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心里有鬼
顾晏一行人在北辰一边联系之前隐没的西凉谍者，一边蹲守在皇宫周围，想找机会一探东宫。但是皇宫戒备森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几日下来除了看到田娴雅的马车一趟趟在宫门口徘徊其他一无所获。
后来探知，每次都是田娴雅想进东宫，却被侍卫以各种理由拦下来。看着田娴雅在车里气急败坏的样子，顾晏也是十分纳闷。
突然他想起上次在大将军府书房，田奎吩咐属下不要将太子去西凉的消息告诉田娴雅的话……难道田娴雅和太子之间早有亲近？
这田娴雅成了唯一的突破口，顾晏一路跟随马车，决定探一探这个女人的底。
但是田娴雅每次除了到皇宫门口，就是回大将军府，其他的地方哪里也不去，顾晏也是没有机会打探到更多。
眼看着一个月之期接近一半，顾晏想到陌千锦还要应付朱琰与对方周旋，也是心急如焚。
北辰的气候要比西凉冷上一些，这才刚入十月，这边已经下了好几场雪。
这日雪天，几个人待在客栈，之前的查探毫无头绪，顾晏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部署，大家便借着雪天休息一日。
石连川和木绵海闲不住，跑去北辰都城的街道上闲逛，他们看见好多人去城外的寺庙上香，很多达官贵人家的车驾一辆辆排队出城好不热闹。
回去后两人将这件事说给顾晏和唐仁听。
唐仁听完，算了一下日子，“今日初一，估计那些人都是去上香祈福或是还愿的！”
“祈福还愿？”这大雪天的还要上山，这些人还真是执着！木绵海感叹一句。
“这些达官贵人的后宅，谁家没有几件肮脏恶心的亏心事，夜里睡不着觉做噩梦的大有人在，天亮了就要拜佛烧香以求心安，这样的日子口，还管什么雪天路滑！”唐仁分析解释了一下，表情却是出奇地平淡。
这倒是，后宅里的勾心斗角、草菅人命，他们这些人看得比谁都多。不然一个个家境优渥的公子哥怎么跑去飞龙堡学本事，还做了这脑袋别在腰间的暗探差事。谁让他们都是庶出的身份，一出生就低人一等，输在了起跑线上呢！
“对了，对了，我还听说今日还是个什么鬼节的，城外寺庙有做法事，大家还可以烧纸钱给先人！”石连川接着说。
“十月一，三大鬼节之一的寒衣节。为免先人们在阴曹地府挨冷受冻，这一天，人们要焚烧五色纸，为其送去御寒的衣物，并连带着给孤魂野鬼送温暖。寄托着今人对故人的怀念，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悲悯。”唐仁像个百科全书一样啥都知道！
“唐大哥，你知道的可真多！”石连川感叹！
顾晏此时正在想如何接近田娴雅的事，听他们在那里讨论后宅，听着听着一条计谋在脑中闪现，既然对方不出来，他就将她引出来！
这天夜里，趁着雪后清冷，顾晏一人摸进了大将军府，虽然雪停了没多久，将军府院中和屋檐的雪却已经被清理干净。
过了子时，夜深人静，顾晏早已摸到了田娴雅闺房的位置。
怪异的恐怖声音，窗棂上忽明忽暗的人影，黑黢黢的夜色下树枝上孤寒的鸦。
气氛拉满，人心惶惶，只要是做过亏心事的人注定起疑。
顾晏相信，即使田娴雅没做过亏心事，也会心中不安，他不相信后宅里长大的她从小到大没看过几个死人几场血腥！
很快，田娴雅屋中的烛火重新燃起，侍女进进出出，却没有人敢惊动其他人。
顾晏小心地来到屋顶上，揭开屋脊上的几片瓦片。侍女们还在窗户前和院中查看，没有人注意这里。
顾晏手腕轻动，用内力扇灭几只蜡烛。然后一个石子飞过去，树上的寒鸦哇哇叫着振翅起飞，粗劣嘶哑声在黑夜中格外瘆人。
房间中仅剩的几只蜡烛忽明忽暗，映照出进进出出的人影扭曲拉长，尽管田娴雅并非胆小之辈，此时也已吓得魂不守舍。
侍女们胆子也小，只是提着灯笼在房间周围看了看，便回来回话：“大小姐，外面什么也没有！”
“去叫护卫来，让他们好好查！”
将军府的护卫都在院外，无缘无故的不会大半夜往后宅内院跑。
“大小姐，这么晚了恐怕……要不明日……”一个侍女小声建议。
“什么明日？我让他们现在就进来查！”田娴雅不管不顾。
“大小姐，要是惊动了老太君……”贴身侍女看自己主子不依不饶的样子，知道她是受了惊吓，连忙提醒！
田娴雅稍稍清醒，终于松了语气，“你们今夜都在外面守着，天亮了马上让护卫来查！”
“是！”侍女们应诺着走出房间分立于门口，廊下，窗户外面……一个个冻的小脸通红，搓着手哈着气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田娴雅的贴身侍女则陪侍在她身边哪都没有去，她这才稍稍安心，不久后便睡着了。
顾晏本想多探一些情况，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此时见田娴雅睡了，便辗转出了将军府，消失在夜色中！
但是很快田娴雅就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尽管外面天气很冷，她屋里也没有多么暖和，但是后背的汗依然涔涔往外冒。
“元香，我害怕！我刚才梦见周文心那个贱人满脸是血，她拿着刀要杀我，她要杀我！”田娴雅神经兮兮地给贴身侍女讲刚才的梦，语气中满满地恐惧！
“小姐别怕，您是前半夜受了惊吓才会做这样的梦……明日，明日……”元香突然想到昨日好像是十月一，她突然也有点害怕起来！
“明日怎么了？”田娴雅听不到她往下说便开口问。
“小姐，昨日，昨日是十月一！”元香提醒她。
“十月一怎么了？”田娴雅不解。
“十月一啊小姐，是，是鬼节！”元香说着声音都开始抖。
田娴雅脸色更难看，“你是说，是说……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入我的梦？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死了，死了更没什么好怕的！”
田娴雅给自己壮胆。