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所谓宇宙
“我记得那本书，在你们这一纪文明也不陌生才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万事万物之始，空寂之虚无，亦是丰饶之饱足。”
“一乃万物运行之共同法则，空有其形，时有其影，明有其意，暗有其伤，一乃混沌初开，阴阳始见分晓，天命既定，五行轮转。”
“二为阴阳，为天地，为所有彼此对立的概念，也正是对立与对比，构建了后续世界中的一切，基于对立，世间万法初现。”
“三为灵智，天地万物本身万古长存，且一成不变，是生命的思考与感知赋予其意义。”
“而宇宙这一看似无穷的概念，实则也仅仅是三生万物之中的万物之一罢了。”
老者神色平淡，口中言辞却让在场众人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撼。
“这种解释，闻所未闻……”黎笙喃喃自语，周身气息明灭不定，庞然的灵力被他本能的吞吐呼吸压缩，大量的规则犹如实质一般，化作锁链般的文字在他身边缭绕。
“悟性倒是不错。”老者赞扬的说了一句。
“那么，不同宇宙这一概念，在您看来是什么意思呢？”陆离倒是没在意黎笙身上的异象，他思索片刻之后问道。
“哈哈哈，看样子你也理解了其中要义。”老者开怀大笑道。
二人打哑谜般的对话让周围人不禁有些茫然，陆离见状解释道：“每个人都可以对这个世界有独属于自己的理解，而互相交换这些理解……就应该是论道吧。”
“没错，老夫以为，宇宙乃是从无至有，自成一体之庞然巨物，其尺度无法计量，但若是找到了根本的‘不同’，便是到了其他宇宙。”老者笑道。
“不同……”陆离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比如，新星界所处的那一片宇宙，引力的极值和我们这边不一样？”
“又或者说，这两个宇宙……不是从同一个奇点诞生的？”陆离一边思索，一边轻声叙述。
“哈哈哈，这就扯得有些远了。”老者却忽然大笑，打断了陆离的思考。
“关于本源，老夫倒是劝你们这些小辈不要思考过深，将注意力多放在眼前的事上更好，毕竟，这世界是如何诞生的，又与你们眼下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老者正色道。
“夫子所言极是，是晚辈着相了。”陆离也猛的反应过来，世界本身，万物起源，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过于深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理解的，甚至未必是人类的语言能够描绘的。
“之前我见过一位名为波塞冬的前辈。”陆离将话题引回了正题。
“嗯，所以你很好奇，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干什么，对吧？”老者笑道。
“还请夫子解惑。”陆离点头应是。
“你放心，我们的目的很纯粹，那就是，保护人族，所有的人族，因为我们曾经走上错误的道路，所以不想看到这些错误再次发生。”老者缓缓说道。
“至于具体的错误，老夫就不多赘述了，那实在是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去，若是你有兴趣，便自己去打听。”老者似是想起年轻时的岁月，露出缅怀的笑容。
“哈，你也有张不开嘴的时候。”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青牛，忽然出言嘲讽道。
轰！！
老人毫无征兆的回身一拳轰出，那大青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小院后方被炸碎的一片狼藉……
陆离：……
“那么，在您的时代，深渊是什么样子的呢？”陆离一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问道。
“深渊吗？”老者有几分怀念的感叹。
“那时候，我们叫它域外天魔，倒是你之前遇到的波塞冬他们，将其称作深渊来者。”
“当年的它们，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它们其实不属于这个宇宙，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观测它们的时候，我们也许高高在上，但在它们看来，仿若蝼蚁的也许是我们。”
陆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再次问道：“那么，最后我很好奇的是，我曾听波塞冬前辈说起，你们最后的选择是离去，在大部分强者离去之后，还有多少人在海蓝星附近，离去的那些人，又怎么样了呢？”
“哈哈，小子，你是想提前蓄积力量吧？”
“为海蓝星，为人族文明，也为了你自己。”老者抚须大笑。
陆离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深渊无孔不入，正面碰撞我倒是不怕，但普通人很可能受不住，这一次如果没有您出手，海蓝星恐怕连历史都不会留下……”
“我的独立世界倒是能保证海蓝星的一时安全，但独立世界都具备‘同化’的性质，时间一长，人类恐怕也就不再是人类了。”
“你的担忧是对的，本来还打算提醒你这一点，没想到你自己心里有数。”老者赞叹了一句。
“海蓝星这边，并没有任何人留下，包括我在内。”随后，老者再次语出惊人。
“很惊讶吗？”老者看着陆离一行人的表情，露出笑容。
“老夫现在只是一道化身，并不属于生命体，所以，也不会计入这个世界之中，深渊也不会因此进一步入侵进来。”
“未来是你们的，小子，别打我们这帮老家伙的主意了，但若是真遇到了你搞不定的事儿，大夏的仙家也不会看着大夏消亡。”
稍微沉默了片刻，老者又再次开口。
“换句直白点的话说就是，老夫也没办法彻底搞定深渊这玩意，你先挺着试试看，实在不行你也跑路，不然，你在这个世界久了，实力又不断提升，有可能会给这个世界本身带来更大的危险。”
“我明白了。”陆离点点头，最大的疑惑已经解开，接下来便是闲聊，那大青牛不知何时又偷偷溜了回来。
它在席间透露，夫子年轻时曾犯下的错，是为了降伏自己，未能控制好力量，一拳震碎了青岗山，导致数万人流离失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