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追踪银片
虞景钰接过烛火,石屋内四下皆空,连一张桌子,椅子都没有,更别说能藏什么东西了。但柳项推测也不会出错。
“柳项,寻人西北是吗?”虞景钰在一处墙角蹲下,他感受到这里术术的痕迹最明显,仔细看地面似乎有尘土翻覆的新鲜痕迹。
他伸手轻轻刨开尘土,有星点银色金属反光。
“是,西北。确切说,他们应该是往北陌去。”柳项在屋中走了一圈,感受到了些微的阵术气息:“这个房间,应该就是交换夫人施术的另外半个阵法。”
虞景钰看了柳项一眼,轻轻点头:“这里术法气息最浓,你看我寻到了什么?”他将那星点的银色刨开了些,拿起一个细小的蝴蝶形状银饰。
柳项虽然猜测是夫人之物,但却不知道从何处来,疑惑的看向虞景钰。
“头饰,阿蛮的头饰是我亲手所画,是巫族大婚礼服的规制。头饰纯银打造,多用镂雕技艺,花草鸟兽都在其上,这蝴蝶也是其中之一。”虞景钰解释道,头饰分部分制造,108名艺工,历时三天两夜才打造成功,繁复庄严却又最大限度的轻巧,所有不足半斤银子。
他将银蝶抛给柳项:“这是阿蛮气息最浓郁的物件,以此为引子,测算!有一必有二。”
“是。”柳项将银蝶放入阴阳盘一个暗格中,轻轻敲击暗格下的一处金属格子,轻微震动引动格子内的物件,很快升温起来。
肉眼可见一缕细小白烟随着小孔,进了阴阳盘,附着在指针之上。
柳项再次拨动指针,等待结果。
“殿下,旁边屋子有人短期生活的痕迹。”随行侍从旁屋子寻了一番出来。
虞景钰转身走到旁边,简易搭建的灶台还有一点温度,显然人刚走不久:“所有人集合上马,准备随时离开!”
“是!”侍从立刻出门召集所有人。
柳项得了结果:“殿下,引路向西。”
虞景钰点头,行至屋外,翻身上马:“所有人,即刻西行,追之前错过的马车!”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与那辆马车交错而过时,心底一瞬间的悸动。
阿蛮,阿蛮应该就在车上,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更谨慎些,将马车拦下,太信任备守军的检查,却忘了他们当中并无精通术术之人。
下山不久,柳项叫停,阴阳盘的指针不断的转圈,所寻之物,应当就在此处方圆一丈内。
虞景钰勒马缰停下,留了一半的人跟着柳项,自己则带另一半人策马往西直追,经过备守军时再次确认,一早只有那一辆马车经过,更是后悔,策马疾驰,按照速度来算,只要方向无误,应该可以在马车行驶出洛京地界前拦下。
柳项等十人下马寻找,几乎将整个地皮翻了一遍,才找到几乎被碾压平整的半个拇指大小的银质碎片。
他再次放入阴阳盘,重复之前的操作,默念问题,诵咒后,拨动指针,片刻指针停下,指引了下一片银饰的下落。
他带着人翻身上马疾驰,在备守军拦截处碰到了赶来的张晋,让此处设关卡的备守军撤离,后在同行路上让张晋同殿下联系,确定殿下的方位。
张晋一声口哨,一只白隼落在肩头,他将柳项的话写到帛上,装入白隼脚上绑着的竹筒里,放飞出去。
柳项带着人跑出数里,再次停下,大约就是之前同马车错过的地方,再次寻到一片银片,再有七片就可以做预测,而不是追在人后跑了。
片刻后,白隼飞回,虞景钰传信沿路并未追到马车,但沿路上马车的痕迹清晰可以见,约定在洛京与宜阳县交界处集合。
柳项看了指针,方向却是明显与殿下的方向有偏差,一个一路西行,一个已经悄然偏北:“张晋,让殿下往北行新安县集合,碰头后再做打算。”
“行。还差七片,如果短期收集不齐,我们是不是就会一直处于被动?”张晋微微皱眉,殿下向来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对夫人的事,关心则乱。
柳项自然也知道张晋的担忧,可是对方的术术并略胜自己一筹,而推演测算的结果更是瞬息万变,术师之间的对抗,差一点,就是受制于人,最佳的办法,还是让大巫醒来自救,但殿下必然不同意。
若说巫族族仇是大巫的执念,那大巫便是殿下的执念。
张晋点头,并未放飞白隼,而是唤来一只灰白的鸽子,将汇合之地写好后放飞。
又写了一封让雍州凉城关闭城门的信放飞出去,这信会送到凉城的听风楼,再由他们传递到军中楚安阳手里,作为最后的一道守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少司命半途醒来,眼皮一跳,心里不安,推演掐算后,查出原本计划线路危险增加,临时与一小乡商户换了两匹稍差的马匹。
商户原本答应得好好地,但看见被捆绑着不断挣扎的阿蛮,连连摆手,怕惹上祸事。
少司命却说阿蛮是因为家中父亲好赌,欠了他们商铺不少银钱,用女儿做抵押,带回去给自己傻子哥哥做小媳妇儿的。
商户却依旧不愿交换。
男子伸手想直接将人制服,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少司命伸手拦下,拿出了五十两金,在商户面前晃了一圈。
商户眼冒金光,加上从男子身上感受到的威胁,连忙点头同意,白得五十两金,起码抵他走南闯北做三十年买卖。
少司命一手挡下商户伸来的手,要求对方驾车继续西行,直至荆州,再返回。做不好,就弄死他一家人。
商户连连点头应下,将金子交给自己夫人后,赶着马车离家。
少司命先一步上马,让男子将阿蛮放到她身前,两腿一夹,直接取道西北。
男子翻身上马,快速跟上,两匹马不用拉车,自然脚程快了不少。
阿蛮将求助无望,在马背上也不再挣扎,怕被对方察觉自己一路都有留下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