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要不是不一定打得过……
“你说的有道理，我很好奇，我会去探索的，但，你还是要死在这儿。”陆离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感受到了，她对你的憎恨。”
“……原来又是你。”樱景颜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叹道。
随后，磅礴的魔力光束将樱景颜与白狐的身体淹没。
“好了，接下来，让我研究一下英灵之路的秘密吧……”在樱景颜消失之后，陆离变回了本体。
而且所有的技能也已经亮起。
混沌的空间之中升出了新的台阶，陆离踏上，却并未触发新的幻境。
他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去。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西式宫殿，它通体由淡金色的石头构筑，就像是从一座淡金色的山中掏出来的一样，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显得格外华丽。
陆离默默的走入其中。
一个模糊的背影端详着祂眼前的光球，陆离只是看到祂，就能察觉到那种思索之意不断溢散着。
“你来了啊，魔术师。”祂的声音分不出男女，只是一个温和平静的声线而已。
“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名字是阿赖耶·洛琴。”祂转过身，脸上没有人类的五官，或者说祂整体只是一个看起来很令人舒适的模糊人形而已。
并不恐怖，反而十分的，平静。
陆离没急着丢数据侦测，而是微微欠身说道“看样子我已经抵达了英灵魔术的尽头。”
“没错，我会回答你所有的疑惑，我即是答案本身。”祂微笑道。
“不，你如果是答案本身，你就不至于选择了这样一条……自绝后路的道路了。”陆离说道。
……
“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我只是洛琴的答案。”祂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
“说说你的无奈吧。”陆离轻叹道。
“你好像很懂神灵？”祂好奇的问道。
“如果你是说世界意识这一类的家伙……我确实懂。”陆离耸肩回答道。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本来也是要说些什么的，但总觉得有些……奇怪？”祂歪着头说道。
“别在意那些细节，你说你的，我听着。”陆离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凳子，坐在上边拄着下巴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好吧，洛琴曾是一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世界，在一千五百万年前，洛琴的第一位传奇生命死亡之后，化作了我。”
“我混混沌沌的漂浮了很久，直到本能的感知到一种恶意，那是一种被称作‘深渊’的东西，它化作我的一个半位面，粘在我身上，从我的身体里吸取养分。”
“而借由这些养分，它在数百万年里繁衍出大量的深渊生物，随后它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缓慢的成长，它撕裂了空间，降临在洛琴表面上。”
“地上的人们无力反抗，即便有着数位传说级生命带领，也惨遭重创，此后的数万年，是漫长的战争。”
“我明白那种无力，深渊的特性便是如此，最初的我也十分强大，尝试用力量抹平它们，可是，我使用的力量愈多，它的成长便愈快。”
“直到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我凭借本能建立了一种特殊的机制，将所有在洛琴星留有痕迹的灾祸级以上生命全部化为‘英灵’，将我的力量供给他们，然后再让地上的人们学会‘英灵召唤术’，让那些英灵得以在地上战斗。”
“深渊的入侵确实在这样的抵抗下被遏制了，它们也很难再从我身上吸取力量，但我没想到我构建这条路时，消耗的竟然是洛琴的本源。”
“我选择了依仗过去，就相当于我放弃了未来……”
“可选择一旦做出，便不是我再可以随意更改的了。”
“人们在我的引导下，修筑了这条英灵之路，数万人从英灵之路中获取了强大的英灵系魔法，可无人踏上登神之路。”
“随着洛琴星的本源不断衰竭，传说的诞生已经变得愈发艰难了，直到七百多年前，那个外来者，她扼杀了洛琴最后的希望，所以我诅咒她，让她也无法再进一步，但我的行为也导致洛琴星彻底无法容纳新的传奇了。”
“神灵不可以过分自私，这个道理，是我成为神灵之后的一千五百万年才懂的。”
“所以，战胜我，证明你可以战胜深渊，然后杀死我，也毁了这条名为‘英灵’的路……”祂最后缓缓说道。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方式？”陆离突然问道。
“什么方式？”祂愣住了。
“筛选机制啊！”
“把一部分英灵筛选掉，试试能不能释放出对应的传奇生命成长空间，然后一步步完成交接？为啥动不动就要去死呢？”陆离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可是我无法对他们出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
“对啊，你的限制肯定贼多，这一点我早想到了，所以，为啥不让我来，万一你没了之后，洛琴新生的意识再花一千五百万年认识到什么是对的，你觉得洛琴等得起？”陆离快速说道。
“而且你知道的吧？有智慧生命的星球多得是，你这样的家伙，我至少还见过……三个。”
“所以，在我眼里，你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你自己一直困在这里，硬把自己憋入死角了，你但凡选个直接降临什么的方式，你都不至于变成这样……”
“怎……怎么这样？”祂被陆离一连串的全新思想冲击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呆滞的说道。
“你能看见，和你亲自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我劝你之后想想办法，亲自下去看看情况。”陆离摊手道。
……
长久的沉默过后，祂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说道“你说的对，魔术师，看样子是我太自大了。”
陆离露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所以你换个说法，我战胜你这一点先放在一边，我先给你清理清理英灵殿。”陆离关闭了这货的面板，一脸平静的说道。
英灵之源——阿赖耶·洛琴lv90（传说级）
种族：世界意识
……
“要不是我觉得可能打不过，我才懒得费这么多话啊！”陆离心中疯狂的吐槽。
这货纯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比爱茉思还高五级，而且已经脱离了初生期，竟然给自己混成这个德行！
所以闹不好这货的本体是个……传奇野兽什么的！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阿赖耶歪着头凝视着陆离缓缓说道。
“并没有，你的错觉，肯定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的太久了！”陆离言之凿凿的说道。
别觉得听这货说洛琴的历史上也有很多传说级就觉得好像传说级不值钱。
大部分地表文明的猛人或者猛兽其实是出不去的，一般的传说级并不能长时间的肉身横渡星空，所以星际社会里‘流通’的传说级，往往是文明程度和自身进化体系都十分完善的种族。
从某个角度来说，个人伟力和群体文明其实是有冲突的。
毕竟足够强大的个体为了保证自身的绝对统治力，并不会很支持自身文明的大力发展，生怕有强大的技术可以约束自己。
而反过来讲，强大的群体技术型文明又会为了维持自身的集体统治而打压极端个体伟力的成长，生怕‘侠以武犯禁’。
像洛琴的前几个文明世代其实也是如此。
所以大部分传说级强者其实都卡在自己的地表文明沉迷养成游戏，或者死于大规模内耗了。
运气好的成为了世界意识这种存在，但是自身行动的限制变得更多，然后还无法轻易离开，甚至都不一定能认识到外界是什么样子。
所以星际社会中的传奇强者反而十分稀有，因为所谓的‘星际社会’，其实是由大多数群体文明构筑的。
只有其中极少数才极其幸运的文明，才能在强者和文明之间达成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