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蛇的反问
狂烈的风忽然卷过，将所有红雾以及两个不断散发着红雾的源头变异体全部卷入高空之中，是琉璃及时出手了。
“你们去疏散人群。”琉璃淡漠的声音在空中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在陆离的命令下，控制着周边的污染事态。
而陆离本人，则是通过夜光的传送阵，直抵第一试炼所。
载着浮世山的残缺岛屿屹立在霓虹海外海之上，来自夫子的阵法依然熠熠生辉，丝毫没有异常。
宵练和承影感应到陆离到来，出现在他面前。
“陆离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宵练有些疑惑的问道。
“蛇那家伙安分吗？”陆离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有宵练二人看守，但他亲自看到平静的第一试炼所之后，才放下心。
“虽然我们一直在修炼，但那家伙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承影淡然说道。
她性子冷漠，话也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可不常见。
“嗯，不过商海市爆发了深渊污染，我要问问那家伙。”陆离一直在收到来自夜眼的汇报。
海蓝星目前只有商海市爆发了这种污染，但整体观测下来，人类群体间的暴力冲突事件比例激增。
……
浮世山半山腰，粗大的金属环节裸露在雪层之外，顺着这些环节望去，末端却不见踪影。
蛇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外冷内热。
它的身躯盘在浮世山上享受着来自雪的寒意，尾巴深深的插入浮世山之中，汲取着来自活火山的热量。
由于昔日的含光出手时，是将浮世山的‘概念’斩断，所以它即便离开了原先的地脉，也依然是一座火山，这一点并未受到影响。
“你来了。”蛇巨大的头颅微微抬起，机械双眼亮起一丝红光，似是刚刚从沉睡之中醒来。
“所以你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陆离语气不善，蛇能够存活的原因，是它可以占据深渊污染指数，还可以维系第一试炼所之中的怪物刷新。
它可以将机械体变成和它类似的深渊机械体，用以给海蓝星上的各大势力提供战斗训练。
至于空白机械体的来源，由霓虹岛负责。
“我知道，海蓝星的污染指数提高了，人类真的很有趣。”蛇淡然的说道。
“你做了什么？”陆离声音低沉，八枚充斥着恐怖星力的光点在他身边环绕，似是下一秒就要将蛇彻底毁灭。
“我只是活在囚笼中的罪人，我能做什么？”蛇反问道。
“第一试炼所的封印牢不可破，我的深渊数据网络、意志与力量根本不可能突破那层封印。”
“而且这里距离最近的人类大规模聚集地，也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你觉得，我能够做什么？”蛇嗤笑一声，继续问道。
“你真的了解深渊么？”见陆离沉默，蛇语气不详的继续追问。
“污染指数到底是什么？”陆离沉声问道。
“那东西是你们人类的叫法，实质上并不存在这种东西，除了某些特定情况，也不会有所谓‘深渊’不远万里来到区区一个海蓝星。”
“你觉得是文明对于世界的影响更大，还是生命本身对世界的影响更大呢？”蛇淡漠的问道，似乎它也没有那么怕死。
“你的意思是，人类文明本身发生了变化？”陆离反应很快，随即问道。
“我不知道，只不过在我的感应之中，有更多‘同类’诞生了，它们诞生的原因我不清楚。”蛇晃动着巨大的头颅。
“我作为海蓝星现存的最强深渊生命，能够感应到所有深渊生命的状态，但我能够影响的，只有第一试炼所之中的这些而已。”蛇见陆离的目光不善，闷声解释道。
“你能停止这种过程吗？”陆离问道，那些心渊种很麻烦，尤其是那些毒雾，只有琉璃具备大规模处理毒雾的能力。
也许宵练和涂山月华实力更强，但他们不是施法者，对于这种大规模且无孔不入的东西没什么好办法。
因为不确定其挥发后是否具备污染效果，所以不能将其直接驱散，一旦判断失误，反而有可能造成更大规模的污染。
“很遗憾，我做不到，我只能制造新的深渊生物，和操控它们战斗，无法阻止它们诞生。”蛇摇了摇头。
“其实，你心里也有其他怀疑的目标，不是吗？”蛇望着陆离的眼睛，它的语气意味难明。
但陆离知道它的意思。
从陆离想到人类文明发生变化的时候，其实就有怀疑的目标了——自由联邦。
“深渊，也分很多种，我所知的，和你所知的，都不是全部。”蛇最后说了一句，便熄灭了瞳孔中的红光，似乎继续沉睡了。
“夜眼，广域扫描整个海蓝星，将所有异常统计反馈大概需要多久？”陆离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
“大约需要十二小时，陆离大人。”夜眼迅速回复道。
“嗯，随时汇报异常，扫描两次。”陆离沉声道。
……
自由联邦——大纳西州
一处农场上空，此时阴云密布，似是有某种模糊的宏伟意志注意到了什么。
这里表面看似一个普通农场，地下却别有洞天，在农场最大的仓库之中，有一部隐藏在假草垛下的厚重电梯。
之所以用厚重来形容，是这部电梯最多可以容纳一辆运送弹道导弹的巨型运载卡车驶入！
顺着电梯进入八十米深的地下，一个极具科技感的研究所才出现在眼前。
最中央的巨大实验室内，有一架高约三米的银灰色人形机甲被悬吊在半空中。
“零号实验体的状态恢复了吗？”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神色狂热的问道。
一旁的助手抱着一个平板电脑，飞快的查看数据之后说道：“已经恢复了，要进行第四次融合实验吗？”
“没错，将实验体带过来，我有预感，这一次一定……一定可以成功。”研究员的年纪很大，但那双苍老的眼中，却燃烧着某种火焰。
那是纯粹的，对技术的向往。
无论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