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选择的权利
“而且诸多事宜之中，还有一层变数，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情况。”陆离思索片刻之后，再次开口说道。
“是混沌一族？”黎笙立刻猜到了陆离忌惮的目标。
“没错，他们的理念，其实很极端，但偏偏他们拥有将其实行下去的力量。”陆离点点头，沉吟道。
“此事，我也早有预料。”黎笙若有所思，他曾推测出陆离在新星界之中现身，其中目的就有应对来自混沌一族的威胁，虽然过后双方化敌为友，但混沌一族背后的诸多事宜，都是谜。
“我曾试图推演混沌一族，但并未成功，有两种情况会导致我无法窥探，一则为，其背后有状态完好的神话生命，以种族血脉为基，遮蔽命数。”
“另外一种情况则是，他们的族群根基位于独立世界，并且那个世界的位格，不低于破虚。”黎笙缓缓说道。
“暂且不论具体原因为何，但他们确实会成为我们整个计划之中的变数。”陆离说道。
“从他们在银叶河系开展的各种行动来看，他们确实一直在针对深渊，但很多时候，他们的行动，未必能取得良好的后果。”陆离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世界赛，是混沌一族的手笔，其中很多随机比赛，都是以清剿深渊为目的。
但由于目前玩家平均实力较弱的缘故，反而导致了很多恶劣的事件发生。
例如在一些文明行星上，找到了深渊并且将其挑破，最后却没能将其处理。
参赛的玩家打完比赛拍拍屁股走人了，却给那些被选为比赛场地的行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
甚至不排除有些文明因此堕入深渊，或者彻底毁灭。
陆离已经派出海离岛的部分成员前往那些曾经发生过事件的行星进行实地勘察了，但具体的回报还未返回来，毕竟海离岛要做的事不少，成员却并不多。
“而我最近接触了一种新的深渊形态——心渊种。”陆离的语气有几分低沉。
“你是说！？”黎笙在这一刻都不禁有些惊骇。
“没错，我做的最坏推断就是，混沌一族早已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被深渊污染了，只不过这种污染，并未体现在表面，而是更加隐蔽。”陆离缓缓说道。
他上次见到混沌一族的第三使徒，阿萨卡的时候，还没有掌握深渊系的天赋力量，也不知道心渊种的存在，所以那时候他对阿萨卡的判断，很可能是不准确的。
甚至，即便是现在，陆离也无法一眼辨别所有类型的深渊污染，因为随着他对深渊的了解愈发深刻，他也知道了一些更隐蔽的污染形式。
“还真是外忧内患啊。”黎笙苦笑着感叹道。
“所以也不要只盯着新星界，深渊也许才是破虚更为直接的敌人。”陆离提醒道。
“我明白。”黎笙清楚陆离的意思，新星界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深渊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已经在诸多世界之中展露了堪称恐怖的敌意与破坏力，如果将太多力量放在挣脱新星界上，反而有可能被深渊钻了空子。
“有时候，这两种东西给我一种近似的感觉，它们都喜欢操纵生命，改变生命与文明该有的行为逻辑。”陆离轻声叹道。
“而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生命与文明的选择也许不总是对的，但至少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外来力量操纵，死的不明不白。”陆离的语气沉重，这也是他一直坚持对抗深渊污染的原因。
“这番话，也是我追随您的原因。”黎笙微微欠身，脸上时常挂着的淡然笑容收敛，十分严肃的说道。
“我也确实需要你们的力量，甚至需要更多的志同道合者，我一个人的话，没法改变更多，这不是强大与否的问题，而是这星空，过于广阔了。”陆离同样严肃的给予黎笙回应。
比起其他的契约者，黎笙是唯一一位跨越重重星海，主动来到陆离面前的，而他的性格，也更像是一位古代的文人雅士，能驱使他作出这样的决定，除了生死存亡，想必一份源自内心的认可。
“那么，闲话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我们敲定一下更具体的行动方式。”陆离笑道。
……
当陆离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之后，众人才在巨大的震撼之中缓缓回过神来。
“还是我过于弱小了吗……”海瑟薇低沉的小声自语，她没有怪陆离为什么没有把整个计划告诉她，因为所有的传说级，除了黎笙，全部不知情。
唯有身为史诗级世界意识的爱茉思才参与到了计划之中。
甚至连同为史诗级的泊夜，都不知情。
“主人，我只想说，如果再有对抗深渊的任务，记得提前告诉我，我不会背叛你。”泊夜的语气有些严肃，与她平日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考虑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背叛，而是我并不确定渊底是否真正安全。”陆离郑重的说道。
“你是说……”泊夜这才反应过来。
“我与深渊系的链接，始终隔了一层新星界，这一层间隔，既是保护，也是阻碍。”
“渊底是我深渊系天赋的显化，深渊一方既然能够通过天赋污染我，也就有可能知悉渊底发生的一切。”
“所以我才有意在很多事情上避开你，这并非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有些不信任我自己。”陆离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泊夜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应道。
“不过，之后就可以了，现在的深渊，已经不可能通过天赋对我做任何事了。”陆离笑道。
“哎！？”泊夜有些不敢相信，深渊有多恐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一时抵抗它容易，想要彻底避免，却不知道有多难。
“这个，涉及到召唤师这一职业的起源，回头我单独和你讲吧，耽误大家时间不太好。”陆离笑了笑。
“这个倒是无妨，老夫对你的力量，也很好奇。”麻衣老者静静的听到现在，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陆离和黎笙说的事情，他大部分知道，这一趟算是补了些许细节。
“这种不重己身，反而强调……牵绊的力量体系，老夫前所未见。”随后他又笑呵呵的补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就多说两句。”陆离环顾四周，其他人也都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