”陆离拉着海瑟薇飞快的飞行，一边快速的说道。
“创生系还可以用，英灵系也不受影响，但是，在这两个系我没有史诗级的力量可以动用，而传说级的力量……不够。”陆离的声音极其沉重。
“那太阳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海瑟薇沉声问道。
“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像是……眼睛。”陆离抬头看了一眼，此时的天空之中早已被漆黑的滚滚雷云占据。
某种宏大的意志毫不遮掩的显露出自身的存在，对外来的入侵者爆发出恐怖的威压，即便在那威压的背面，陆离也能想象到那种威压的强大。
“眼睛？”海瑟薇微微一怔，随后不敢回想那恐怖的画面，那六个太阳一样的东西拥有着极其可怕的力量，仅是看了一眼，便让她的魂火动摇。
若不是陆离及时将自身的深渊气息释放出来，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那种影响，仅凭海瑟薇自己根本不可能从那种影响之中清醒过来。
脚下的景色飞快掠过陆离的视野，一幕幕惨状让他怒火中烧，可那种疯狂……他知道，就算他动用所有手段，也绝无可能将这些人抢夺回来。
那是深渊，远超他此前见过的，恐怖程度前所未有的深渊污染！
“新星界！”
“这里发生的事情你能看到吗！”陆离试探的轻声询问，他记得新星界说过，会分出一部分意识关注他。
可久久，没有回音。
“陆离，新星界现在的状态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能感受到这一片虚数世界的不稳定。”小辅助的声音忽然从陆离心底响起。
“祂此时应该无暇关注你，因为破虚……并非在整个新星界宇宙的最外层，按照我对新星界宇宙的模型推断，破虚和银叶星系临近，应该同时存在于新星界宇宙的第二圈层。”
“而刚刚那东西，明显不是长存于新星界宇宙之中的存在，所以……”
陆离听到这里已经反映了过来，接过话道：“所以，新星界已经被打穿了最外层，是吗？”
“可能是的。”小辅助的声音也有几分凝重，虽然她知道，对于一位虚数而言，即便被打穿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可逆损伤，但总归不会是特别愉快的一件事。
忽然，数颗黑白棋子从前方的内城之中飞入天际，随后化作一方大阵落下，且不断向外扩张！
“黎笙！”陆离顾不得继续思索，拉着海瑟薇猛的朝那棋子升空之处飞去。
果然，未等他临近，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一座残破的酒楼之中飞入高空。
“以心为局——亦天下万物！”黎笙的声音凝重，手中法决不断变幻，最终右手剑指苍穹！
轰！
一道黑白二色交织的灵光轰然爆发，玄妙的意境随之绽放，转瞬之间便汇入大阵，那大阵猛的运转，试图将绝仙城中人唤醒！
可，根本做不到。
半晌，黎笙面色苍白的从半空之中跌落。
陆离伸手一招，意念移物将其身形摄住，没让他跌落在发疯的人群之中，他看到，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条街，刀斧老人手中拎着两把片刀，正从街头砍到街尾……
“陆离……”黎笙一早便感应到了他的到来，但此前在全力施法，根本无暇寒暄。
“抱歉，我也没有办法……”陆离明白他的意思，可面对这种等级的深渊污染，他也无能为力。
主要是时空被封，他连自身掌控的世界都无法展开，连提供一些庇护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咳咳……”黎笙闻言点点头，随后咳出一口污血。
陆离面色再变，赶忙调动拟似灵力，注入黎笙的经脉之中。
“我没事。”黎笙摇摇头，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卷正在散发着微光的卷轴。
“江山社稷图唤醒了我，它贴着我心口给了我一拳……”黎笙苦笑道。
“下次换个地方揣……”陆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你看到它的信息了吗？”黎笙忽然想起陆离的能力，连忙问道。
“只看到了一个名字……”陆离语气沉重。
“他……”正要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陆离忽然怔住，他能够在心里想，可他却无法说出口！
可仔细回想之后，他自己关于那个名字的记忆，都在变得淡薄！
“我竟无法说出祂的名讳……”陆离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叹。
黎笙与海瑟薇闻言也是神情骤变，这种情况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黎笙知道关于信息的禁忌，可从未遇到过无法言说的类型！
“不要传播祂的信息，祂的一切信息之中都携带着对智慧生命极为不友好的模因污染”小辅助忽然化作实体，在陆离身边严肃说道。
“那种对抗，不是我们有能力参与的，安心等候就好，我能感觉到这一带的虚数因子正在呈指数级提高。”随后她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