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修改大纲中(三)
郭熙的《树色平远图》采用的便是平远构图。在《树色平远图》中,并没有高山耸立所带来的崇高感与压迫感,画面上有隐隐约约的山,流动的水,水上的小舟,几棵枯树以及几个行人,并且留有大量的空白。“枯树”“云雾”“河流”“小舟”“行人”等意象并不是静止不动的,郭熙将它们置于同一个空间之中,看似无关,却又是紧密相联的。云雾在山峰的周围慢悠悠地游走着,山脚下的河流似乎没有流动,但浅浅的水波纹还是显现了水的流动,因其流的缓慢,水面非常平稳,所以小舟泛于河上并未给人一种“颠簸”的感觉,而船上的渔翁也在享受着垂钓的过程,自得其乐。再看岸上的行人,他们正在往山间走去;在小桥上,有两个老者正在向凉亭走去,走在前面的老者刚好转过身在和后面的老者谈话。纵观整幅画,我们就能发现,行人、老者、小船、渔翁虽处于近景的位置,但在这一幅画中只占了小小一部分,可郭熙却仍然画的十分细致,将其神韵展现出来。虽然画作是静止的,却因郭熙对其动作的勾勒而变得富有动感,使得画中不仅有远处的“山水之乐”更有近处的“人之乐”。“他在《林泉高致》中这样写道:‘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郭熙强调山水画中“可居、可游”的重要性,才不会失去山水画自身的趣味性。
从《树色平远图》的构图模式来看,整体采用的是一种迂回的结构,而不是直线结构。这样的构图使得画面的延伸性更强,即能够让景物能呈现于画内,又可取于画外,给赏画者一种蜿蜒起伏的律动感。将景物按其位置划分,又可分为以下三景:近景是几棵高大的枯树以及一处小小的凉亭,中景是空茫的水面与水面上的小舟,远景则是云雾缭绕下若隐若现的山。在这个空间之中,随着水面的延伸,群山在不断地延展、后退直至消失,不着痕迹往后延伸的流动感便显现出来。郭熙使用“卷云皴”的用笔以画山峰,使其轮廓线条模糊化,它和水墨、皴法晕染融为一体,山石的外部轮廓和内部纹理有圆转、波动的特点,使得整体的山峰有“云动”的效果,其中笔墨的粗细转换,从淡淡的墨色到近乎于炭黑的浓淡变化,使得不同的墨色彼此相互碰撞、交融,来营造一种湿润朦胧的雾气效果。宗白华曾说“中国画最重空白处。空白处并非真空,乃灵气往来生命流动之处”,云雾的流动效果就存留在群山向后延伸结构的留白中,以此来加深群山后退的“深”感,使得画面中空间的流动感得以进一步展现。
郭熙的《树色平远图》通过山与水的布局,云雾的流动,行人、小舟、渔翁、老者、枯树的点缀,来塑造一个静谧祥和的空间环境。在这一画面空间中,从近处的枯树,再到水面,群山的缓慢延展、后退至消失以及山石之间的云雾缭绕,缓缓地拉长赏画者的视线,赋予了空间以流动性,其画面中大量的留白,也给赏画者留出了想象的空间。通过“对于同此一片景‘仰山巅,窥山后,望远山’”“由高转深,由深转近,再横向于平远”,来达到视觉上的“平远”,以及留白带来的无限想象得到的心理暗示,达到心理上的“平远”。可以说,郭熙笔下的“平远”,并不仅仅是山水画的一种技法,也是赏画者在观画时的一种主观感受。
但似乎只字未提,但细看便会发现,女主人公夏丹琪似乎都是在房间中一步一步失陷,书中不止一次提到范林溜进了丹琪的房间,梦石溜进了丹琪的房间,他们或引诱,或强行地闯进了丹琪的世界,用花言巧语,像伊甸园树上的蛇哄骗夏娃吃苹果一般,终于,在半推半就下,这个天真的女孩,偷吃了“婚前失贞”与“婚后乱伦”的禁果,被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之门,一步一步地失陷了。
在得知范林利欲熏心而准备迎娶江家大小姐江梦萍时,她生气,她愤怒,却更多是后怕,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纯洁”。她也曾经试图用“传统”拯救自己,江梦辉这个符合传统的女婿标准的形象出现,也向夏丹琪伸出了“求婚”的橄榄枝,母亲也认为夏丹琪和江梦辉在一起才能幸福。她试着将自己交给了自己不爱的人,交给了摇摇欲坠的传统婚姻,企图依靠这样的让母亲、梦辉满意的婚姻,来拯救自己残缺不全的身心。
可惜,梦辉确实是“传统丈夫”的代表。婚后,他在感情方面仍然是木讷呆滞的,仍是将自己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的工作上。甚至,夏丹琪唯一一次体会到自己丈夫的关心,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江梦辉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对作为病人的夏丹琪给予照顾与呵护。面对着不懂风情的丈夫,自己所需要的关心与呵护在丈夫这里都得不到,又谈何情爱?而江梦辉的“工作狂属性”,也成了将夏丹琪推入漩涡的罪魁祸首之一。书中曾提到,刚与范林旧情复燃时,对于梦辉,丹琪是愧疚的,他认为梦辉是一个好人;可又有一个细节描写,范林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让她打电话和梦辉说,而梦辉只答应了“好”,却从未过问她要去干什么,梦辉的不够关心慢慢地磨灭了丹琪对梦辉的愧疚,使得丹琪不再对传统婚姻抱有希望,又一次陷入了囹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