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与你共往
“我曾想改变这个浮躁的世界，亦曾想要拯救些难以言说之物，可到头来，皆是虚妄。”被深渊的恶意操控，即便是陆离也无法独自从中挣脱。
在他的意识之海中，各项天赋以某种神秘纹痕的形态化作实体，不断闪烁着耀眼的辉光，却无一能够挣脱整个意识海最中央的那道晦暗纹痕的束缚。
那道晦暗纹痕，正是深渊系召唤天赋，亦是世间最初的召唤系天赋。
心渊网络通过这道纹痕，不断侵蚀着陆离的精神与意志，他原本灿若星河的意识之海，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染成漆黑的颜色。
当这片星河完全被污染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这就是你的必经之路，当你亲身体会最深层的深渊时，你与深渊，便必有一战。”辅助系统轻声说道，只是这声音，陆离并不能听到。
它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
“这一战，与此前不同，你将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深渊占据心智。”
“而这一战，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你，但也只有赢下这一战，你才真正有资格踏入那个世界，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陆离。”它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寂。
在陆离的意识之海中，有一片领域之中闪过大量数据流，那正是辅助系统的本体。
由实体转为信息的，光量子虚数超算。
而这些数据流，正在缓慢的与整片意识之海融为一体，它每融入一部分，都会点亮一些‘节点’。
那就是辅助系统的各项功能的由来。
而一些还未被点亮的部分，还有些模糊的、未成形的纹痕，细看的话能够发现，那些纹痕与构成陆离各类天赋的纹痕极为相似。
……
“渊底形成的独立世界，将海蓝星完全封锁了。”海瑟薇神色凝重，此时她与星狐二姐妹悬浮在海蓝星之外，却像是遇到了一层屏障一样，无法突入其中。
那是渊底世界自发形成的屏障，用意也很明显，阻止海瑟薇等人对陆离产生影响，引发不必要的变数。
“不然我们击碎它？”涂山蓝蓝歪头问道。
“不行，现在情况未明，如果贸然动手，有可能会伤到陆离和他的底蕴，别忘了，渊底也是他的能力之一。”涂山月华出声阻止了涂山蓝蓝的冒失想法。
“可我们都不擅长这方面的力量……”涂山蓝蓝扁了扁嘴，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一旁海瑟薇已经抬起手臂，正用纤细的手指触碰着那道暗色的半透明壁障。
“你疯了！”涂山蓝蓝一把将海瑟薇拉开，怒声喊道。
“这是唯一的方法，不是吗？”海瑟薇却神色坚毅的反问道。
“你也说了，我们都不了解深渊的力量，那么，就让我来了解它，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止我回到陆离身边，陪他一同面对这一切。”海瑟薇的语气之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之意。
“可是，你也有失控的风险，陆离是召唤师，意识海中有这么多传说级契约为他分担，可他依然会莫名其妙的被深渊污染！”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做的更好！？”涂山蓝蓝不希望海瑟薇去冒险，深渊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情急之下，她的语气也很激动。
“蓝蓝，海瑟薇说的对。”可未曾想，涂山月华缓缓开口了。
“什么！？”涂山蓝蓝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向自己的姐姐。
“自从与他约定为他而战以来，我的战力从未起到过令我满意的效果，但此时，也许是他唯一真正需要我的时候。”
“星狐一族不会违背约定，我曾言为他而战百年，就绝不会在他需要我的时候袖手旁观。” 涂山月华的声音淡然，可话语中的含义，却让涂山蓝蓝难以理解。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逞什么英雄！”
“你们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吗！那不是以往的战斗，那是直面深渊的污染，甚至要主动将深渊纳入体内分析、感知！”涂山蓝蓝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正因为知道，才不能让陆离自己面对，渊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不知道他意识海中的契约有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我必须破解它的外壁。”海瑟薇轻声说道。
“月华，没想到你也愿意与我一同冒险，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可以作为我的‘锚’，替我护航。”海瑟薇转头柔声道。
“好，这样的话，比我们各自探索更有效率。”涂山月华稍作思索，便理解了海瑟薇的意思。
海瑟薇是要涂山月华在她身后替她守护，一旦海瑟薇有失控的迹象，就要涂山月华出手将海瑟薇唤醒。
别看隔着海瑟薇这一层，但她要面对的危险系数其实并未降低，因为谁也不知道海瑟薇到底能不能破解深渊之力，如果不能的话，作为‘锚’的涂山月华，也会被深渊之力波及。
“既然这样的话，就由我做姐姐的‘锚’。”忽然，涂山蓝蓝出声说道。
海瑟薇二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以为我是怕死吗！？”涂山蓝蓝怒道。
“我怕的是那家伙其实根本就可以搞定，然后我们在这乱搞一气，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到时候他还得费劲来救我们！”
“那家伙根本不能用正常的生命层级力量体系来衡量，他灵魂的坚韧度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哪有正常人的灵魂能容纳那么多召唤契约的！”涂山蓝蓝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深渊的话，女王曾经说过，深渊就像是无言的暴行，世界的倾覆，无孔不入的重压，抵抗深渊依靠的不仅仅是灵魂的强度。”
“更需要纯粹的意志。”涂山月华说道。
“我怀疑让陆离陷入此等境地的深渊，来源并非外部，如果是外部的深渊，几乎是绝无可能让陆离他在短时间内毫无抵抗之力的陷入绝境的。”海瑟薇轻叹道。
“你说的对，深渊向来擅长布局，当我初见渊底时，就曾怀疑过。”涂山月华也叹了口气。
“哎？怀疑什么？”涂山蓝蓝有些茫然的歪头问道。
“渊底，是银叶河系之中，深渊力量体系最重要的一环，我这么说不过分吧？”涂山月华问道。
“应该是吧？”涂山蓝蓝不太确定答道。
“那么你有想过，为什么它能那么简单的就落入陆离之手吗？”
“为什么那样重要的世界，没有史诗级存在守护？”
“只有一个无法发挥全力，遵守着某种规则存在着的渊底世界意识泊夜，而且三言两语之间就被陆离说服，你不觉得奇怪吗？”
“别告诉我整个银叶河系，深渊一方连一个正经的史诗级都拿不出来。”涂山月华说道。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有点奇怪？”涂山蓝蓝有些后知后觉的回道。
涂山月华不知道陆离有渊底的凝视，所以对泊夜的二五仔行为很难理解，但就算是她知道陆离有这一能力，怕不是也会做出类似的推测。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该我们上了。”海瑟薇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沉声道。
“我知道了。”涂山月华点点头，示意海瑟薇可以开始了。
随后，海瑟薇再次抬起手，触碰在渊底世界那层半透明的深色屏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