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使命
老鸨给朱琰说明了情况，朱琰瞅着帘帐内毫无察觉的姑娘，越发难耐。
他这样的人，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但是自从到了西凉，却是接连吃瘪，心中十分不爽。
西凉女帝他得不到也就算了，一个歌姬而已，也要来触他的霉头！
“人我今天要定了，掌柜在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什么方法不用我教你吧？”朱琰语气强势，没有商量的余地。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做生意从来规规矩矩，西凉有规定，人口买卖需得自愿，要是逼出人命，买卖双方都要吃官司蹲大牢的！”老鸨听出对方想霸王硬上弓，便给他科普西凉的律法，她虽然见钱眼开，但也不敢做作奸犯科的买卖。
“……敬酒不吃吃罚酒！”朱琰正要发火，却被手下人小声劝住。
“公子，这里是西凉皇城，求亲一事还没定论，此时动静不宜闹得太大！还请公子忍耐一下！”
朱琰瞪属下一眼，却也明白对方说得没错，于是压下怒火继续喝酒，最后一掷千金点了莳花阁的头牌一夜风流。
顾晏一行人一路到了北辰南境，也就是与西凉北境接壤的地方，果然这个地方城门紧闭，已经是只进不出的状态。
北辰军备布防图还在身上，顾晏不敢贸然闯城门，但是北辰在城内屯兵，任何一个缺口也是出不去的，他们只好找个地方先暂住一晚。
大半夜时突然有人敲门，顾晏警觉，待对方拿出信物，自报身份说明来意后他才稍稍松懈！
原来这人正是之前隐没的西凉谍者之一，叫梅信，这些人发现顾晏一行人的行踪后，一路追随至这里，就是希望能跟着他们一起回西凉。
“你们一直在北辰，为什么不自己回西凉？”顾晏听完对方的话，不免心中疑惑。
“陛下派人扣了我们的妻儿老小，如果我们擅自回去不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家人受戮！”梅信不敢隐瞒，说出了不敢回西凉的原因。
“陛下？陛下以前不是从来不问政，怎么会对谍者如此苛待？”顾晏不能将对方口中的陛下和韩千昭联系在一起，问出心中的疑惑。
“陛下不问政？陛下自登基以来，虽然表面上不问政，但是私下里什么不知道？她培养的谍者死士不但分布他国，在西凉也是藏于各处。
只是这些人藏得很深，从来不会暴露自己，万一暴露也是即刻自尽，因为一旦遭不住刑法坦白，那一家人就要跟着陪葬！
所以最终都会被认定是他国谍者！”梅信说出这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可见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这里见他，所以诚意十足！
顾晏回忆他记忆里的韩千昭，这些年自己只是从传言中听说关于她的一切，直到认识了陌千锦，他以为他了解了她很多，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不了解她。
梅信之所以只身一人前来，就是留了后手，如果顾晏听了这些话执意杀他，那死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自会离开，不会再出现在顾晏面前。
西凉前谍者从此隐没，再也不会出现！
见顾晏没有问题，梅信继续往下说：
“之前突然与西凉的联系断了，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回西凉，每日里东躲西藏。
后来隐约听到一些西凉谍者的消息，但都是些生面孔，我们也不敢靠近。直到最近看到海捕令才敢确定你们是真的西凉谍者，所以才敢来与你们汇合。
我们只是想回西凉，见一见家人，大人可否告知身份，让小人们安心？”梅信语气恳切，仿佛顾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一般。
“你们怎么发现的我们？”顾晏还有疑问，自己一行人的行踪，连田奎都找不到，这些人又如何能察觉？
“我们的指挥使大人见过大人！”梅信回答。
“指挥使大人？”顾晏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在北辰见过的每一张面孔。
“指挥使大人藏匿于东宫，为大将军办事！”梅信说得更清楚一些！
顾晏想起在田奎书房里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尽管自始至终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是能让田奎如此信任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们指挥使大人也被陛下胁迫？”顾晏不敢相信，他现在的认知有点混乱，所以对这个和自己同样身份的人有一点点在意。
“指挥使大人是自愿的，这些年他帮陛下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但他并不认同陛下的做法，多次向陛下求情想让陛下放了我们的家人，用更温和的方式方法。
但是陛下不许，他一气之下交了指挥使的令牌，但是陛下对他有恩，所以他甘愿冒险来北辰，为的就是报答陛下。
本来我们想着陛下会很快召回他，但是不知为什么陛下一直没有下令……直到在大将军府书房见过大人，后来又看到西凉谍者的海捕令，指挥使大人判断陛下可能已经放弃了我们！
他深知我们回家心切，所以才让我们来投奔大人，只求大人能带我们回去见一面家人！这是指挥使大人给大人的书信，请大人过目！”梅信说着呈上一封信。
顾晏接过，展开来读。
西凉谍者指挥使萧垣，顾晏听过这个名字，原来是西凉军中的佼佼者，后来无缘无故没有了音信，原来是做了谍者指挥使。
信里没有交代隐秘的事，只是拜托顾晏将这些人带回西凉，最后让他为女帝带一句话：萧垣是陛下放在北辰的一颗棋子，可弃可用，无论弃用，定不负使命！
这句话说得很含蓄，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听懂，萧垣来北辰是带着任务带着使命的，只是顾晏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任务，才会让他如此破釜沉舟！
顾晏拿出指挥使令牌，梅信眼神复杂，看来萧垣猜得没错，女帝果然放弃了他们。
“我们现在出不了城，田奎现在在通缉我们，城门已是只进不出！”顾晏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处境。
“……”这种情况，他们也没有办法，梅信局促着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